第199章 计（2）

    “浅浅！”
    金氏猛的一喝，一下被呛到。“咳..咳咳”岣嵝着腰在一旁忍不住的咳了起来。
    本来金氏怀中的婴孩也本是熟睡下来，此时却被金氏这般大幅度的动作吵醒，哇哇大哭。
    金氏不悦的瞧上常浅浅去，一旁的喜嬷嬷娴熟的接过金氏手中的孩童，轻晃着细哄起来。同着金氏轻声道：“倒是要找个奶嬷嬷来了。”
    金氏听到在谈论这孩童之事，面色才稍微柔下两分。疲惫的点点头，虽是已经备好人选了，可到底还是想叫嬷嬷给好好看看的。
    乐然嬷嬷怀中的婴孩不一会儿便已睡着。爪牙这小手空抓上两下，被乐然嬷嬷轻轻捏着放在被褥中，转过头瞧见金氏满脸遍布着疲惫，这才将孩童轻轻放置在金氏身旁，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待会我再唤夫人起来吃药，大小姐那边，有些事是迟早要知道的。”
    金氏迟疑的朝着常浅浅瞧去，见着她那依旧有些气恼的脸色，缓缓点了点头，摆摆手道：“也倒该是叫嬷嬷好好调教调教她那不成规矩的性子。”
    乐然嬷嬷含着笑应下了，朝着常浅浅瞧去一眼，便默默出了屋门。
    常浅浅向前走上两步，又忽的停下步子来，朝着准备在屋内伺候的元鸾唤道：“你也同我来吧。”
    乐然嬷嬷见着常浅浅出了屋门，倒是瞧着跟在身后的元鸾有些诧异。这诧异闪在脸上稍纵即逝。等见常浅浅跟着去了金氏日常起居的屋子，这才问道：“这丫头...?”
    “同嬷嬷同母亲的关系一般。”
    乐然嬷嬷并不答话，自顾自的坐再桌旁倒起了水。
    常浅浅顿上一顿，继续道：“我自是个跳脱的性子，凡事未必会想的太周到，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若是我一个..”
    乐然嬷嬷嗤笑道：“大小姐倒是还取笑上老奴来了。”
    常浅浅坐上一旁的空椅上，语句也轻快很多，笑道：“嬷嬷倒是个性子好的。”
    乐然抬眸瞧了瞧站在常浅浅身后的元鸾，摆摆手招呼人过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又是怎么进的常府？”
    元鸾乖巧答道：“小的..小的五岁进府便是在清水苑了，如今生为婢，应当是常家的人，小的倒是觉得，既是进的是清水苑，应当是清水苑的人。”
    乐然不自然的一僵，追问道：“你是...五岁进的府？”
    元鸾不解，倒是依旧点点头应下：“是。”
    乐然欲言又止，神色带着一丝紧张。
    常浅浅小口啐着茶，倒是没瞧见乐然的神色，只当这嬷嬷是不肯信清水苑的丫鬟，便接过话头答道：“元鸾自是自小便是跟在丁嬷嬷身便的，倒是也算是同我一遭长大了。身边什么样的人是信得过信不过，这我还是知晓的，嬷嬷倒是放心。”
    乐然半晌无语，常浅浅忍不住朝着乐然瞧去，倒是见乐然垂着头沉思起来。急忙唤上两声：“嬷嬷？嬷嬷？”
    乐然猛的被打断，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瞧见两人都瞧着她来，立即讪讪道：“倒是糊里糊涂的，不知是在想什么。”
    元鸾却忍不住盯着乐然瞧起来，若是她方才没看错，乐然那股子的神色，却是绝对不会是打听一个丫鬟出自哪，是为谁办事的深情。更是那句反复问道的那句‘五岁进的府’着实是像是有另外一层意思。倒像是...知晓她的一些事。
    她没什么可知晓的事，更没什么值得人反常错愕的事。自小在常府这般的事常常是不过在宅院中多如牛毛，乐然出自金家，就从她今日下王嬷嬷面子，同霜兰演戏，想挖霜兰背后的意思的行为来看，这金家的后院，也绝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事事无忧的院子。而乐然嬷嬷这个人，也绝不会是那种在宅院中全凭忠义立足，为得混得一个养老的人。
    这样的人，必定会有几分自己的才智。只有这样的人，才可能成为金氏在常家陷入困境，还要杯差遣着带来的人物。
    元鸾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乐然知晓的事，必定是和她息息相关，并且是件大事。
    常浅浅倒是没多想，瞧着乐然问道：“嬷嬷倒是还说有事要同我说道呢？”
    乐然已经恢复如初当时的神色，元鸾再从她脸上瞧不出什么似乎关于她的表情来。便微微垂下头，静静站在一旁。
    “你也坐下罢，想必站了一天了。”
    乐然忽的开口，元鸾愣上一愣，才反应过来是同她在说话。
    元鸾正想拒绝，常浅浅倒是将一旁的凳子拉了出来，唤道：“你便坐着同我们说话罢。”
    乐然这才开口：“这霜兰平日是从不出院子的，不过是不想同老夫人正面交锋。”
    常浅浅点点头，说起霜兰时，还忍不住面上透露的的厌恶，不悦道：“可今日却是还来了清水苑。”
    元鸾补充道：“不仅是如此，今日倒是闹的厉害，还趁着是老夫人正巧不在院子之中，若此事不是早有准备，那一定是有在老夫人院子中的人同她通风报信的。”
    常浅浅一顿，忍不住点点头：“可今日明明来清水苑，难不成就是为了大闹一场？”
    沉默片刻，常浅浅反应过来，瞠目怒道：“就是为了为难生产中的母亲！”
    乐然忽然开口，斟酌道：“夫人腹中是男是女只有生产之后才能揭晓，再次之前谁都不知道，包括是最盼长子出生的老夫人。若是霜兰是为了阻拦夫人腹中的孩子出生，可这般大张旗鼓，若是老夫人归来之后知晓了，她却是半点都落不着好的。”
    常浅浅一噎，却不得不赞同乐然嬷嬷说的这句话倒是有道理的。
    “可这霜兰今日一闹究竟是为何？”
    乐然抿了抿嘴：“这我也尚未知晓。”
    “嬷嬷都尚未知晓？”常浅浅有些激动，语气尽是对霜兰的愤恨之意。
    “不过这霜兰知晓了我是从金家出来的人之后，倒是换了条路子走。”
    “什么路子？”常浅浅有些急。
    “激怒金家，借金家之手将老夫人捞下来。”乐然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