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老夫人出招

    常浅浅压着声，静静瞧上一圈四周没见着似是没得什么人瞧着，这才朝一旁的元鸾点点头。
    元鸾收着消息，脚步加快扫上一圈四周的陈设。倒是有间花雕木门在这排千篇一律的房门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或许就是这间。
    一颗心猛的狂跳起来，使劲将心中的不安压下，抬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朝这花雕大门走去。
    站在门外，只听得见楼下传来的嬉笑声，屋内似是安安静静的。不由得想到：若是这赵姑不在...
    心中猛吸一口气，晃晃头将心中的顾虑都散去，猛的双手朝着门推去。
    还好！门未上锁！
    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个缝，元鸾咬咬牙手上再加上几分力气，却是被屋内的一双手猛的回推过来将门堵住。
    元鸾心中一惊，急忙压着嗓音喊道：“嬷嬷，嬷嬷是我呀。”
    屋内低骂一声，声音不大，被楼下的喧闹声遮掩的个严严实实。元鸾回头朝着常浅浅看去，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时，门却忽的传来一声开锁的扣声，元鸾吓上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屋内却漏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庞，皱着眉瞧着元鸾道：“你是谁？”
    元鸾一愣，没想到这个赵姑还....还金屋藏娇？
    一下子心中倒是没了那忐忑的心思，讪讪笑笑回道：“我是来找赵姑的，受人之托来传些话。”
    这中年男子语气颇有不善，堵着门就是要回扣一响，试图将元鸾关在门外，道：“这儿没有你说的什么赵姑。”
    元鸾心中一急，强行伸进去一只脚扣在门口堵住门，瞧着这男子一愣的恍惚间猛的大力将门打开，迅速扫上一圈屋内。
    只见得屋内的床榻边有个背对着瞧不清脸的女子坐在一边，垂着头也不说话。
    元鸾顾不得其他，猛的朝着屋内那女子喊道：“赵姑！赵姑！”
    “我说了，这人没有你说的什么赵姑！”
    元鸾见着女子并未回头，咬咬牙推过男子一把冲进屋内。今日她是非要将这赵姑带出来不可！
    男子有些怒意，横皱着两条浓眉的粗眉怒目而视，手腕猛的一伸，紧紧扣在门扣上。碰的一声震响，门框都跟着抖了两抖看起来像是年久未修摇摇可危雕花木门晃出了些碎木渣滓，搬着灰落下来，呛着人直捂鼻子。
    元鸾心中暗暗不安，难不成是打草惊蛇，那赵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去？
    常浅浅回头望向走廊，似是方才的声响惊动了旁人，几扇窗零散着隔着空的打开。里头探出一个脑袋张望着，或是有人打开了房门，微微皱着眉冷眼瞧着，倒是横竖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常浅浅脸色微绯，有些燥，恨不得立即能躲进房间叫这些人都瞧不见她去。——人没找到，还叫人当一场笑话看。
    可还没来得及假装歉意委婉的表示一番：是找错人了，多有打搅诸如此类一番客套话的时候，便见着小五的手张成五指状朝着那面前的雕花房门就是要再次强推.......
    *
    松林苑少得不见得几个丫鬟婆子，今天的天气也着实不好，阴灰色的天集卷在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下一场瓢泼大雨来。
    已经起了一些风，院内几盆花骨朵被分刮的摇摇欲毁，纤细的茎叶杆子瞧着都叫人担心着小心给风折断了——这可是松林苑这位老夫人平时疼在手心里的！门帘子也被风挂出来一道小隆包来，透出一条缝，里头倒是乌泱泱的一片了。
    一众丫鬟婆子各个聚集在屋内，垂首跪地，眼观鼻鼻观心的，恨不得将自己成了一个透明人才好。同样还在屋内的倒是还有两儿媳，大着肚子不常来的金氏，还有似是早已失去宠爱的李姨娘。为首坐在小叶紫檀圈椅上的，便是老夫人。
    屋内静悄悄的，渐渐大些的风顺着被掀开的门帘吹进来透着几丝凉气。老夫人端起手边的以一套白瓷茶碗，拇指的翡翠绿戒指碰在茶碗肚上，碰出一声脆响来，底下的俯首的云姑忍不住掀起眼皮朝老夫人瞧去，又迅速垂下头来。手指撑在地上用力的稳住忍不住发颤的身子，还是觉得身后一股子凉意直从脚后跟冒出来。
    许是凉风，许是凉风。云姑这般安慰自己。
    老夫人缓缓掀开茶碗盖，漫不经心的撇去茶碗的沫子，抬起眼皮，朝着屋内扫上一圈，缓缓道：“今日唤你们来这，可知是因为何事？”
    各个闻言将头更是压得更低，却没人敢答话的。
    云姑只觉得胸腔中的心快的似是跳出来，可事到如今她早没了回头的余地。垂着头死死咬住嘴唇，心想道：不过横竖是一刀，怕什么！更何况，若是老夫人真当要发作，为何不在事情发生当时便就发作了？想必现在是在使诈，瞧谁家的稳不住心性先来求饶了罢！如此想来，倒是觉得心中宽慰不少。
    老夫人瞧着俯地一排的下人，手掌用力抓着茶碗已经爆出两条青筋来，狠狠朝着前方就是一砸！
    白瓷茶盏溅着茶水蹦溅而出，瓷片磕成几块，散碎在地。
    倒是听得屋内想起来水滴般的滴答声，若是有眼尖的或许瞧的见不知从哪滴下的血珠子从额上砸下，砸出一滴花状。直至瞧着这血色液体似越来越多，水滴滴答声越显得快速些，那俯在老夫人脚边的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丫鬟才终是忍不住，惊恐着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老夫人眼皮都不抬，拂了拂手袖声音依旧如常道：“拖下去。”
    以往这松龄苑中常伴老夫人左右的两个婆子相视对看上一眼，见老夫人并未出声阻拦，便站起身来要将这粉衣丫鬟架出门去。
    粉衣丫鬟这时才见着老夫人是动了真格，忍不住朝着李姨娘投去求救的神色。两婆子在这内宅中风风雨雨这些年，这丫鬟一个眼神便知道她心中藏了些什么事。想必是李姨娘院里头的什么身边的丫鬟，李姨娘杀人她埋尸。
    李姨娘瞧着这粉衣丫鬟要被拖走了去，果然是面色一慌。轻轻咳上一声，柔声道：“今日可是什么日子，竟惹的姨母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