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切打点妥当了，唐掌柜这边倒是不急，元鸾点点头应下了，这才起身同常浅浅一块出去春和饭庄。
    小侄女早已采买妥当，站在马车一侧候着，等着常浅浅上了马车去，这才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奔驰而去，此时倒是快上两乘，赶着点会了常府去。常倩倩本是想闭目养神，凑着时间歇息一阵。可这马夫倒是急得很，一路飞奔难免磕着碎石沙烁，时而们的颠簸一下子，窜腾一空，叫人直空扑一摔。
    元鸾掀开门帘，朝着马夫厉声呵斥一声：“跑这么急做什么！”
    马夫接连讪讪应下几声，马儿跑起来的步子依旧没缓下来。
    元鸾正欲再呵一番，旁边来自小侄女的一双软手却将她拉住。
    小侄女瞧着有些胆战心惊，硬着头皮道：“姐姐可别怪马夫了，今日柳姨娘被拉出府了。”
    元鸾倒是没想到他们今日就出来一会子的功夫，就有人趁机将柳姨娘除掉。常浅浅有些不解，皱着眉问上一嘴到：“柳姨娘被拉出来，可是跟着马夫有什么关系？”
    小侄女脸色有些发白，咬着嘴唇好一会子才肯说道：“这柳姨娘不仅是被拉出府了，还是被送去了烟花柳巷。就连这院子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不是被杖毙就是发卖了。”
    府中若是有这么大一个动作，想必倒是只能是常彦下的令。
    元鸾见常浅浅并未听明白便直白道：“想必是这府中出了事，难免会牵扯到一些子家生子裙带关系的。这马夫是急着回去看火有没有烧到自家头上来吧。”
    这话倒是叫元鸾想起来，柳姨娘那家子亲戚呢？接着话头便是急忙一问，小侄女摇摇头道：“这我便是不知的，只是方才采买的时候瞧见常家小厮坐在一批马上，后头跟着的是一辆囚车。柳姨娘污脏杂乱，倒是都算是好的了。可一同关着的一些人却是连有血肉模糊的，一个劲的哭嚎声都能传遍这街道上。还有些已经是受不住了，断气的，更是就这么瘫倒在囚车人挤人的踩着的。”
    常浅浅忍不住一愣，这些年这番样子的，还当真是第一回见着..往日受尽宠爱的柳姨娘，常彦却是一下变了脸...冷不丁的问上一嘴道：“你是在哪瞧见的？”
    小侄女垂着头，仿似还对那一幕久久不能忘。喃喃道：“同小姐分开没多久，就在隔过去两条街那块，瞧着那样像是要拉着囚车在京城上都转上一圈。”
    常浅浅点点头，倒是没再接话了。
    这是这事对于老夫人而言对于常彦而言，将自家的一个小妾卖去花楼去，还这般敲锣打鼓一般，恨不得是人人都知晓。可就不怕被人戳戳点点说是糟践了常家的名声来吗？
    若是这事是常彦一意孤行，老夫人最看重常家的面子，怎么不会加以制止？
    常彦这一出捏着自己的仕途整上这么一出来，难不成就仅仅是为了震慑府中的不听话的丫鬟？
    常浅浅垂头沉思片刻，感着马车一停，立即是有些打了个寒战。放才小侄女的言辞还历历在目，想到可能路过见着什么没收拾干净的血迹，就觉得毛骨悚然。
    元鸾先前一步下了马车来，瞧着门内没得什么异样，才轻轻拖过常浅浅带下马车。
    常浅浅不由得失笑道：“瞧着我倒是越活越过去了。”
    元鸾一愣，微微垂下头并不接话。
    常府倒是没有预想中的鸡飞狗跳，一切倒是如往常一般，瞧不出什么异样。
    常浅浅回了清水苑换上了一身衣裳，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得外头一阵细碎的脚步，在她的屋门前戛然而止。
    元鸾抢先一步上前去打开门，倒是瞧见松龄苑的王婆子站在门外。神色如常，语气倒是淡淡的，道：老夫人今日倒是老是念叨着小姐，上午事都堆积在一块，着实是不好教小姐治家之道，这下子空出手了，这便唤着我来给小姐念叨一嘴。”
    常浅浅理了理衣襟，朝着王婆子笑道：“倒是难得祖母惦记着我，我现在便过去。”
    王婆子皮笑肉不笑，淡淡点点头，脚下的步子可不动，明摆着要紧盯着常浅浅过去。
    这老夫人哪是突然好心要唤常浅浅过去教治家之道啊！定是又有事情琢磨了。
    常浅浅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老夫人还惦记着她的嫁妆不成？
    现下倒是紧紧跟在王婆子身后去了，她倒是也顺便瞧瞧，难不成祖母院子中一群子的婆子是都安置好了？
    *
    老夫人静歪在贵妃椅上，身后的小丫鬟勤勉的为老夫人捶着背。
    王嬷嬷快步走去老夫人身边，示意道：“大小姐来了。”
    这才叫老夫人微微张开半眯着的眼，捻着一串佛珠来回拨动，淡淡问道：“倒是有的功夫去春和饭庄，口口声声说要为祖母分忧，可后院都起火了都不愿借点钱财来。”
    常浅浅心中冷笑一声，果然还是为了这嫁妆。
    嘴上却是道：“祖母，我不过是拿着府里发放的月例银子去的，倒也是想瞧瞧这人人都夸的春和饭庄是个什么模样。更是点了几样小些的吃食这还叫人活计一脸瞧不起的模样呢。”
    老夫人被一噎，话到嘴边的却没能来说出口来。难不成要叫人都觉得她常府连个吃食都供不起了吗？心中却又有些不甘，猛的扬起手中的佛珠一把砸过去，骂道：“难不成你还嫌常家的给你的月例少了不成？”
    常浅浅犟着身子不答话，若是叫人瞧着，更是觉得这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来。
    老夫人气的胸腔起起伏伏，牙尖紧紧一咬，只觉得这常府中如今哪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如今就连一向是个软包子的常浅浅都能犟起嘴来，难不成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要反了吗！
    手心猛的一拍桌面，震起几声回响来。
    常浅浅却喃喃道：“祖母，我自是不敢的，浅浅知错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却没料到常浅浅这话末了却没了下文。
    面上微微发冷，倒是快言道：“若是你真的知错，怎么还一副不肯服气的模样。若你不是真心认错，我瞧你还得好好去禁闭一番！”
    常浅浅却猛的抬起头来，瞧了瞧老夫人，接着便是一副发憷的模样，猛的垂低下头。道：“浅浅愿为祖母分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