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望秋阁

    金氏正是疑惑抬头看了眼丁嬷嬷，丁嬷嬷了然，接道：“老奴正也是费解，这明明是王家设下局捉了金家小少爷金万生，可....大夫人您又有什么办法”
    金氏思索了片刻，朝元鸾问道：“你可知李姨娘又为何知晓此事？可若是知晓.......李姨娘说的却并不准确”
    丁嬷嬷是金氏的心腹，金氏却也事事都不会叫元鸾这个大丫鬟避下。元鸾明白，自从家中遇难她便算是孤苦一人。女子嫁人不仅是嫁品学，贤淑。更看重的往往是身后的助力，是两个家族的利益交换。而对她这样毫无身世背景的女子，在后院更是险恶，金氏是在教她。
    元鸾思索片刻却还是没什么头绪，便直言道：“回夫人，昨日我经过厨房听闻几个婆子正是在说此事，却是之才与丁嬷嬷收到此信件。”
    似是又想起什么，元鸾又急急接道：“而后来我与丁嬷嬷正是在房中闲聊，看见有个黑影闪过，待我出门查看，却是空无一人。只有....”
    丁嬷嬷未曾见着，听元鸾说到此处便急着打断，问道：“只有什么？”
    “只有大小姐正是过来向夫人您请安来了。”元鸾抬头看了金氏一眼，显是还没将事情缕明白。
    丁嬷嬷也正是面色凝重道：“可老奴和鸾儿在房中闲聊的时候，很明显未曾聊过信件之事。若是有人在大小姐那安插了眼线，又是从何处得知信件之事情？这信件老奴一直是贴身带着。”
    金氏的面色已经透出了疲惫，摆了摆手道:“这事先搁着吧，许是吹了吹风，我现在头疼的厉害。”
    ....
    李姨娘刚进门的时候，也拴住了常老爷的宠爱。赐了院子望秋阁，还没踏进院子，便听见一曲悠长的琴声。
    这正在亭子里抚琴的姑娘看着是个11岁的妙龄少女，一身丝绸罩衣菊纹上裳，下着百褶如意月裙。见李姨娘来了，便甜甜一笑：“母亲，你回来了。”
    李姨娘使了个眼色，常如月便遣退了身边的丫鬟，正了正神色笑道；“母亲怎神情如此严肃?“
    一旁的丫鬟见李姨娘往一旁的石桌一坐，便也马上为李姨娘上了杯茶来，面前的杯中也传来阵阵茶香。
    “母亲先试试这新做的花茶吧，甘甜润喉，祖母喝了都赞不绝口呢”常如月叫丫鬟撤下了琴，走到石桌这坐着李姨娘的身旁道。
    李姨娘轻轻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不知为何，只觉得这茶苦了一阵，还苦到心里了。顿时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常如月见状也只是笑道：“母亲总是这样急性子，这滚烫的茶水就往嘴边送。祖母常教导我说这茶除了如何冲泡，茶叶的好坏，还有喝茶的心情。母亲一回来便是气冲冲的，这样的茶，再好，也是苦的涩的。”
    见着在面前乖巧可人的常如月，李姨娘这才心情好了些。这些年她费尽心思才嫁到了常家，若不然，她这个一个谁都顾不上的旁支不过是嫁到一个家世普通的人家。
    眼下常如月及得祖母宠爱，她再在常老爷面前加把火吹吹枕头风，这如月能嫁得一个嫡女般的体面也不是个难事。
    想到这里，李姨娘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只是....
    虽说现在常家只有常浅浅这个嫡女和常如月这个庶女，但若是金氏再次一举得男，老夫人这杆秤，可偏不到她这里了....
    李姨娘便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你去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说望秋阁正在等着老爷用膳呢。”
    李姨娘的话音刚落，便看见院口一个男子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飞龙图案，是常大老爷回来了。
    还没踏进院子，这望秋阁的好几个丫鬟却是都红了脸。
    若是说对于一个丫鬟最好的归宿，那能当上老爷的通房甚至姨娘，也算是个好归处。不少的丫鬟更是削减了脑袋想能当上姨娘。若是手段了得，这宅门大院里有丫鬟爬上位的，也不在少数。
    李姨娘见状却是暗暗咬紧一口银牙，这些丫鬟想什么真当她不知道？只是碍于常大老爷来了不好发作。
    这常老爷也是个日日流连花街柳巷风流快活的，花巷老鸨谁人不知常大老爷的大名？又加上这常大老爷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都在背后称之好一个风流书生。
    李姨娘本就生的一副娇柔的容貌，常年一身浅色素衣更是衬着李姨娘楚楚可怜。
    一个眼色过去，李姨娘的心腹了然道：“姨娘加件披风吧，您在这风口等老爷回来站了许久，若是病了，奴婢怎么向老爷交代。”
    闻言，常大老爷果然快步向李姨娘走来，美人受冻，他可怎么舍得？一把揽过李姨娘的肩头吩咐道：“都快摆饭吧，还让主子等着吗？”
    说完还拿起李姨娘似若无骨的手轻声哄道：“若不是公事缠身，我一颗心可早就飞到望秋阁来啦。”
    李姨娘这才笑起来。
    常大老爷回来了，常如月一般是不跟着一起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