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继国缘一：你不做人，我就做了你

    在危急时刻，夏目脚步重踏侧身闪躲，以毫厘之差躲过巨蝠的牙齿。
    但极限动作带来的代价是重力失衡，夏目跟柚子花不受控制的扑倒在地。
    夏目迅速起身护住柚子花，挥刀赶走靠近的怪物，动作开始不复从容。
    他的体力在连续高强度的战斗下已经逼近极限。
    那两头受伤的巨蝠显然还没有放弃，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再度朝着他们俯冲过来。
    “全集中·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夏目为了抵挡攻击再度挥出一个剑招，刀身从下而上挑过。
    但就在刀挥出的刹那，夏目的气息忽然中断了一瞬，肺部出现一阵剧烈的抽痛，就像是有人将手伸进他的体内将整个肺揪住一样！
    大概是体力见底再加上刚刚使用全集中呼吸过于频繁的缘故，原本应该甩出风刃的四之型脱手就偏离了轨道，刀身上聚集的风刃消失无踪。
    ‘完了。’
    夏目脸色一白。
    这是致命的失误，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变招，他和柚子花会死在这里。
    直面死亡的恐惧，令他失去了言语。
    他能感觉到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真的是这样吗。”
    “谁？！”
    夏目猛地回头，入目却是一片，好似身处地狱般暗红色的黑。
    身后没有任何人，但刚刚那个声音.......
    “对你来说，这真的是绝境吗。”
    平静的声音再度出现，夏目扭头回来，愕然发现，黑死牟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前。
    他用那诡异的六目看着夏目，轻声诱惑：“你的体内流淌着鬼的血，对人类来说的致命伤，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哪怕是头断了，心脏被贯穿，身体四分五裂，也可以轻易复生。这就是鬼，这就是鬼的强大。”
    夏目在沉默中透露出犹豫。
    “是时候抛弃天真了，我的弟子。你也看到了吧，维持着人类的状态是无法跟那些怪物抗衡的。而且，你也不想死吧。”
    黑死牟的身影忽然变得虚幻，出现在夏目背后，嘴巴靠近他的耳边：“榊野柚子花、久远智代、池本龙司，还有那些普通人.......你连自保都做不到，又何谈去保护他人。学会呼吸法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你依旧是个弱者。”
    夏目面露挣扎，痛苦的捂住脸。
    黑死牟再度走到夏目身前，低头俯视着他，轻轻勾起嘴角：“何必拒绝呢，鬼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是人，但也是鬼.......”
    夏目茫然的眼睛透过指缝看着他，手中长刀滑落，插在地上，地面升腾起夹杂着鲜红的黑色泥浆。
    “没错，没错，这样就好，接受我，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他迈出一步，慢慢的朝着黑死牟伸出的右手探去.......
    “夏目先生，不要偏离人之道！一旦变成鬼，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炭治郎的焦急的告诫。
    还有继国缘一。
    “不要让我失望。”
    夏目猛然惊醒，探出去的右手也顿住。
    然而黑死牟突然鬼魅一笑，竟主动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
    就像是扑进了一片湖里，又像是刚从湖中破水而出，夏目猛地倒吸一口气，双目圆睁，浑身肌肉震颤。
    混乱的怪物尖啸和枪声，照明弹的白昼光，满地的血腥，将他拉回现实。
    赫然间，头顶被大片阴影笼罩，一头巨蝠降下，张开大口。
    但在这一刻，他居然本能的觉得........就算被它咬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别碰我。”
    一道剑光呼啸，长长的苗刀向上挥出扇形。
    在不借助呼吸法的情况下，直接斩下巨蝠的脑袋，蓝色的血液飞溅。
    怪物的无头尸体从旁摔落，夏目用手背抹了一下脸颊上沾染的血液，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的红芒。
    “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纹击刺。”
    就像是刀尖轻点水面，轻描淡写的抬手刺出刀刃，紧随而来的第二只巨蝠就像是主动撞上去一样额头被刀身贯穿，目光凝固。
    夏目轻转手腕一扭一抽，动作轻柔且残忍，让它在剧烈的痛苦中彻底死去。
    “垃圾。”
    他冷笑着挥刀，上面沾染的血甩在地面，刀身重新变得银亮干净。
    目光轻移，与他对视的怪物竟惊恐的后退一步，不敢再接近。
    柚子花半趟在地上，惊愕的望着夏目的背影。
    这一刻的他让柚子花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夏目....哥哥.......？”
    “嘘，你胸小不要，呸不是，你伤得很重不要说话。”夏目转过头安慰道，眼中的冷芒消失无踪，“还能坚持吗。”
    太好了，是原来的夏目！
    柚子花松了口气，轻轻点头：“柚子花还可以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