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俱往矣

    一声叹息，这便是鹤天眷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动静。
    随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在这黑暗中他可以清醒的知道的自己的情况，但是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也无法感知到外面的情况。
    鹤天眷沉默，他或许有些冲动但绝对不傻，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猜出了一些真相。
    鹤冉对他动手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鹤天眷茫然，随后便是极度的愤怒，不甘，和无穷的痛苦袭来，他从未有一刻觉得世间可以有什么能让人这般的痛不欲生，他只觉得自己仅存的意识都要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散开。
    为什么？
    她想要什么明明可以直接和我说，为什么还要这用样的方式。
    明明连我的命都是她舍命救来的，可，为什么？
    撕魂裂魄的痛苦，刻入灵魂的恶心，明明已经无法感知肉体却依然会痛，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也似是在嘲弄。
    不知过了多久，鹤天眷终于冷静了下来，浓浓的疲惫感袭来，让他好想就此睡下。
    此前种种一一浮现在他的面前，结发大典前那莫名的浮躁，天空中的闷雷，断掉的香......
    之前不懂但现在都明白了。
    待他明白了一切后无穷的悔意，恨意和杀意喷涌而出，可，一切都晚了啊！
    为之奈何！
    ...
    ...
    又不知过了多久，鹤天眷只觉得自己似乎在晃动，眼前也缓缓出现了些滤光明，耳边也似乎有呼唤声响起。
    似乎是在叫‘天眷哥哥’？
    “天眷哥哥，天眷哥哥，你终于醒了。”
    鹤天眷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正在呼唤着他的人，只是一片模糊，让他不能立刻看清。
    又‘狠狠’的眨了几下后视线才逐渐清晰，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珠。
    “是灵儿啊~”
    鹤天眷抬手想帮她把眼泪擦干却发现自己连伸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随后便发现自己原本太乙境的修为居然掉回了真仙！
    鹤天眷大惊正欲问些什么却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破空声，随后一道剑光朝他们打来，而这时他才发现此刻的自己居然是被鹤灵儿抱在怀里飞行。
    鹤灵儿也早已发现了后方打来的剑光，随手掏出一件法宝引爆将其挡下。
    鹤天眷朝后看去却发现正在追杀他们的居然就是鹤冉。
    一股难言的痛苦再次袭上心头，想要质问鹤冉但此时的状态连大声说话都做不了，一身法力几临溃散。
    若非识海里那股奇怪力量庇护着他，恐怕早已变成一个凡人了，但即便如此，这仅存的法力也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忙。
    恍惚间鹤天眷想起了当初的那段经历，与如今是何等的相似啊，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这种只能逃遁的憋屈，这种生死完全被别人掌握的无奈。
    心火上身，鹤天眷直接吐出了一大口心头血，那血溅了鹤灵儿一身。
    鹤灵儿见此连忙低头检查他的身体却被趁机袭来的鹤冉一道剑光几中后背。
    锐利的锋芒直接带走了大片血肉，大量的血液挥洒夜空，两人也因此从天上落下。
    鹤天眷挣扎着身体翻滚到鹤灵儿身边。
    “灵儿！你怎么样？”
    此时的鹤灵儿背对着太阴星瘫在地上，背上一道伤痕从脖颈延伸至臀部，大片的血肉被那一剑刮下，伤口深入骨骸。
    鹤灵儿咬牙起身背对着鹤天眷拿出几颗灵果，哭着将其吞下，嘴角的血液伴着泪水一起入肚，随后又伸出舌头舔净嘴角的血迹和泪珠。
    “天眷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先别说了我们赶紧走。”
    说着便转身就将鹤天眷抱起，想要再次腾空，却又见一道剑光朝他们飞来。
    慌乱间鹤灵儿再次拿出一件灵宝引爆。
    两股力量对撞掀起的冲击竟然险些将鹤天眷卷走，所幸鹤灵儿及时拉住他。
    但这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环绕心间。
    却见鹤灵儿挡下这一剑走到了鹤天眷的身前又拿出一件灵宝，目视前方。
    知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鹤天眷也收拾好心情朝那边看去，只见鹤冉从天而将，手持‘断往’向他们走来。
    鹤天眷怒视着使出了全力的向她吼道：“为什么？”
    鹤冉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挥了一剑，随后用剑尖指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摆出了鹤天眷传在族中剑法的起手式向他们攻来。
    鹤灵儿拉过鹤天眷上前迎敌，两人开始交战。
    但是鹤灵儿早已受了重伤，用先天灵宝打出的一击直接轰在肉体上，就算是全盛时期的鹤天眷也吃不消，更不用说如今的鹤灵儿。
    两人只交手了片刻鹤冉便仗着武器之利再次在鹤灵儿的胸口上留下了数道伤痕，每一道伤痕都带有先天灵宝道痕。
    这道痕极难磨灭而且伤害又大，但鹤灵儿硬是凭着强大的意志挡住了屡屡杀向鹤天眷的鹤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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