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好变化并不大

    张远上班的律师事务所名叫携永律师事务所，很小，将近二十来个人拥挤在一间只有一百四五十个平方的办公室里。
    这其中，还有被主任占据的十来个平方的独立办公室，一间厕所改装成的储藏室，几个书柜，外加一些办公设备如打印机等等，留给律师们的空间，就很拥挤了。
    二十来个人里，除了四五位执业律师之外，剩下的是七八位全都是实习律师，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位，则是律师事务所的销售。
    在接触携永律师事务所之前，张远从来不知道居然一家律师事务所也有销售。
    所以，律师事务所里的销售干的工作，让张远十分好奇。
    办理入职手续期间，张远特意留心观察了一番这些销售，原来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打电话，通过电话预约潜在的企业或者个人客户。
    这不变成骚扰电话了吗？
    张远有些纳闷，传说中，律师不是高端行业吗，和医生一样，既有让人羡慕的收入，也有让人肃然起敬的社会地位的那种，怎么和骚扰电话挂上勾了？
    “行了，你就先坐在这里吧。”
    负责给张远办理入职手续的行政主管马明，把张远带到了离门最近的一个位置。
    “好的，谢谢马主管。”
    张远收回心思，将背包放到了桌上，准备收拾一番自己的座位。
    擦好桌子，放好电脑，张远坐了下来，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出门时候想着的光明未来，一旦真正开始进入职业状态，突然不知道从何着手。
    案源呢？
    委托人呢？
    咨询呢？
    什么都没有，就算有十足的功底输官司，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张远算是有些明白那些坐在里间办公室里正在热火朝天打着电话的销售的意义所在了。
    只看着光环，不放下身段，有啥用？
    “靠！一群傻逼！”
    正是张远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原本关着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斜挎着背包，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男子名叫陆羽。
    张远认得他，之前来面试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应该算是同事了。
    不过陆羽已经是正式的执业律师，是张远未来的样子，所以既是张远的同事，也是张远的前辈。
    “陆律师？怎么了？”
    张远觉得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班，为了以后的同事关系能够融洽，自己应该积极主动，展现自己的善意才行。
    “嗯？”
    陆羽没想到自己进门就能遇见人，定睛一看，有些陌生，仔细想想，还是有些印象，
    “你好！欢迎入职。”
    “谢谢陆律师。”
    张远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好奇陆羽的情绪，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是我运气不好，一个刑事案子竟然碰上一群傻帽组成的陪审团！”
    陆羽简单地抱怨了一句，就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陪审团？”
    张远又愣住了！
    怎么一位堂堂的执业律师也跟自己说起陪审团这种事情？！
    张远的脑子里全是问号，重新坐下，打开电脑，找到千搜网站，不知不觉地开始搜索虞国的庭审制度。
    一看之下，张远差点跳了起来。
    这……这虞国什么时候真的改用陪审团制度了？！
    难道是自己之前的记忆全都产生了偏差？
    难道老师上课说的陪审员喝茶看报是整个陪审团都在喝茶看报？陪审员睡觉鼾声如雷其实是整个陪审团都在睡觉鼾声如雷？
    不应该啊！那得是什么画风？
    而且如果只是记错的话，又怎么会把错误的东西记得这么真实！
    张远马上开始搜索各种法律条文。
    就算是自己把陪审团记成了陪审员，但可千万别把法律条文给记错了，不然一切推翻重来，那可是整整十四门功课，对应着成千上万的法条、司法解释啊！
    即使自己愿意花时间重新学习一遍，可人在屋檐下，哪个老板愿意给自己的手下那么多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张远先从最常用的部门法开始查起。
    先是民法。
    紧张地点开，小心翼翼地一条条浏览，万幸万幸，都还和记忆当中的一样。
    然后是刑法，结果也没有偏差。
    唯一出现有些不同的是诉讼法类。
    因为陪审员变成了陪审团，所以，相应的诉讼规则在法律条文上也有了相应的变更。
    看到这些更新后的发条，张远十分肯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内容，以此，他确信自己绝不仅仅只是记忆出现了偏差这么简单。
    所以，难不成是系统搞得鬼？
    如今不能被张远掌握的常理所解释的，就只有系统和现实出现偏差这两样，如果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说什么张远也不相信。
    “所以，这是你搞的鬼吧！”
    张远在心里默念着质问系统。
    【本系统只是按照系统的熟悉程度，对现实世界做了小小的微调而已，宿主不用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