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9：统帅归位的震撼

    血雾翻涌的魔窟深处，玄霄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火焰舔舐过赤魇残破的战旗，在废墟中照出一座青铜王座。
    王座扶手上密密麻麻刻满"正"字，每个笔画都深可见骨。
    "五万七千八百四十三个正字。"林小野伸手抚摸那些刻痕，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是......"
    "本尊被囚镇魔渊的天数。"玄霄黑袍无风自动，王座四周的碎石突然悬浮而起，"每天刻一道，提醒自己活着。"
    慕容嫣倒吸一口冷气："五万多次......那岂不是......"
    "一百五十八年七个月零九天。"玄霄拂去王座上的积灰，露出扶手上斑驳的血迹。
    当他转身落座的刹那，整座魔窟突然剧烈震颤，穹顶裂开无数道缝隙，暗红色的天光如血瀑倾泻而下。
    "恭迎魔尊归位！"
    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幸存的魔军如潮水般跪伏在地，铠甲碰撞声震耳欲聋。
    林小野震惊地发现，这些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魔修，此刻竟连头都不敢抬。
    玄霄屈指轻敲扶手，王座下方轰然升起九根盘龙柱。
    每条龙口中都衔着锁链，尽头拴着具森森白骨——正是当年背叛他的八名魔将遗骸。
    "老玄你......"林小野刚要开口，丹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混沌核心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与王座产生诡异共鸣。他踉跄着扶住王座，掌心触及扶手的瞬间，整座魔窟穹顶轰然炸裂！
    "小心！"慕容嫣甩出软剑缠住林小野的腰，却被反震得虎口崩裂。王座迸发出漆黑光柱，将林小野完全笼罩其中。
    玄霄霍然起身，弑渊剑出鞘三寸："松手！他在吸收魔窟本源！"
    "我控制不住......"林小野的瞳孔完全变成混沌的灰色，王座上的"正"字刻痕如同活过来般钻进他的皮肤，"这些记忆......"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
    玄霄在镇魔渊底徒手刻字，指甲剥落就用手骨继续；
    被天雷劈碎的魂魄强行重组；
    还有......还有王座深处封印着的，半枚染血的蟠龙玉佩！
    "找到了......"林小野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伸手插进自己胸膛。
    当他抽出鲜血淋漓的手时，掌心赫然攥着半枚玉佩，与南宫昊佩戴的正好能拼成完整龙形！
    玄霄瞳孔骤缩："原来在这！"
    就在这时，一道冰蓝色传讯符破空而至。
    叶清雪清冷的声音响彻魔窟："凌霄真人已率三千修士前来，半炷香后抵达。"符咒投射的光幕中，唐小柔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画面一闪而过。
    慕容嫣失声惊呼："小柔姑娘！"
    林小野的混沌之气轰然暴走，漆黑光柱直冲云霄。
    整座魔窟开始崩塌，南宫昊带来的天界士兵被卷入能量漩涡，瞬间化为齑粉。
    "带他走。"玄霄突然将慕容嫣推向林小野，"去青丘找九尾......"
    "我不走！"林小野七窍流血却仍在狂笑，"我要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玄霄闪电般扣住他后颈，将镇心魔丹塞进他嘴里："由不得你！"转身一剑劈开空间裂缝，把两人甩了进去。
    下一秒，凌霄真人的法相出现在云端："玄霄！你竟敢......"
    "聒噪。"玄霄重新坐回王座，弑渊剑悬浮身前。
    他屈指轻弹剑身，清脆的铮鸣声中，千里荒漠瞬间冰封。凌霄真人的法相轰然破碎，三千修士组成的战阵被冻成冰雕。
    风雪中，玄霄的声音响彻天地："本尊的人，轮不到玄天宗插手。"
    冰层之下，被冻住的天界士兵保持着惊骇的表情。
    他们的佩剑自动飞向王座，在玄霄身后组成遮天蔽日的剑阵。当最后一把剑归位时，剑阵中央缓缓浮现出"诛天"两个血色大字。
    空间裂缝即将闭合的瞬间，林小野看到玄霄的背影与五百年前的画面重合。
    那个曾为守护三界血战到底的战神，此刻终于撕下所有伪装。
    "老玄——！"
    回应他的，是响彻九霄的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