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4：玄晶祭坛

    冰渊深处，玄晶矿脉如巨龙骸骨般蜿蜒。
    林小野蹲在祭坛边缘，指尖摩挲着青铜钥匙上的血锈："这破玩意要两人同时放血？老冰块你现在跟个鬼似的，哪来的血？"
    玄霄的残魂正凝视祭坛中央的冰晶凹槽，闻言冷笑："本尊的魂血，可比活人精贵万倍。"
    "得了吧！"林小野一脚踹在祭坛纹路上，魔角撞出串紫色火星，"上回你给老子灌那口魂血，害我拉了三天肚子！"
    祭坛突然震颤，纹路亮起幽蓝光芒。
    林小野后颈逆鳞与祭坛中心产生共鸣，冰晶凹槽中浮出两尊冰雕——正是他们二人的模样。
    玄霄的冰雕心口插着弑渊剑，林小野的冰雕则被九条锁链贯穿。
    "嚯，还挺写实。"林小野戳了戳自己冰雕的魔角，"就是这锁链不够粗，老子当年被胖婶用捆仙绳追着打的时候..."
    "闭嘴。"玄霄突然抬手，黑焰化作利刃划开冰雕眉心，"这是血祭引魂阵，冰雕即命灯。"
    雌蛟的残骸突然蠕动，冰晶中渗出粘稠黑血，在祭坛四周画出十八道血符。
    林小野的右眼突然刺痛，冰蓝瞳孔映出符咒真容——每道符都由数百个"甲子"字样扭曲而成。
    "时辰到了。"玄霄的残魂飘至祭坛中央，琉璃假眼彻底碎裂，"割腕。"
    林小野掏出把豁口匕首："先说好，你要是敢..."
    "聒噪。"玄霄残魂突然凝实，抓住他手腕按在冰雕掌心。
    匕首寒光闪过，魔血喷溅在祭坛纹路上，竟发出烙铁淬火的滋滋声。
    血线顺着纹路蔓延，林小野突然瞪大眼睛——那些纹路分明是他后颈逆鳞的放大版。
    当血液流至玄霄冰雕时，弑渊剑突然悲鸣，剑柄处渗出黑雾。
    "该你了。"林小野扭头催促，却见玄霄的残魂正在消散，"喂！老冰块你别这时候掉链子啊！"
    玄霄的虚影轻笑一声，残魂化作流光钻入冰雕。祭坛突然爆发刺目强光，林小野的冰雕锁链寸断，而玄霄的冰雕却开始龟裂。
    "你他妈疯啦？！"林小野扑向祭坛，魔角紫电狂涌，"这玩意在吞你魂魄！"
    冰雕中的玄霄睁开双眼，瞳仁漆黑如墨："五百年前我欠叶清雪一滴心头血，今日..."
    祭坛突然翻转，林小野跌落冰渊。
    下方是沸腾的玄冥寒泉，泉眼中浮着九具冰棺，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与他面容相似的尸体。
    最年轻的冰棺突然炸裂，尸体的右手小指缺失——与幻象中叶清雪的伤口如出一辙。
    "给老子开！"林小野魔角暴涨，生生卡住祭坛裂缝。
    右眼冰蓝光芒穿透冰层，看见玄霄正徒手挖出琉璃假眼，眼窝里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星辰碎屑。
    假眼坠入祭坛凹槽的刹那，时空凝滞。林小野的伤口飞速愈合，而玄霄的残魂已淡如薄雾。
    "你他妈..."林小野眼眶发红，魔角刺入祭坛核心，"谁准你自作主张！"
    混沌道体彻底暴走，魔血混着冰晶在祭坛上绘出逆阵。玄霄的冰雕突然开口："蠢货，这是双生..."
    话音未落，寒泉中的冰棺集体炸裂。九具尸体睁开冰蓝瞳孔，齐声呢喃："第七容器..."
    林小野的右眼突然流出冰泪，泪珠坠地凝成叶清雪的虚影。
    她残缺的右手按在祭坛，冰晶顺着纹路逆向蔓延，竟将血祭阵改写成招魂阵。
    "以魂为引，以血为契。"玄霄的残魂突然实体化，徒手撕开虚空，"走！"
    林小野却抓住他手腕，魔角紫电缠绕二人："要走一起走！"
    祭坛轰然炸裂，冰晶风暴中，初代天帝的叹息如附骨之疽："真是...令人作呕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