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8：琴剑合鸣

    当第一缕琴音切开冰雾时，林小野的鎏金道纹开始共振。
    妙音仙子的残魂浮现在崩裂的七弦琴上，染血的指尖拨动虚空，每道音波都凝成霜刃，将八百狐尸的嫁衣绞成漫天血蝶。
    慕容嫣的残尾突然暴长，琉璃化的骨刺穿透音波屏障，在冰面刻出歪斜的剑谱。
    "跟着琴律走！"玄霄的神识突然具象成剑鞘形态，将林小野的右臂牢牢箍住。
    鎏金道纹顺着琴音频率跳动，糖化皮肤龟裂处渗出金血，每滴血珠都在空中凝成微型弑渊剑。
    冰窟穹顶的初代掌门虚影突然睁眼。
    他手中的弑渊剑投影分裂成九道残影，剑鸣声竟与琴音完全同频。
    林小野感到识海被撕成两半：一半随着妙音的《镇魂曲》沉入冰河，另一半被玄霄的剑气托上云霄。
    "乾三连，坤六断！"慕容嫣的狐尾突然插入地面。
    青铜尾环与冰魄剑碎片共振，在地面蚀出先天八卦阵图。
    林小野的鎏金道纹自动游走阵眼，右臂不受控地刺入阵心。当糖化指尖触及寒髓的刹那，五百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心：
    玄霄被九重天雷锁在诛仙柱上，妙音抱着七弦琴冲向雷云。
    她每根琴弦都缠着冰魄剑碎片，弹奏的《破阵曲》竟与天雷共鸣。
    最后一击时，玄霄震碎右臂封印，将半截弑渊剑射入她丹田。
    "原来是你..."林小野的金血突然沸腾。
    他右臂的糖化层尽数剥落，露出底下缠绕封魔链的琉璃骨。
    骨节缝隙中迸发的剑气与琴音完美契合，在虚空凝成百丈长的弑渊剑影。
    初代掌门的虚影突然抚掌大笑。
    他脚下的冰层裂开深渊，九具玄冰棺椁缓缓升起。
    每具棺中都封着与林小野面容相似的少年，他们的右臂或琉璃化或糖化，心口插着不同时期的弑渊残剑。
    "第九十九代容器..."虚影的声线带着金属摩擦声，"该验收成果了。"
    慕容嫣突然咬破舌尖。
    她的本命精血喷在狐尾残骸上，三条断尾融合成青铜古琴。
    当染血的指尖划过琴弦时，林小野的鎏金道纹突然转向暗红——这是玄霄独创的《弑神调》起手式。
    琴剑相击的刹那，时空出现断层。
    林小野同时看见三个维度的战斗：现世的冰窟崩解、五百年前的雷劫现场、以及未来剑冢的十万残剑暴走。他的右臂自主结印，琉璃骨刺穿皮肉凝成剑柄，道纹化作剑身，竟是活体弑渊剑！
    "还不够。"初代掌门挥袖震碎三道琴音，"让本座看看混沌道体的极限。"
    九具冰棺应声炸裂。
    棺中少年化作流光融入虚影，弑渊剑投影暴涨九倍。
    剑气扫过之处，慕容嫣的青铜琴弦根根崩断，妙音的残魂发出最后的悲鸣："将军...保重..."
    鎏金道纹突然脱离林小野的身体。
    它们在虚空拼成玄霄的本命星图，每颗星子都坠下剑气暴雨。
    林小野的右臂完全琉璃化，掌心浮现血色太极印。当他的剑锋刺入星图中心的刹那，镇魔渊底传来锁链尽碎的轰鸣。
    真正的弑渊剑破空而至。
    两柄弑渊剑尖相撞的瞬间，林小野的琉璃右臂轰然炸裂。飞溅的骨片中，五百年前的玄霄与现世的他身影重叠，剑锋毫无阻碍地穿透初代掌门虚影。
    "你输了。"玄霄的本体踏出虚空裂痕，"本尊的剑，从来不在鞘中。"
    冰窟开始量子化崩解。
    林小野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慕容嫣用残尾卷住他的腰，以及妙音残魂化作光点融入琴身的画面。
    弑渊剑柄的红绳突然收紧，将他的断臂与剑锋永久绑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