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外滩之战

    99A主战坦克的滑膛炮发出雷霆般的轰鸣，高爆弹拖着橙红色尾焰撕裂夜空，在尸潮中炸出一道三十米长的血肉沟壑。
    破碎的肢体与内脏如同雨点般坠落，腐臭的血雾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帷幕。
    然而仅仅五秒钟，后方涌动的丧尸便如黑色潮水般将缺口填满，密密麻麻的肢体相互挤压、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
    魔都，这座昔日的东方明珠，此刻沦为了丧尸的炼狱。
    初步估算，全城三千万丧尸如瘟疫般蔓延，若算上周边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尸群，总数竟突破五千万。
    哪怕是五千万头猪，要逐一猎杀也是难以想象的壮举，更何况是这些拥有强化躯体、毫无恐惧的怪物。
    外滩的防线早已被丧尸尸体堆积成山，腐烂的尸堆甚至与钢筋混凝土建筑齐平，原本构筑的防御工事在这恐怖的尸山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而徒劳。
    与丧尸军团鏖战的独立旅，此刻正陷入绝境。
    这支在丧尸爆发当日还在海上演习的精锐部队，最初凭借钢铁洪流与密集火力，尚能压制住尸潮。
    但随着战线推进，弹药补给逐渐见底，每一发子弹都成了决定生死的关键。
    指挥官们曾绞尽脑汁设下十几次陷阱，以士兵的性命为代价，将丧尸引入狭窄街巷，用炮弹进行地毯式轰炸。每次爆炸都能收割成千上万具丧尸，但很快，更多的尸群便会踏着同伴的尸体涌来。
    到了第四天凌晨，整条防线已濒临崩溃。
    一号阵地，重机枪手打空最后一个弹链后，看着汹涌而上的尸潮，和周围所剩无几的战友，无奈的抄起工兵铲劈向丧尸头颅。
    第七次挥铲时，铲刃已严重卷边，他大口喘着粗气，又抽出从城隍庙紧急征用的红缨枪。
    枪杆上“风调雨顺”的祈愿文在血污中显得格外讽刺。
    “空中支援！我需要燃烧弹覆盖！” 战地指挥官抓着无线电嘶吼，声音嘶哑如破锣，脸上混合着汗水与血水，“一号阵地中聚集了大量丧尸，重复，一号阵地......”
    “无法支援，无法支援，我们的燃烧弹......已耗尽。”无线电那头传来无奈的回应。
    指挥官无力地垂下手臂，他的手背赫然留着丧尸撕咬的伤口。
    阵地上，死去的战友们开始扭曲着起身，浑浊的瞳孔中泛起诡异的幽光。
    绝望笼罩着他，却又带着一丝解脱——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报告......一号阵地......沦陷。”他将最后一丝力气注入无线电，随后被尸潮淹没，化作了自己曾拼命对抗的怪物。
    类似的悲剧在各条战线不断上演。
    后方总指挥部内，几位高级指挥官围在纸质沙盘前，他们的脸色比沙盘上标注的红色警戒区域更加阴沉。
    三天前还牢牢掌控的区域，如今正被丧尸大军逐一吞噬。
    “特战营那边有没有消息？”一名军官猛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跌落，“他们抵达军火库没有？”
    会议室陷入死寂。
    事实上，特战营已经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为部队输送了十几次补给，但最后一次通讯中，他们绝望地汇报：所有军火库都被丧尸重重包围，他们自身也深陷苦战。
    随着丧尸大军的攻势加剧，无线电信号时断时续，部队的指挥系统几近瘫痪。
    “下达撤退命令，退到船上。” 一名面容刚毅的指挥官最终做出艰难决定，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余杭方向，“我们守不住外滩了，先撤到余杭补充弹药。”
    “各部队分批有序撤退，必须留下阻击部队！”他的声音突然提高，“绝对不能乱！让直升机大队掩护！”
    命令下达的瞬间，数架武直-10如黑色巨鸟般从东方明珠塔后方掠出，火箭巢喷射的火舌在丧尸群中投下流动的血色光影。
    前线士兵们如释重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向江边军舰撤退。
    然而，就在机群准备第二轮俯冲时，丧尸群中突然跃起数只浑身覆盖骨刃的撕裂者。
    一只撕裂者的脊椎骨鞭如钢索般破空而出，“咔嚓”一声抽中领航直升机的螺旋桨。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直升机失去平衡，坠入黄浦江，激起巨大的水花。
    “是撕裂者！反装甲小组上！”前线指挥官嘶吼着，十辆 04A 步战车立刻调转炮口，钨芯穿甲弹组成的火力网将三只撕裂者撕成碎片。
    但更多变异丧尸借着尸群掩护冲了上来—— 狂暴者如人形坦克般撞翻步战车，撕裂者的骨刃轻易切开装甲；十二只突击者从海关大楼的玻璃幕墙垂直俯冲而下，外墙在它们脚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重机枪阵地瞬间被夷为平地，惨叫声与丧尸的嘶吼声交织成末日的乐章。
    防线彻底崩溃，士兵们开始溃逃。
    军官心中最坏的情况终于出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降下蓝色的能量光束，所到之处，丧尸如被高温蒸发般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