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夜无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杨婷馨紧紧盯着病房的门，那扇门却再未打开，霍晏城始终没有再回来。
    一睡意，杨婷馨有种念头闪过，也许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杨婷馨黯然，莫名地觉得失落万分，她手指紧紧攥着，指尖发白，甚至指甲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林嫣然就是有这种魔力，一个电话就能让霍晏城魂不守舍。
    她明明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纠缠霍晏城。
    以前杨婷馨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霍晏城会那么在乎林嫣然，就只是因为林嫣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像霍晏城这么重情义的人，想当然会对救命恩人十分在乎。
    可是为了救命恩人有必要他对自己的妻子冷漠甚至暴力相向吗？
    杨婷馨不由得会多想，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离婚本是她随口一说，但是现在这个念头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久久盘踞，经久不散，让她不得不正视现在两人可以预见的分手。
    病房门突然打开。
    杨婷馨惊喜抬头，待看清来人后，却满脸失望。
    却是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他们为她重新包扎并打了石膏。
    这一番操作下来，杨婷馨疼得只能狠狠咬着嘴唇，才勉强不喊出声来，一丝血腥在嘴里逐渐蔓延，她的头发全部被汗水浸湿。
    然而肉体上的疼痛却并没有减轻她心里的伤，因为她伤的太深了。
    她只求这样的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打完石膏，医生告知还要做一些检查才能离开。
    于是，杨婷馨艰难地挪动着打着石膏的腿，嘴里滋滋吸着凉气，又去查了血，拿了药。
    转眼，时钟已经转了两圈，霍晏城已经离开了两小时。
    是先回去还是继续等他呢？
    或许说不定霍晏城已经忘了自己在医院了。
    杨婷馨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笑，她现在在霍晏城的心里恐怕真的是连条狗都不如，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但是想了想还是翻出手机，拨通霍晏城的号码。
    依霍晏城的脾气如果回来了没看到自己，恐怕又要引来无谓的争吵，杨婷馨现在确实已经吵累了，她不想再这样无休止的吵下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字正腔圆毫无情感波澜的女声响起。
    杨婷馨苦笑，垂下拿着电话的手。
    看来霍晏城根本就没有回来接她的打算。
    呵，自己竟然还抱有一丝可笑的幻想。
    走出医院门口正准备打车，才发现司机还在。
    杨婷馨问司机霍晏城去哪，司机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这明显是送完霍晏城又回来了，并且得到授意不能对她说他的去处。
    杨婷馨不再为难他。
    回到家，管家林叔一路小跑迎过来，把她扶进屋里。
    “林叔，我父亲的葬礼还好吗？”
    杨婷馨听到霍晏城的电话，知道他已经把葬礼交给林叔。
    “少夫人，你放心吧，都办妥了，你父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过得快乐，请您节哀。”林叔看着一身狼狈的杨婷馨，心中十分不忍。
    杨婷馨神色黯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就这么走了，自己也没能好好送送他。
    “辛苦你了，林叔。”杨婷馨低头抹掉眼角的泪水。
    这一整天在医院都没有好好吃饭，杨婷馨却没有任何胃口，闻到桌上饭菜的味道，竟干呕了几下。
    只喝了几口粥就回了房。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已经深夜
    杨婷馨打着石膏的腿传来丝丝锥心的痛，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快要炸掉，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不自觉拿出手机又拨出霍晏城的号码，依旧是关机。
    已经打了十几遍自然打不通。
    他究竟去哪里了？
    回到家，林叔一直回避提起霍晏城。
    他应该也知道霍晏城去哪里了。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霍晏城和林嫣然在一起！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一切都说得通了！
    杨婷馨悲极反笑，又是林嫣然。
    三个人中如果有人要退出，那只能是自己了。
    这个夜晚对于她孤苦无依，万分难挨。
    另一厢说不定霍晏城和林嫣然正久别重逢，雨露甘霖。
    一夜无眠。
    清晨，霍宅盥洗室。
    杨婷馨顶着两个黑眼圈，强打精神洗漱。
    牙刷刚放进嘴里，引起肠胃不适，她又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的，吐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黄黄的胆汁。
    苦味在舌头上蔓延，逼出泪水。
    “少爷您回来啦！”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
    霍晏城回来了！
    接着是咚咚咚上楼梯的声音。
    霍晏城推开门，风尘仆仆地走进卧室，脱下外套就倒在床上。
    杨婷馨想问他昨晚去哪里，见他睡着，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下去。
    她悄悄走过去，拖出被子给他轻轻盖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