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她，道一以贯之

    美好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很短暂吗？
    不对，美好的东西就是美好的东西，不会因为其他什么缘由就变得不美好了，若是总以有限作为借口来麻痹自己，那么就会错过真的永恒了。
    真祁自己先起床，打理了一下并没有因为睡眠就变得糟糕的形象，然后再替小叶子打理，后者因为睡觉姿势的糟糕浑身都是乱糟糟的了，衣服有一半还穿着，另一半只是堪堪挂着，头发打结的打结，绕圈的绕圈，感觉抓一把能把手卡在头发里。
    叶玄兮往日里不怎么睡觉的，难得睡觉也是因为身体撑不住了或者是师姐要求的。
    所以叶玄兮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睡相很糟糕，尤其是一张床上睡两个人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真祁拿出梳子为叶玄兮梳头，叶玄兮闭着眼睛任凭师姐摆布，她很享受被师姐服务的感觉，尤其是师姐小心呵护着她，让叶玄兮特别有自己在被爱的感觉。
    被人喜欢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师姐的情感从来都是明亮直接，让叶玄兮温暖。
    越是温暖眷恋，就越是舍不得放手，已经得到的东西就不想失去。
    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
    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害怕自己得不到，如今已经得到了，却又害怕失去了。
    叶玄兮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或许就只是太过喜欢了。
    自己从未如此真切的得到过师姐，情不自禁地想要紧紧握住师姐的手，可那样做会成为师姐的负担的。
    自己还真是可悲，明明已经做好了不管发什么事情都要和师姐站在一起的决定，可还是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
    人是如此悲哀，以至于只能被命运牵着走。
    她想要反抗命运，企图改写她不认同的结局。
    “你相信我吗？”
    真祁贴在叶玄兮的耳边低语，声音很近，让叶玄兮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我当然是相信师姐的。”
    叶玄兮连忙说道。
    “真的吗？”
    真祁用叶玄兮的头发编了朵花，“我怎么觉得小叶子你一点都不相信我呢？”
    这跟是否敏锐无关，真祁她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师妹会怎么想，她太明白自己所爱的人会因为爱我而多么愚蠢。
    即便头脑里没有过去的记忆，真祁也能做出准确的选择，哪怕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能够环抱身边的人。
    “我不喜欢说谎话的人哦。”
    在叶玄兮回答之前，真祁堵住了叶玄兮否定的借口。
    “我——”
    不能对师姐说谎，可她早就用谎言编织了许多虚假，她唯一的真实或许就只有她的喜欢。
    “你例外，就算你说的是谎言，我也会相信的。”
    坚守原则固然值得钦佩，但当出现了可以动摇原则的人，那么原则什么的也就不那么重要，真祁是个疯子，虽然多方面的表现看起来无比正常，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本性究竟是何等不可救药。
    她是贪婪的怪物，不管是怀中之人，还是整个四方界，她都会握在手里的。
    “越是感受到温暖，我就越是松不了手。”
    叶玄兮能感受到包裹住她的热度，可她在眷念之下，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梦寐以求的人近在咫尺，她却心生退意。
    “松不开就不要松手，想要得到就去得到，为什么不追逐自己的渴望呢？”
    真祁觉得自己这话就不像是一个正道该说的话，但是管他呢，她可不是为了成为标准答案而存在的。
    “你的欢喜与否才是我所在意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坦白说，我并不会在意呢。”
    甜言蜜语就像是剧毒，沾染上一点便无法解救，叶玄兮也不想得到解救，这话就像是谎言，她也甘之如饴。
    能够得到温暖，就像是虚假的也行。
    “可我不想失去你……为了我，放弃整个世界——”
    叶玄兮到底还是说出口了，她的最大奢求，她自私的心愿。
    究竟是多自信的一个人才会觉得自己要比整个世界都重要呢？
    说愚蠢或许都会让“愚蠢”这个词语蒙羞。
    真祁笑了，她笑出了声音。
    “呵呵呵……”
    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爽朗痛快的笑声。
    “很好嘛，你这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渴求什么嘛？”
    她很认真地回答了叶玄兮，“我不会为了你放弃世界，因为我会为了你将世界也握在手里的。”
    “我是狂妄之徒，忤逆命运的疯子，以及爱你的人。”
    距离终结开始的时间不多了，但真祁觉得也是时候好好闹腾一场了。
    “我要去看个热闹，你要一起吗？我最亲爱的小叶子。”
    叶玄兮拒绝不了真祁的邀约，哪怕前方是地狱，她也会欣然前往的，只要跟师姐在一起，她就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还有一件事哦，你得多说一点自己的心情，你不是为了我才活着的，你得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我的一部分。”
    自己的一部分，真祁是如此称呼小叶子的，叶玄兮对此没有任何的不满，她很高兴师姐觉得自己重要。
    “唉，恋爱脑真可怕。”
    真祁这么说，却并没有多做什么，叶玄兮的头发也编好了，换一身衣服，她们就做好了出门准备。
    她们出门不需要告知任何人，真祁是不在意，叶玄兮就是很坏的在想她跟师姐的二人世界不需要跟屁虫。
    万花门中的某只狐狸打了个喷嚏，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蛐蛐它，太过分了。
    出行需要代步工具，真祁拿出了许久没用的灵光船，速度快，行驶平稳，消耗还小，可以说是出门旅行的好帮手。
    她们这一次出远门，其实也没远到哪里去，就只是从中土的南边飞到中土的中间。
    她们的目标自然是中土聚仙城了。
    也是最后的舞台，一切的终结之地。
    还没有到主角登场的时间，但那又怎么了呢，真祁才不会管这些那些的，她会贯彻自己的意志走下去的，不管拦在前面的是什么怪物，她的选择有且仅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