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蝶之梦

    嗯~这味道，简直能和上辈子自己最爱吃的铁牛牛肉面道，掰掰手腕了。
    也不知道…那位拉面师傅后来过得怎么样了。
    不，搞不好，这就是他的后人弄的呢~嘶溜溜~
    就这样，当凌珑嗦面到大半的时候，小荼走了过来，单手托腮，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啥，小哥，你要玩几把吗？”
    “不了，呜呜呜。”
    含着面条，凌珑轻轻摇了摇头。
    他也是注意到了，那边一摞又一摞的台球，全部都是死去开拓者的石化眼球。
    这可是黑市中，有价无市的东西啊，这小姑娘都姑且算是个小富婆了。
    但这玩意说是挺坚固的，但不小心戳碎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万一自己戳得太用力了……额，赔不起，赔不起。
    “哼，你不玩的话，我也懒得玩了~唉，屠苏太厉害了，我打不过啊…”
    诶，屠苏又那么强吗？
    视线越过眼前的矮子，凌珑看到了…小荼身后的屠苏，因为没人陪她玩，无聊地挠了挠头后，挑出了展示架上最长的一根球杆…
    …甩了几个棍花，又把玩了一阵子后，也不握住，双手下垂，只用手腕搭住球杆，让它横在肚子上。
    额…这是想干嘛？
    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屠苏摆了个小小的马步，开始猛地抖腰。
    球杆的尖端，也猛地晃了一下。
    屠苏眼前一亮！
    她马上巧妙地控制腰身力量，杆头开始顺时针旋转，空气中也出现了像吹口哨一样持续不断的破空声。
    “忽忽忽忽忽~！”
    看到这一幕，凌珑的面条都掉回纸桶里了。
    …不用手，只靠核心力量来抖枪？！
    月棍，年刀，十年剑…
    …一辈子的枪。
    卧槽，这种高级的发力技巧，前世的自己…做得到吗？！
    但对屠苏而言，这仿佛只是热身用的基本功。
    拿起球杆，她对准了几米开外的一盆桂花，做起了标准的拦拿扎。
    “嗖！嗖！嗖！”
    每扎一下，一片叶子便摇摇晃晃，多了个球杆尖尖大小的洞…却愣是没掉下来。
    可是…那桂花的叶子只有拇指大小啊！
    “哎呀，你不打桌球不清楚，有一种说法是，这学球的新手啊，运气总是特别好…”
    絮絮叨叨着，小荼拉开抽屉，拿出了速溶咖啡和杯子熟练地开始冲泡，
    “…所以不是她的技术真的那么厉害，而是这个新手气运势不可挡…”
    看着不断给叶子打孔的屠苏，凌珑手中的塑料叉子悬在半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放弃说什么了。
    看到凌珑这副痴痴的样子，小荼噗呲一笑：
    “怎么啦，你这傻样，因为人家太漂亮，所以看呆了吗？”
    额，实际上并没有看你…
    不过…看看眼前拨弄着发丝的小小兔女郎，凌珑还是感到了一丝异样。
    “总觉得…你跟我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孩子，都不太一样。”
    抿了口咖啡，再舔掉唇边的奶泡，小荼瞥了凌珑一眼，突然坏笑了一下。
    啪啪~蹭掉高跟，她直接把两只黑丝JIOJIO搭在凌珑大腿上，语气轻佻地说：
    “因为…我和那两个笨蛋不一样，是真正的大人哦。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我记得自己的每个噩梦循环的每一次死亡。
    “经历过无数个轮回以后，随着记忆的积累，即便身体无法长大，心理年龄，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成长着的…”
    凌珑听了，不禁咬了下嘴唇。
    这难道就是师傅说过的那种…孟婆汤没有效果的孩子？
    互换立场，立马便能理解对方的痛苦了。
    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经历自己的死亡么…
    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记忆，压根就不是什么祝福，反而是最恶毒的诅咒！
    对这样一个孩子来说，这…太残酷了！
    唉…
    深深吸了一口气，凌珑凝重地问道：
    “那…要是我能夺取这个噩梦副本的控制权，能不能改变这个可怕的循环？
    “据我所知…以往确实也有过噩梦改造成美梦的案例呢。”
    噗呲。
    小荼失声笑了。
    “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吗？
    “该说你很天真呢…还是笨呢…
    “所谓的噩梦副本，本质上都是一段扭曲回忆的无限循环。
    “你看过…《庄周梦蝶》么？
    “该怎么说呢，人和宇宙的关系，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遥远，物质与意识的分野，也并非那么绝对，那么泾渭分明。
    “而卡在物质与意识两者之间的暧昧区域，便是…这个噩梦世界。
    “知道吧，这个沉睡世界的主人，第八识——『阿赖耶识』。
    “它还有一个比较通俗的名字…『集体无意识』。
    “无论名字如何，其意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所有意识的集合体』。
    “这么说吧，人也好，蝴蝶也罢，诡异也好，神明也罢，甚至连『阿赖耶识』本身，都只是宇宙的一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