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病人

    “江医生，原来你叫我下楼来，是要拿他们出气啊。”白舒雅昂着俏脸小声说道。
    江凡也不否认，“谁让他们瞧不起我的，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
    见江凡也有小性子，白舒雅更欣赏了。
    “他们瞧不起你，你要出气，那为什么我打了你，你不拿我出气？”白舒雅好奇的问。
    江凡笑了笑，“你是病人嘛，这不一样。”
    他对病人的包容性比较强，毕竟病人不是正常人。
    这时，江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清雪打来的电话。
    “我送奶奶过来检查身体，奶奶是你救活的，你看下还要治疗不。”此时已经是下午，顾清雪下早班了。
    “先检查看吧。”
    在医院门口，江凡见到了顾清雪，顾老爷子和老太太。
    “小凡，今天忙不忙啊？”老太太关切询问。
    江凡微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升级到独立坐门诊了，不过没什么患者找我，我还挺闲的。”
    “咱小凡就是有出息，这么年轻就已经能坐诊了，以后肯定能大有作为，怕是到时候，小雪都要配不上你了。”顾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由衷的夸赞，冲江凡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是真心希望江凡好，看到江凡好，他们也是真的开心。
    “爷爷奶奶，你们就别夸我了，咱们先去做检查。”
    到医院坐下后，江凡为老太太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虽然各种慢性病已经被控制住了，但老太太大病初愈，血管经络都还很脆弱，不仅需要静心疗养，还需要药物辅助。
    江凡给老太太开了几瓶药液，送老太太去病房躺着输液。
    “奶奶这边你看着点，我去看看问尘，如果奶奶问起，你就说公司有事我回公司了。”顾清雪清冷平淡的叮嘱了一句，目光却在观察江凡的反应。
    还未离婚的妻子，对别的男人如此上心，换做谁，心里都是会膈应的。
    但她从江凡的眼睛里，没有读到膈应。
    “去吧，奶奶输液完，我会送她回去的。”江凡语气冷淡的说道。
    打小就无比疼爱她的亲奶奶看病她不管，却对初恋前男友如此上心，江凡替奶奶感到心寒，心灰意冷的心，更冰凉了。
    或许，在她眼中，没人比她的初恋前男友更重要吧。
    “嗯，那我过去了。”顾清雪用指缝梳了下头发，拎着包包走开了。
    穿着风衣的她，飒爽有型，精致的面容，曼妙的身姿，在疾病遍布的医院里，就像是仙子般耀眼，所到之处，回头率百分百。
    走到走廊转角处，顾清雪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江凡已经进了病房。
    顾清雪复杂的笑了笑，明亮的美眸中黯淡了下来。
    她很耀眼，走到哪里都能引起无数关注，她习惯并享受这种感觉，但江凡的不在意，让她觉得自己瞬间黯淡无光。
    也对，毕竟人家心里是有人的，那会顾得上她。
    他在意的，是他的小果果。
    顾清雪乘坐电梯直接去了停车场，开车回了公司。
    给奶奶输完液后，江凡给老宅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专车送奶奶回去。
    他则是在休息间一边练功一边等着下班。
    “江医生，病人家属找你！”
    下午五点，护士打断了正在练功的江凡。
    出来一看，白世雄已经拿着一面锦旗等候多时了。
    “江医生，感谢你治疗了我女儿，特意做了一面锦旗送你，不成敬意。”
    江凡看了一眼锦旗，上书：妙手回春江医生，救我女儿医者心。
    锦旗代表的，是信任，也是荣誉，虽然本身不值钱，但意义重大，无论是那个科室的医生，都是来者不拒的。
    白世雄送东西这次算是送对了。
    江凡欣然接受，然后把锦旗高高挂起。
    “我已经把江医生的名气，在我的圈子里传开了，往后，江医生一定能扬名四海，名利双收！”白世雄观察到，江凡坐诊，却没什么患者找他看病的窘况，所以特意帮忙，替江凡打开名气。
    “除此外，我还以江医生的名义，向医院捐款一百万元，成立专项资金，专门用来给贫苦家庭治病减免。”
    不得不说，人情世故这方面，白世雄做的很到位，方方面面都为江凡考虑到了。
    同科室的医师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他们怎么就碰不上这么懂事的病人家属呢？
    “你有心了，谢谢。”江凡向白世雄表达了感谢。
    白世雄脸上挂着笑脸，嘴上恭维，“江医生救死扶伤，和你的伟大比起来，我做的这点事微不足道！”
    “江医生。”白舒雅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扎着个丸子头，原本苍白的脸蛋有了血色，白里透红，使得那张精致无暇的俏脸蛋，多了几分红润甜美。
    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清澈的单纯，从头到脚都洋溢着青春活泼的美好，给人一种初恋的感觉，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
    “怎么了？”江凡打量着白舒雅，确定她不是病情恶化来找自己后，松了口气。
    白舒雅指了指墙壁上的钟表，“你应该快下班了吧？”
    “我想请你出去吃顿饭。”
    被这么一位漂亮的女病人邀约吃饭，同科室的男医生男护士男病患，更羡慕嫉妒了。
    “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医患之间最好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江凡婉拒了白舒雅的邀约。
    这一举动，不仅让白舒雅失落，也让江凡收获了很多敌意。
    男医生男护士男病患们，都看不得白舒雅失落不开心，这比伤害了他们，还要让他们生气。
    “吃顿饭而已，都不行吗？”白舒雅人畜无害的看着江凡，水灵的大眼睛写满了恳切，在对江凡说：不要拒绝她，好不好？
    医患关系保持距离，其实是江凡的说辞，他之所以婉拒，更多的，是因为顾清雪。
    因为顾清雪，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刻意和异性保持距离的，时间久了，都快成为习惯了。
    可转念一想，顾清雪都去找叶问尘了，他又何必恪守和异性保持距离的法条呢？
    更何况，只是去吃顿饭而已。
    “那走吧，吃完饭我回去，你好好在医院里待着。”江凡答应了白舒雅的邀约。
    白舒雅甜甜一笑，就像是许下愿望得到了满足一样，开心的直点头，“嗯。”
    “江医生，你们吃好喝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白世雄识趣的告退了，小年轻的事他不想多掺合。
    江凡和白舒雅去了医院对面的一家饭馆。
    这家饭馆主做的是家常菜，好吃不贵，医院里面的人都喜欢来这儿吃。
    白舒雅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吃过饭了，热腾腾的饭菜一上卓，眼睛看得溜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吃吧。”
    虽然很馋，但白舒雅还是等江凡动筷了她才动筷。
    她的胃口很好，吃得一嘴都是油，饭量都快赶上江凡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桌的菜，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
    白舒雅原本平坦的小腹，都吃出了小肚肚，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
    “你回医院吧，我回家了。”
    走出饭馆，二人分别。
    江凡正准备去坐公交，一辆白色卡宴停在他面前。
    “吃得挺开心嘛。”车窗打开，顾清雪一脸清冷的看着江凡，眸子里幽深又冰冷。
    “上车，回家。”
    江凡坐在了副驾驶，“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看你们俩吃饭。”顾清雪冷冰冰的说道。
    她来医院是来看叶问尘的，但还没进医院，就看到江凡和白舒雅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
    之后，她就一直没进医院，在路边停车位上看着。
    “那个女孩是谁，长得挺漂亮的。”顾清雪嘴上夸奖，但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习惯了江凡为了她，和异性保持距离，看到江凡不再保持距离，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一个病人。”江凡的回答很简短。
    这让顾清雪心里的不快，更浓了。
    她也没再继续追问，踩着油门往老宅的方向行驶。
    驶出环城高速。
    来到一处僻静路段。
    突然，原本空荡荡的车道上，突然从前方的路边窜出来一辆厢式货车，就这么斜着横停在路上。
    顾清雪紧急刹车。
    地面上拉出几道长长的刹车印，空气中都是橡胶的糊臭味。
    没等江凡和顾清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方，又有一辆货车窜了过来，同样是横停，在顾清雪的车子堵在了中间。
    车门打开。
    两辆货车上下来了六个人，全部蒙着面，手里拿着半米多长的砍刀，气势汹汹的朝着顾清雪走来。
    “顾总，兄弟们想跟你借几个钱花花。”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