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今天应该叫死神

    忙完下班之后，已经深夜快十二点了。
    白舒雅送江凡回去。
    抵达顾家老宅，顾清雪还没有睡，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处理集团事务。
    “回来啦，去洗漱准备睡觉吧。”顾清雪看着江凡，满脸困倦的伸了个懒腰。
    明显对着电脑忙了许久了。
    她既是在处理集团事务，也是在消磨时间，等江凡回来一起休息。
    洗漱完，江凡在床上坐下。
    顾清雪也跟在他身边坐下。
    “今天又是白舒雅送你回来的吧？”顾清雪问道。
    江凡点头。
    “你跟人家非亲非故的，这样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我给你买辆车，再给你配个司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以后你无论是去哪里，都可以坐专车出行。”顾清雪说道。
    江凡摇头拒绝了。
    在这之前，他的出行方式，不是坐公交就是打车。
    倒不是顾清雪不给他买车，相反，给他买车配车这事儿，顾清雪很早之前就提过了，但被他给拒绝了。
    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经济，来达到这种出行条件。
    而不是靠顾清雪出钱。
    顾清雪这次旧事重提，很明显是因为白舒雅的缘故。
    “我跟白小姐没什么，她只是出于好心送送我，至于车的事，我想靠自己。”江凡现在已经有钱了，买车，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等过几天有空了，我会去买辆车代步的。”
    顾清雪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也行，有了车之后，你就用不着让别人送来送去的了。”
    “别委屈自己，喜欢什么车就买，如果钱不够就跟我说，你要是觉得跟我拿钱不合适，就当我是借给你的。”
    这时，江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老妈李秀英打来的电话。
    “小凡，你老祖过世了！”
    提及老祖，江凡一时有些恍惚，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老祖，也就是江凡爷爷的爸爸。
    江凡小时候，经常去老祖家窜门，老祖很疼他，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藏着，等他来串门时给他。
    记忆中的老祖，和蔼可亲，虽已年老，却精神抖擞，尤其是那一双皱巴巴的大手，很温暖，摸起来有种亲切舒适的质感。
    江凡小学初中都是在村里度过的，那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去老祖家窜门，上了高中以后，只剩下寒暑假才能看到老祖。
    上了大学，就只有过年时候才能看到老祖，因为暑假要出去勤工俭学。
    毕业工作之后，能见到老祖的次数就更少了，有时候一年都难见到一次。
    没想到，再听到老祖的消息，竟然是天人永隔。
    “老爷子活了一百零一岁，走的时候很突然，没遭什么罪，也算是喜丧了，你爸已经连夜赶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也要回老家帮忙，你是小辈，工作忙，不用急着回去，但你老祖火化上山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不来要被村里人说闲话的，而且你老祖以前那么疼你，要是连他最后一程都不送，就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江凡郑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老祖过世，江凡当然是不开心的，但他好像也感觉不到悲伤，只觉得心里，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块。
    “我需要陪你一起去吗？”顾清雪问。
    江凡摇摇头，“不用，你工作忙，而且又是在乡下，去了你也待着不舒服，没必要。”
    作为江家的一员，老祖打小疼爱的重孙，江凡是必须要去的，但顾清雪，就可去可不去。
    顾清雪轻轻笑了笑，笑容很干。
    江凡随意的态度，让她觉得敷衍。
    她是想陪着江凡去的，毕竟结婚这么些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江凡那边的亲戚朋友，她想去露个脸，让更多人知道，她是江凡的老婆，江凡是她的。
    可江凡随意的态度，让她瞬间兴致缺缺。
    两天后。
    江凡研制的药丸，在试验中，有了明显的数值变化。
    根据跟踪数据显示，连续服用了两天药丸后，一百名志愿者中，九十三人有了明显的数值变化，最直观的表现是，服用了药丸后，这些志愿者的气色，皮肤，有了明显的改变。
    原本苍白灰暗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红润，时常爆痘的皮肤，痘痘变少了，凹凸不平的肌肤，也变光滑了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都更有精气神了。
    药丸有如此功效，所有人都很开心。
    志愿者们也开心。
    原本他们来试药，是出于无奈之举，毕竟，试药是有风险的，若不是为了一天一千块的补助，谁又会想拿身体来冒险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发现，这药不仅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反而还有很多益处，每天还能拿钱。
    简直美滋滋。
    于是乎，志愿者在规定的药量外，都想额外再得到一些药丸。
    志愿者们的认可，更加坚定了江凡的信心，创业基地上上下下的人员，也对药丸的前景很看好。
    “再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江凡对跟踪记录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这次的试验反馈，让所有人都很振奋，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白舒雅了。
    “我就知道，有江医生坐镇，我这次创业一定能大获成功的！”白舒雅很激动，尽管这次创业还在持续性的烧钱，并没有开始盈利，但她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大赚特赚的日子。
    “等到试验结束，我们就可以上市销售了，这药丸的功效如此喜人，肯定能卖爆的。”
    “到时候，咱们不见要横行国内，还要冲出国门走向全世界！”
    “我的目标是，要让创业基地，成为一家千亿级的全国大集团！”
    白舒雅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文文静静的，但她心里，也是藏着很大的野心的。
    对于创业者来说，这是好事。
    “按照药监部门的标准，想要上市销售，最起码要经过三次试验，这才是第一次，还有两次试验呢。”尽管江凡也看好自己研制成果的前景，但就事论事的来说，距离上市销售赚钱，还早着呢。
    药监部门的三次试验，分别是小范围试验，大范围试验，普遍性试验。
    这里面是有硬性标准的。
    小范围试验，要求的试验样本要在一百份及以上。
    大范围试验，要求的试验样本要在千份以上。
    普遍性试验，要求的试验样本，要在万份以上。
    每一次试验，都会有利益无关的公证人公证，并受药监部门监督。
    三次试验都通过后，才能申请上市销售。
    过程不仅严苛，而且耗时很长。
    “江医生不要这么严肃正经嘛，人只要有了奔头，什么都不是事儿！”白舒雅只感觉，她现在充满了斗志。
    在试验结果没出之前，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忐忑的，很害怕试验结果不理想，亦或是中间那个环节出问题。
    但凡是哪一项不行，都意味着要继续烧钱，烧更多的钱！
    而且，还看不到头。
    但现在，试验结果显示，药丸的功效很好，前景很可观。
    就算是烧钱，她也烧的有底气。
    今天烧的钱，以后能十倍百倍千倍的挣回来。
    “今天高兴，就不上班了，咱们出去喝一杯！”白舒雅主动邀约，想带着江凡出去，一起庆祝庆祝这次的阶段性胜利。
    “喝一杯倒是没什么，不过就别出去了吧，在这里点点东西，喝点就行了。”江凡说。
    尽管他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但他能感受到，顾清雪在盯着他的。
    出去喝酒，难保顾清雪不会多想，然后吃醋，又跟他闹不愉快。
    一天上班就够累的了，他不希望再跟顾清雪闹不愉快。
    糟心又伤神。
    “行吧，那就按江医生说的。”
    白舒雅是很想带着江凡出去的，尤其是要去那种鱼龙混杂容易上头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她才有机会。
    但江凡不愿意，她也不好强求。
    在创业基地吃了点喝了点后，江凡就要回去了。
    白舒雅派车送他。
    创业基地不远处的路边。
    两辆套牌面包车在黑暗中潜伏，时刻关注着创业基地的出入人群。
    “等目标出现，只要有下手的机会，大家都麻利点，砸断目标的手，就快速离开。”车上，领头人吩咐道。
    在行动之前，他们已经进行过很多次练习了。
    只要目标人物出现，他们就一拥而上将其控制住，然后抄起铁锤就砸。
    “大哥你就放心好吧，虽然听说那小子有点身手，但咱们这么多人可不是吃素的，一人使把劲，别说是人了，就算是是头牛都能给他按住！”车上的人们很自信。
    他们本就是好勇斗狠，敢打敢杀的主，今天又有这么多人在，对付一个臭小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出来了！”领头人通过望远镜，看到江凡上车出来了。
    “跟上！”
    两辆套牌面包车打火启动，跟上了江凡乘坐的车子。
    这两天，他们已经摸清了江凡的出行规律。
    先是在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上班，下班后就会来这里上班，从这里离开之后，就会去顾家老宅。
    从这里乘坐车子去顾家老宅，江凡并不会一直坐到顾家老宅门口，而是在去往顾家老宅的内部道路路口下车，步行走进顾家老宅。
    因此，在去往顾家老宅的内部道路路口，就是他们动手的绝佳时机。
    驶出繁华路段后不久，两辆套牌面包车就跟着江凡，来到了通往顾家老宅的路段。
    这一段路，人流车流都不多，到了晚上之后，就更少了。
    面包车上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工作了。
    套面罩的套面罩，拿铁锤的拿铁锤。
    吱~！
    两辆面包车突然急刹。
    在他们的前方，一辆黑色越野车等江凡乘坐的车子通过后，突然从路边窜了过来，就这么横停在道路中间。
    两辆套牌面包车被吓得一激灵，刹车踩死，这才没有撞上去。
    黑色越野车的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行为，激怒了他们。
    “草泥马的，傻逼吧，谁教你这么开车的，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差点撞上！”
    “撞死你个勾八玩意儿倒是没什么，坏了劳资们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赶紧滚开，别挡道！”
    生气归生气，但当下，办事最重要。
    骂了几句解恨之后，套牌面包车上的人便开始按喇叭，催促黑色越野车让道。
    但黑色越野车，并没有要放他们走的意思，停着不动。
    车门打开。
    黑色越野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黑风衣，戴着黑口罩，黑墨镜的人。
    “草泥马的，你们耳朵聋啦，让你们滚开听不见？”套牌面包车上的领头人大声怒骂。
    几个黑风衣朝他们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始终保持着沉默。
    “妈的，真尼玛的活腻歪了是吧！”
    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套牌面包车上的人，拿着钢管铁锤就下了车，真要教训这几个脑残不可。
    大晚上的，穿黑风衣，带黑口罩黑墨镜，耍酷装逼，找打！
    一群人满脸怒色的围上去。
    噗呲！
    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风衣，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一个手拿铁锤的人的脖子里。
    紧接着，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只听见鲜血在喉咙里咕噜鼓励涌动的声音，套牌面包车上的人，就只剩下领头人还站着。
    其他人，都死了。
    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点声响，就饮恨西北。
    领头人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裤子都湿了。
    “就这点胆子，也想干坏事？”一个身材娇小，明显是为首者的黑风衣，好笑的笑了起来。
    声音如清铃，但听在对面领头人的耳朵里，更像是勾魂索命之音。
    “你……你是什么人！”
    “有人叫我夜莺，也有人叫我小果果，但对你来说，我今天应该叫死神！”
    噗呲！
    领头人睁大眼睛，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