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于要开学了

    里德尔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门外。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左等右等不来，就在他忍不住想去打听一番的时候，通知书没来，反而有个衣着古怪的老人找上了门。
    老人自称是霍格沃茨的院长邓布利多，梅林打个招呼后两人在书房里谈话，他本来想偷听，结果门上被下了禁咒，别说打开，就连声音也一点听不见，他只能恼火地站在外面死死盯着大门。
    这段时间的相处，有时候会让他忘记梅林一开始的态度有多么冷淡，直到现在，梅林还是不信他。他在门口走来走去，回想起进门时邓布利多看向他的眼神，心里更是涌上一股反感。
    “那么，我先告辞了。”
    正在他猜测着这两人到底会谈些什么时门终于被推开，邓布利多一边开门一边笑着和梅林告别，梅林也挥了挥手。
    “你们都说了什么？”他问。
    “一些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以及邓布利多对于我这样一个孩子竟然已经养起了孩子的、无私奉献的行为表示钦佩和感谢。”
    梅林一开口，里德尔就知道她又在睁着眼说瞎话，更离谱的是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甚至还伸手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泪，“唉，我真是付出了太多。”
    刚开始里德尔还会不耐烦地表示家里的家务明明都是他在干，现在已经提都懒得提了。他确定梅林领养他不是缺佣人，而是缺一个家养小精灵！
    “既然通知书已经到手，今天时间还来得及——”
    他还没来得及生气，梅林已经笑着摸上了他的脑袋。这种亲近并不常有，看得出今天的梅林心情很好，他本来想后退一步，却在犹豫了一秒后，还是站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梅林靠近的那刻，他总觉得两人的身高差距在减少。
    “等会我就带你出门，开心点吧，你马上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杖了。”
    落在头上的手带着一如既往的凉意，就好像冬天还没有离去那样，他终于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冠冕堂皇的假笑。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已经到了要上学的年龄。你继续像这样溺爱会让我变得无法独立的。”
    每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梅林脸上的表情总会变得有些微妙，里德尔知道这是不信任他的表情。真不明白，他已经装了很久的好孩子了，为什么梅林从来不信？
    “你还是和我一起去比较好。”梅林没有答应，“我是你的监护人，里德尔。”
    这样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试探性地提出另一种可能。想也知道，梅林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放任他一个人出门。
    心里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可面前他的笑容却逐渐加深，语气也越发温和。
    “当然，女士。”
    ★
    之前里德尔已经和梅林来过很多次对角巷，不过基本都是在秋冬天时来的，人并不多。
    如今正值开学季，整个巷子入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从前平平无奇的店铺在此刻也多了许多新花样。
    帕特奇坩埚店门口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坩埚，里面熬制着一锅绿色的魔药，不太能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只能看到上方时不时会炸出一堆烟花，引得许多孩子惊呼一片，围在旁边看个不停；
    丽痕书店门口挂着一本正在燃烧的书，巨大的海报上写着《世界上最全的火焰魔法书》，火焰还在有人路过时陡地蹿得老高，吓得所有人都抱着脑袋冲过门口；
    至于神奇动物园就更不用说了，好像有新生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猫头鹰出逃，现在半条街都变得一片混乱。
    走在这样一片满是喧嚣的道路上，同样是11岁的里德尔完全没表现出与其他孩子相似的活泼与好奇。
    尽管他脸上带着在梅林面前时的标准笑容，可黑色的眼睛却毫无感情，在看到那些吵闹的孩子时，他还会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只觉得这些人吵闹而愚蠢。
    “有什么想要的吗？”经过神奇动物园时梅林问他，“我可以给你买只宠物。”
    他看了一眼那些笼子里滑稽可笑的动物，视线滑动一圈，又重新落在梅林身上。
    停顿了大概几秒后，他咧开了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
    “不用了。我有梅林就可以了。”
    下一刻梅林一拳揍到了他的脑袋上，一阵钝痛令他下意识抱住脑袋，再抬头时梅林已经甩了甩手。
    “我说的是宠物，里德尔。”梅林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别和我玩文字游戏。”
    真可惜，竟然被发现了。
    他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愧疚或者惊慌，只是用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梅林，就好像被冤枉了一样。
    “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生气了吗？”他非常审时度势地改口，“我还不太会说话，以后不会这样了。”
    梅林横了他一眼，他知道梅林不信，但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胃部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欣喜——到目前为止，他并不清楚这种情绪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