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里蹲

    里德尔没想到梅林竟然真的整个冬天都没有出门，就连买东西都只是通过猫头鹰。
    他经常能看到小小的猫头鹰带着巨大的包裹从窗户里飞进，每每都有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在此期间梅林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魔咒——他丝毫不觉得高兴，因为学的几乎全都是家务魔法。现在他真觉得梅林在把他当佣人。
    “挥挥手就能打扫卫生，不觉得很轻松吗？”梅林理直气壮，“又没有真的让你动手。”
    既然这么轻松你怎么不自己去？他心里想着，却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一边恶狠狠地打扫，一边在脑中想着将梅林大卸八块的场景。
    当然，不满11岁的他用的是梅林的魔杖，这也是令他恼火的原因之一。梅林的魔杖极其排斥他，每次都要花很大功夫才能正常使用魔法，他提出了几次抗议，梅林却不以为然。
    “这说明它讨厌你。”梅林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魔杖也是有自我意识的。”
    “让它停止排斥我。”里德尔命令。
    对此梅林只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那你别用。”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继续艰难地对抗这根魔杖。
    除去一些零散的小事以外，梅林其他方面对他都还算友好，12月31日那天还特意给他过了个生日。在梅林询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他毫不客气地开口。
    “我要魔杖。”
    “我看你像魔杖。都说了你现在这个年龄配不了。”
    “那你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
    “我不是都说了吗？你爸是普通人，妈妈是巫师，你是冈特家后人。”
    每次询问梅林给出的都是同样的回答，他尝试更改各种询问方式，并且问了很多不同的细节，但每次前后都一致。他开始逐渐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了，但巫师怎么会死？如果巫师都会死的话，那他又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里德尔。”
    “为什么你一定得叫我里德尔？”
    “那不然叫你什么？杰瑞？”
    很多时候梅林总会说出一些让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到底哪里和杰瑞有关。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梅林叫他里德尔是故意为之。他讨厌这个属于普通人的姓氏，每次听到时都会想到那个和魔法没有一点关联的父亲。而梅林最喜欢给他找不痛快。
    “其实你可以叫我汤姆。”他乖巧地说，“毕竟你现在是我的监护人，我们理应更亲近一些。”
    “免了，我觉得里德尔就很好。”梅林毫不犹豫地拒绝，这越发让他肯定心中所想。
    等到一月时，屋外已经大雪纷飞，屋内却十分温暖。
    这是从前在孤儿院时绝对不可能有的享受，尽管科尔夫人会给每个孩子都发棉衣棉被，但里德尔总会嫌弃那灰扑扑打满补丁的被子，阴冷潮湿的环境也让寒意变得更加刺骨。
    里德尔每天的日子都十分悠闲，梅林布置的功课他都能轻松完成，只要完成梅林就不会管他做什么，只是不允许他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外出。
    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自学魔法，提前将课本上的知识全都掌握。
    他不断地向梅林展示他学得有多么快多么好，可梅林最多会夸赞他的聪明与天赋，没有一次露出他想看到的那种不可置信或者震惊。
    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惊喜异常地认为他是神童，然后将所有的资源全都砸在他身上希望以此获得更多利益。
    但好像对于梅林来说，这些惊人的成就完全不值一提，甚至很多时候他会觉得梅林的夸赞十分不走心，甚至颇有种不耐烦的嫌恶感。
    比起关注他的学习，梅林更喜欢看各种报纸，然后写很多很多信。
    刚开始他以为看的都是与巫师界相关的报道，某天他趁梅林不在时翻动才发现除了《预言家日报》以外，其余全都是麻瓜相关的报纸杂志，就连本子上写的也是各种密密麻麻二战相关的新闻。
    一个巫师为什么要去关注麻瓜的事情？里德尔无法理解，哪怕他之前九年都在当麻瓜，可离开伍氏孤儿院的那刻他就已经彻底与那些东西划清界限，迫不及待地抛弃了属于麻瓜的一切。
    出于一种好奇，他又偷看了梅林放在桌上的那些信件，更令他意外的是，很多信都被送到一所叫剑桥大学的地方，而且信里出现了很多四四方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隐约听到门后传来轻微的声响，赶在梅林进来之前他迅速将信件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拿起手上的书。
    一直等梅林重新坐在沙发上后，他才悄悄挪下一点书，若有所思地盯着梅林。
    梅林身上充满很多秘密，他对此很感兴趣。
    想也知道，梅林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些，不过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时梅林对着他用了一个魔咒，轻而易举就得知了他脑子里的那些过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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