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梦

    可是当少女将球丢到地上的时候，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盯着网。
    牛岛若利不知道她此时的内心在想什么。
    藏在耳边的那个声音似乎看到了他的犹豫，蛊惑地问道，「你要留在这里吗？」
    牛岛若利摇了摇头，他停下来，并不能为星野做什么。
    在这个时间……他们两个人连面还没有见上。
    「走吧。」
    *
    「“星野，明年加油啊！！！”
    “我们春高等你！！」
    牛岛若利远远地看着熟悉的东京体育馆，那里零星的站着几个粉丝。枭谷的返程大巴车已经开走很久了，他们迟迟没有离开。
    他走过去，擦肩而过听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明明星野被紧急送医了，你怎么还对着大巴车喊？”
    “没关系啊，我相信我为的应援一定可以传到她的心里的。”
    “我希望她可以继续打下去。”
    “我不想她退役。”」
    不会的。牛岛若利在内心默默地反驳道，现在只是休息，等2013的夏天，她又会再一次站在赛场上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星野究竟是国中几年级了。
    毕竟他们没有一个过去可以去深究。
    *
    头如光怪陆离一样的转，牛岛若利闭上了眼，他有点不忍继续看下去了。
    突然「咚——」的一声，牛岛若利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漫无天际的黑夜。
    他下意识的去寻找星野，找了半天，发现在休息室的最里面找到了她。
    夜色过黑，月光也照不到她的面庞，牛岛若利不知道挡在隔板后面的星野究竟在干什么。
    他只能通过影子，简单的判断她正在敲击着这个储物柜。
    「咚——」
    「咚咚咚——」
    紧接着，是一声抽泣声，牛岛若利借着月光，看到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星野。
    他心更紧了，像是被绳子缠住了一样。
    「要停留吗？」
    那个声音又问。
    「等等吧。」
    牛岛若利不再说话，默默的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亮已经偏移，星野终于站起身。因为蹲的太久，她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牛岛若利想上前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星野，只能将手收了回来。
    星野站在储物柜前，又看了很久，才离开。
    「就停在这儿吧。」
    牛岛若利走了过去，走到了星野刚的储物柜前。
    储物柜前标着「7」号。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球服和训练服。她们的球服是黑白配，训练服是蓝色上衣和黑色短裤。
    除了一些训练的必要品之外，牛岛若利还看到了贴在柜门的标签纸。
    「一定要突破305的摸高！！！！」
    「基础最重要！！基础最重要！！！」
    「戒骄戒躁！！！」
    最大的一个标签纸写着——「忍！」
    牛岛若利一阵天旋地转，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房间还是漆黑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梦里的一个又一个星野模糊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有一些庆幸，还好这只是个梦。
    牛岛若利抹了脸上的冷汗，探出手去摸睡前放在枕边的手机，一不小心把手机碰到了地上，和木地板接触的瞬间撞出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还有几声哼哼唧唧的呼噜声。
    他侧过身子，翻身起床，将手机藏进了口袋里，然后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掬了两捧水洗了把脸，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牛岛若利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双眼，那些梦里的场景，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而此刻房间里的所有细微的声响也被悉数放大增强一般，他听见了球队其他孩子的翻身间与被褥摩擦出的声响和规律的鼻息声。
    他又提醒了自己一句，这是现实。
    牛岛若利又掬了水铺在脸上。
    在冷水的刺激下，他清醒了不少。
    牛岛若利草草洗漱了一下，为了不吵到他们休息，他拿着手机来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牛岛若利这才发现自己又出了一头的汗，他走到贩卖机上买了一瓶水，三两下喝完了大半瓶以后总算觉得方才的梦带来的心悸和倒汗有所缓解。
    但他还是忘不掉梦里的内容。
    国中时候的她，真的是如此吗？
    牛岛若利打开Line，点到她的对话框里。
    【星野野野：［图片］】
    【星野野野：森然的月亮也好漂亮。】
    牛岛若利才意识，他从体育馆回到宿舍，听过古森元也说完那件事情之后，连手机也忘记看了。
    刚准备打字回复，但又怕星野担心。
    毕竟现在这个点，不是人类正常活动的时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东京的月亮，一直到天亮。
    ＊＊＊＊
    来森然的第六天。
    星野起床之后，收到了牛岛若利迟来的消息。
    【牛岛若利：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