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镜妖

    一阵蓝光闪过，林沫成功进入了镜子里的世界，里面有很浓重的妖气。
    看来镜子里住了一只镜妖。
    入口处被设置了玻璃屏障，林沫此刻无比怀念自己的宝剑，要是青玉剑还在手边的话，这几块碎玻璃，一剑就能劈开。
    林沫念了一个破除咒，玻璃顷刻间化为虚影，消失无踪。
    屏障背后显现出了一道门，林沫推开门后来到了一个戏园。
    台上有两个戏子在唱戏，台下坐了数排观众，拍手叫好声络绎不绝。
    “好！”
    “再来一个！”
    他们唱的是一曲《贵妃醉酒》，而且看这些看客的着装，不是现代人。
    小生和丑角在台上唱罢，一个花旦模样的女角被推到了台前。在她背后还有一个青衣扮相的人，迫使着她往舞台中间走去。
    花旦表情极度害怕，仿佛木偶一样僵硬地扭动着身体，浓厚的妆容都遮不住她眼角的泪痕。
    青衣神态严厉，指导着花旦的姿势。
    花旦就是消失的谢星，而她身后的青衣，就是躲在镜子中多年的镜妖。
    谢星害怕地跪倒在台上，对着镜妖求饶。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戏也唱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镜妖不为所动，呵斥着谢星，“你唱的不对！应该这么唱！”
    她挥舞着手中长袖，亲自为谢星示范动作，她神态投入，脸色悲凉，不像是醉酒的贵妃，更像是即将自刎的虞姬。
    林沫在她身上看到了异常强烈的执念，她透过对方眼睛看到了镜妖的过往。
    林沫懂了，原来是这样。
    “你唱错了！虞姬！”
    林沫站到了第一排，台上的人都看到了她。
    镜妖停止了动作，“你是谁？你怎么会进到这里来？”
    林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指出她的错误，“你演的是贵妃，却演成了虞姬，你唱错了！”
    谢星第一次看到穿着现代装的活人，她对着林沫大喊：“救救我，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是妖怪，她说自己是民国的名角，把我困在镜子里陪她唱戏！”
    镜妖的袖子甩在谢星脸上，给了她一记巴掌，“好好唱你的戏，你话太多了！”
    镜妖看向林沫，“你是在瞎说，我没有唱错！是你不懂！你不懂戏！”
    林沫挑眉，仿佛要看穿对方：“是么？可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唱错了呢？”
    镜妖本是民国时期一位名角，她在唱戏的时候爱上了对戏的霸王师兄，但是师兄对她始乱终弃，娶了有钱人家的小姐。
    镜妖被抛弃的事情在戏行里传开了，从前那些追捧着她的观众喊她没人要的婊子。她的名声一落千丈，精神也日渐恍惚。
    在一次表演《贵妃醉酒》的舞台中，她把对戏师兄喊成了霸王。好好一出《贵妃醉酒》硬生生被唱成了《霸王别姬》。
    贵妃成了虞姬，台下听众骂声一片，将她骂下了戏台。
    戏班里再也不排她的戏，她日日躲在后台对着镜子哭泣。
    再后来她割腕自杀了，死前手上拿着的唯一物件，就是谢星无意间收回来的这面镜子。
    镜妖宣泄出滔天的怨气，“是他们错了，不是我，是他抛弃我在先，为什么大家都骂我，有错的人明明是他！”
    她用水袖勾住谢星的脖子，“你也唱错了，你也该死！去死！”
    “小心！”林沫抽出锁魂鞭，挡住了镜妖的长袖。她用鞭子将谢星从舞台上卷到台下，从镜妖手中救下了谢星。
    “你敢阻我？你也去死！”镜妖的怒气朝林沫宣泄而来。她跃到空中，手中控制着万千镜面，她手中的镜子变成了锋利的利刃，朝林沫和谢星刺来。
    “趴下！”林沫将身后的谢星按在椅子下面。
    方才还坐满了的观众席，此刻已经空空如也。
    镜子里的世界是用镜妖的念力幻化出来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由她操控。刚才的观众也是她创造出来的幻象。
    在镜子里，林沫本身的灵力被压制住了，不能完全发挥出来。镜妖手中的镜片早已和她融为了一体，数千把利刃汹涌而来，林沫用锁魂鞭阻挡，但因灵力被压制，虽然挡掉了大部分，还是有遗漏的镜片擦着她脸边划过去。
    见没有伤到林沫，镜妖即刻开启下一轮的攻势。
    这样下去不行，林沫拉上谢星，“快跑！”
    她们往舞台反方向狂奔，镜妖在空中追着她们跑，镜妖一离开舞台，戏曲台和下面的观众席就化成了碎片。
    林沫拉着谢星跑进了另一个空间，是一个化妆间。
    这里怨气更深，比戏台处怨念重了好几倍。
    应该就是镜妖自杀的地方了。
    林沫吩咐谢星：“要找到存放怨念的镜子，你和我一起分头找。”
    谢星惊魂未定，“什，什么镜子？”
    “你买的是镜子的本体，在她的世界里，应该还有一面镜子，是她自杀时拿在手上的，和你买的那面一模一样，快找！”
    解释完林沫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起了镜子。
    林沫在房间门外贴了一张封印，镜妖暂时进不来。
    镜妖被隔在门外使劲砸门，“把门打开！”
    谢星在林沫的指示下也翻起了柜子。
    林沫环视四周，这里是戏班换装的地方，像镜妖这样的名角，应该是有专属化妆位的。
    她沿着怨念，往最深处走去，在一个贴着芙蓉名字的化妆台前停住了脚步。
    芙蓉是镜妖的本名，镜子就在这里。
    林沫从桌子下面摸出了镜子，镜子异常烫手，她差点没有握住。里面存放了镜妖几百年来未曾化解的怨念，变成了最为凶险的凶器。
    而镜妖也变成了被困在镜中的恶灵。
    她出不去，也不能往生，年年月月在镜中反复唱着同样一出戏。
    林沫将镜子拿在手中，左手画符，她本来想用净化咒去除怨念，但是她在镜中的灵力，不足以让她清除干净镜子上面的恨意。
    林沫敲了敲手指上的戒指，召唤出了吞金兽。
    吞金兽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被放出来后它打了个呵欠，“好久不见，主人。”
    林沫给吞金兽安排任务：“我在镜中世界里灵力被压制住了，你帮我把这面镜子里的怨念吸了。”
    “好的呢主人～”
    吞金兽对着镜子张大嘴巴，将镜中的怨念悉数吸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