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只有一条道

    程远山拿着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开饭了。
    今日为了庆祝程成开窍，他特意吩咐厨房加了一盘荤菜，想来成儿定会食欲大开，多吃两碗饭，养足精神，好去生孩子。
    至于程成说让齐雨搬到府上当暖床丫鬟的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因为根本不可能。
    看到程成回来，程远山立马热情洋溢的招呼道：“快来快来，今日为父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都端进来吧。”
    程成却是手一挥，便只见酒楼的人每人端着个大托盘进了门，上面各式各样的招牌菜式，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全都摆上了桌。
    程远山惊得筷子都掉地上了。
    啥情况？你小子盗国库了？
    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厅里的桌子上也都摆上了，看得程远山合不拢嘴，这怕是没个几十两银子打不住吧。
    咱老程家啥时候这么奢侈过？
    “儿啊，咱家一向清廉，俗话说的好，由奢入俭难。你可莫要贪图口舌之欲，而丧失了我程家的家风，此举大逆不道啊。”
    “陛下赏的，你吃不吃？”程成懒得听他废话。
    无论是在衙门也好，家里也罢，饭菜都难以下咽，他早就受够了。
    “什么？这如何可能？”程远山不信。
    “不信你问她。”程成指向此时走过来的齐雨。“从今日开始，小齐就是我的贴身丫鬟。”
    程远山眼睛立时瞪得滚圆，不是吧，真接进门了？
    “快，叫老爷。”
    齐雨暗恨，不过陛下没有回应之前，她也不好忤逆，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陛下或许会有深意在其中，她可不能坏事。
    于是便向程远山行了一礼：“老爷。”
    “哎哎，好好好。”程远山又惊又喜，这臭小子，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竟真让齐雨当丫鬟了。
    至于这些菜，既然是陛下赏的，那没事了。
    程成让福叔将菜分了一些给下人，尤其交待石头和喜儿因为肠胃不好，只能少吃，然后招呼程远山去厅里坐下，一同用饭。
    “你也坐下吃吧。”程成向齐雨道。
    齐雨脸色不太好看，道：“既是丫鬟，岂能与少爷平起平坐？”
    少爷两字咬得很重。
    “咱们程家可没那么多规矩，你虽是我的贴身丫鬟，但我又岂会真将你当丫鬟看待？别赌气了，来吧。”
    说着，程成直接拉她的手。
    齐雨不着痕迹的闪开，然后坐了下来。
    她本来十分委屈，但程成这话多少让她的郁闷得到一些缓解。说起来程成这人虽然无耻，但心肠倒也不坏，在西山救下那对姐弟，让她还是很认同的。
    而且她还记得之前程成怕她冻着，给她送毛毯，确实让她很暖心。
    “吃吧。”程成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的碗里。
    齐雨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只是例行公事，若是陛下证明程成撤谎，她定会讨个说法。
    程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你既然进了我程家的门，岂还能让你跑了？皇帝那边是必然不会拆穿他的，因为这本就是一笔交易。
    皇帝不是说了么，只要齐雨愿意，他就没意见。
    既然没意见，就不要拆台。
    再说了，他相信齐雨一定会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回报给皇帝，这本就是齐雨的工作。那么退货是什么意思，皇帝自然心中有数。
    为了成州的百姓，也为你的龙椅稳固，还是忍着吧。
    ……
    “岂有此理！”
    御书房，皇帝龙颜大怒。
    “何人惹得皇兄如此生气？”永宁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谁，那混蛋居然让齐副统领当他的贴身丫鬟，还说什么若是不从，就退货。”
    皇帝咬牙切齿：“他这是在威胁朕吗？”
    “他果然是个混蛋！”永宁也是暗恨，这该死的家伙，真是贪心得很。
    皇帝诧异的看了一眼永宁，倒是没想到永宁能如此生气。
    “不过此人确实才华横溢，成州之事朕也只能指望他接下，否则韩成风必定与上次一样，逼朕就范。至于齐副统领……除非她自愿，否则程成碰不了她。”
    “那倒也是。”永宁点头，道：“更何况皇兄也说过，并不会干涉。”
    皇帝嗯了一声，齐雨应该不可能随了程成，于是提笔给齐雨写信。
    永宁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是四个大字：见机行事。
    ……
    “见机行事？”
    齐雨仰天一声长叹，皇帝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那程成说的就是真的了。
    陛下还真将她给卖了。
    罢了，反正她本就被派来保护程成，贴身丫鬟什么的，倒也没差。
    “小齐，本少爷的浴汤准备好没有？”程成在屋里叫道。
    齐雨都惊了：“你让在下准备浴汤？”
    “废话，你是贴身丫鬟，你不去准备，难道让本少爷自己去准备？”
    “……”
    齐雨懵了，你不是说并不会真的将她当丫鬟看待吗，这又算怎么回事？
    “退货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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