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心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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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我滚!”
    “不孝子。”
    “一天到晚闹分家。”
    “十里八乡哪家做儿子的有你们这么吃里扒外?”
    周兴发一脚踹翻柴房的门板。
    王秀娥佝偻着腰,袖口里藏着的钥匙串“哗啦“作响,正指挥周富贵翻箱倒柜。
    “爸,妈,这可是宏伢子拿命换的粮......”
    陈翠娥扑在米糠袋上,手指甲抠进麻绳缝隙,被周富贵甩在炕沿。
    “嫂子,别闹了。”
    “都是一家人。”
    “粮食我替你们保管。”
    “再说了,爸妈不是也同意了吗!”
    一边说,周富贵啐了口浓痰,油光水滑的肥脸挤进柴堆缝隙。
    一不做二不休
    干脆趁火打枪开始搜刮周大强两口子的屋。
    “哟,还有半罐子咸菜!”
    看着这一切,周国宏攥着砍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昨夜藏进山神庙的两千块在脑海里烧得他眼眶发烫。
    可他知道。
    现在亮出钱,爸妈怕是连炕席都要被掀了。
    “爷,”
    气到一定程度,周国宏却突然咧嘴笑了。
    手里刀尖戳了戳周富贵撅起的屁股。
    “后山狼窝里还埋着半扇野猪肉,您要不要?”
    正搜着的一听周富贵果然炸了毛。
    “放屁!你当老子是傻子?”
    他嘴里骂着,手指头却哆嗦着往怀里塞咸菜罐子。
    “这天气上山,冻不死你个狗崽子!”
    王秀娥三角眼一瞪,拐杖“咚咚“杵地:
    “大强!管管你儿子!“
    周大强蹲在门槛外,脑袋几乎埋进裤裆:
    “爸......”
    “别叫我爸!”
    周兴发旱烟杆敲在儿子肩头。
    “今儿要么让宏伢子上山,要么你们三口子滚去村尾的牛棚!”
    “闹出这种好事还指望老子不拿出点家法?”
    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屋子。
    陈翠娥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米糠袋,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周富贵手腕:
    “这是宏伢子用命换的!你们要逼死我们吗?”
    “啪!”
    周富贵反手一耳光。
    没打中。
    咸菜罐子却“咣当“砸在土墙上。
    黄褐色的汁顺着裂缝往下淌。
    “妈!”
    忍不了一秒钟的周国宏扬起刀就打算砍。
    却被父亲铁钳般的手攥住。
    这个素来沉默的汉子眼里泛着血丝,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铁:
    “......爸,让宏伢子去吧。”
    ........
    腊月的乌雪山
    周国宏不可能让父亲代替自己。
    因为父亲真的会上山。
    背着空背篓刚出村口,狂风就卷着鹅毛雪往周国宏领口钻。
    “小白,出来透口气。”
    毛茸茸的脑袋从棉袄领口钻出。
    狼崽湿漉漉的鼻子蹭过他下巴。
    周国宏把最后半块糠饼掰碎喂它,转身却往反方向的镇子走去。
    二十里山路走了整整六个钟头。
    到镇上时。
    棉鞋早已冻成冰坨。
    街边供销社的红砖墙上刷着“改革开放“的标语,掉漆的木牌在风雪里“吱呀“摇晃。
    “同志,收皮子吗?”
    柜台后的胖女人掀起眼皮:
    “介绍信。”
    周国宏攥了攥空荡荡的衣兜。
    昨天在张家拿的两千块还裹着油纸包,可他不敢露白。
    这年头揣巨款的,不是投机倒把就是敌特分子。
    这是1980年的腊月,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吹到蒙山脚。
    粮票布票还在老百姓兜里哗哗响。
    可街角戴蛤蟆镜的倒爷们,早把上海产的的确良衬衫翻了三倍价。
    蹲在黑市老槐树下时,还能听见个穿军大衣的汉子跟人咬耳朵:
    “粤电子表,十张工业券换一块!”
    来到镇东头
    戴着狗皮帽的汉子窝在地上:
    “上好的狐皮,换粮票!”
    “山参须子要不要?保真!”
    周国宏蹲在墙角听了半晌。
    刚要把怀里硝好的兔皮摆出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周大哥?”
    张清雅裹着军大衣,麻花辫上落满雪珠子。
    她身后跟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胸口袋别着两支钢笔。
    正眯眼打量周国宏补丁摞补丁的棉袄。
    “这是供销社的赵主任,”
    张清雅跺着脚哈白气,一边拉着两人去靠谱的地儿,一边对周国宏说着:
    “你那天送我回家的时候不是说有皮货?”
    周国宏打了打招呼,当即心领神会,拿出皮子。
    抬手接过,赵主任接过兔皮对着日头照。
    突然“咦“了声:
    “这硝皮的手艺......跟老猎人学的?”
    听见这话,周国宏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他瘸着腿流浪时,跟个鄂伦春老猎户学过硝皮。
    但是这事本该发生在三年后。
    “后山猎户多,偷学的。”
    含糊应了声,却见赵主任掏出手帕擦眼镜:
    “有多少要多少,按黑市价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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