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 艰难前进

    顾长歌站在客栈门外，举头仰望白雪皑皑的长白山，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此时，一个穿着羊皮袄、戴着狗皮帽子的老者迎着风雪走来，身形虽矮却步态稳健，目光锐利，明显是个久经山林的行家。
    客栈掌柜随即走出来指着他介绍道：
    “各位，这位便是对这方圆百里地形了如指掌的老刘头。”
    老刘头走到众人跟前，用那夹杂着东北腔的普通话说道：“几位大爷，长白山不是闹市，进入容易离开难，可要三思而行啊。”
    边说边用满是茧子的手揉了揉通红的鼻子。
    顾长歌点头回应：“我们明白，带路吧。”
    老刘头瞅了顾长歌一眼，没有多言，转身走向雪橇。
    随后，顾长歌从口袋掏出一沓大额钞票，看都没看就交给了老刘头，并下令道：“出发！”
    老刘头接过钞票，笑开了花，赶忙挥鞭，带领着队伍进入风雪之中。
    伴随着尖啸般的寒风，雪橇上的铃声清脆响起，交织成奇特的音乐。
    在厚厚的积雪之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记。
    陈皮阿四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同样数量不菲的钱递给掌柜，说道：“无需找零！”
    语气中带着几分对顾长歌做法的轻蔑。
    紧接着，他打了个响指，朗风、叶成和华和尚迅速响应，分别坐上各自雪橇紧紧跟上。
    王曰半见状着急起来，慌张翻查口袋却发现钱远不够支付费用，只好向身旁的吴天真请求道：“天真啊，救个急吧。”
    胖子一脸无奈，从包中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钞票递给吴天真。
    “我说天真，你也该懂事一些，出门记得带够钱。”
    吴天真接过钞票，付完账后便租了一辆雪橇追赶顾长歌一行人。
    寒风吹得他们脸上结起细薄冰霜，睫毛也结上了冰珠，但依旧奋勇前行。
    在一旁的阿宁简短交流了几句，决定让杰生准备动身，杰生微微耸肩表示同意。
    当他们抵达半山腰时，天色突变狂风肆虐，视野不到一米。
    老刘头只能勒住缰绳大声喊叫：“这天气实在糟透了，继续赶路太危险，必须寻找避风雪的地方。”
    声音淹没在怒号的狂风中传至众人耳中已是断续不明。
    正当他们四处搜寻安全之地时，吴天真指着附近一个被部分覆盖的漆黑洞口说：“那边有个山洞。”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所指方向，确定了不远处有一个合适的庇护所。
    “先去那里避雪！”
    陈皮阿四五下做决策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留下深深的印痕。
    其他人纷纷跟随前往山洞。
    顾长歌略带思考地看了一会儿山洞之后也没有说话，径直走进。
    在这漫无边际的风雪中他那修长背影愈发显得挺拔，仿若融入整个世界。
    大家艰难跋涉，在暴风雪的席卷下身影显得微弱而渺小。
    胡八一把衣领紧了紧，口中自语：“雪愈来愈大，不知这洞能否容纳这么多人……”
    他呼出的气息凝成淡淡雾气，转瞬间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而王曰半天天生喘吁，抱怨声中透露出些许不安。
    一行人就这样在纷扬的白雪覆盖之地下继续艰难前进。
    这地方真是冷得刺骨！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儿。”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想借力驱走脚上的寒意。
    积雪厚厚地堆积，几乎淹没了脚踝，每一步走得都非常艰难。
    阿宁紧紧裹住身上的防风衣，默默地跟在队伍后方。
    她警惕地环视四周，手里紧握着枪，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山路上布满了崎岖的石头和积雪，她几次差点滑倒。
    杰生跟在阿宁身后，不时用袖子擦拭掉眼镜片上的雪粒。
    他的脸色微微苍白，明显难以适应这般恶劣的气候。
    “阿宁，”
    他低声问道，“天气如此糟糕，我们真的需要进那个山洞吗？”
    阿宁回过头来，坚决地说道：“我们必须继续跟随他们，否则很可能会走散。”
    当众人靠近山洞入口时发现它比预想的大很多，足可以轻松容纳所有成员。
    虽然洞里昏暗又寒冷，但与外面相比，却提供了一丝安全感。
    顾长歌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筒，打开强光照亮前方。
    洞穴地面干燥没有积雪，而墙壁则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薄冰，散发着冷冽的光。
    顾长歌提醒同伴们注意脚下，随即带领大家进入。
    陈皮阿四小心翼翼地跟进，在洞内四处打量似乎在搜寻目标，胡八一则照亮洞底深处并提议休息以待天气好转再动身。
    老刘头停好了雪橇，并且松开了厚重毛大衣。
    搓热了发麻的手之后说: “这个鬼天气真不好办，幸亏遇见这样一个好庇护所。”
    说着呼出一团白色的哈气，迅速在寒空中变成了细碎的晶体。
    吴天真摸着冰冷的洞壁说道：“这里边冻得很呐，看这厚厚的冰块。”
    王曰半一屁股坐上一个相对平坦岩石，叹息说："累坏我了, 真是个人待不得的地方。”
    然后拿出水壶喝了点热水以求回暖身体。
    这时，顾长歌已经把所有人的神态记了下来，并且若无其事地分析起了每个人的表现。
    “这里面最有趣的要数陈皮阿四。”
    他在内心想着。
    注意到陈皮阿四闭目养神的模样时——看似安宁实际上蕴藏着锐利的气息——他意识到陈皮阿四不仅经验丰富而且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相比之下，尽管杰生显得有些特别，初窥门径便已达到不凡的境界，但对其他随行的人他并未予以高度重视，因为那些人显然不够强悍。
    接下来阿宁悄声布置任务给伙伴：“你们必须紧紧跟着吴天真小组行动，他们应该能引领至目标地点。”
    然而只有顾长歌注意到，阿宁看向他那一瞬眼中闪现出的不同寻常的情感；只是目前在人群中不易显露这些情绪。
    “她故意跟我拉开距离是因为现在裘德考安排了好些人在监视她，但她会妥善处理这种情况。”
    想到此点的他，轻轻抿了一口酒瓶里的美酒暖身。
    随着那阵浓郁芳香散布开来稍微缓解了一些洞中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