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摩柯无量 龙一陨 群芳宴尘埃落地

    摩柯无量 龙一陨 群芳宴尘埃落地，
    “这是二先生的……斩浩然！”
    大先生目光一凝，已然认出那剑势的来历——正是二先生的第七剑，专克儒家功法的“斩浩然”。
    此剑以逆推“浩然正气歌”为基，以一缕剑气破尽儒家剑意，堪称儒门克星。
    三真万法剑上，一道青白玉般的剑意骤然浮现，儒家的浩荡真意在其间流转不息。
    七道剑意交织缠绕，气息愈发恐怖，仿佛某种“可怕”之物即将从中孕育而出。
    龙一眼神一凛，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他猛然张口，吐出一道巨大的水箭，直逼谢观，试图打断那正在凝聚的剑意。
    七道剑意在你心海中流转交织，逐渐融为一体。
    你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剑光闪烁，似有凌厉剑意隐现。
    这是你在“观道”之境中悟得的七道剑意，在那种如同居高临下观摩万物的状态之中，原本深奥的七剑逐渐被领悟。
    二先生传承九剑，前七剑可合而为一，化作一道无上剑意。
    而后两剑，却是晦涩难明，以你如今的境界，尚难以参透其中玄机。
    传闻二先生剑开天门之时，曾将后两剑重新推演，其境界已超凡脱俗，这后面两剑也是不似凡俗之剑。
    七道剑意层层叠加，三真万法剑上光芒愈发璀璨，寂灭之力缓缓诞生。
    若非此剑乃三真一脉的“圣遗物”，承载着无上剑道真意，恐怕早已在七剑合一之下崩碎。
    剑身剧烈震颤，剑光如匹练般四散飞溅，所过之处，青石板纷纷崩裂，化为齑粉。
    你体内八境神火熊熊燃烧，元神之力与武道五境的先天之力交融，化作无尽剑意。
    修为倾泻一空，剑身之上劫灭之气翻涌，仿佛要将场中的元气吞噬殆尽。
    场中风暴骤起，剑气如龙卷般肆虐，龙一释放的水箭尚未靠近，便被绞碎成漫天水雾。
    你立于风暴中心，手中长剑仿佛化为天地之枢。
    大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虽未见过这道剑意，却想起二先生曾提及自创的七剑合一之术，脸上的少有的得意之色。
    只是二先生剑道精进太快，这剑术还未施展，天下已无人能在他剑锋之下站立。
    大先生缓缓吐出四个字：“摩柯无量……”
    莲池大师闻言，双手合十，低诵道：“何名摩诃？摩诃者是大。心量广大，犹如虚空。”
    “莫定心禅，即落无记空。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恶人善人，尽在空中。”
    “摩柯之意，乃是无穷之大，无穷之极，无穷之胜，无量之意便是将无穷再次发大，直到无法估量。”
    “看来二先生佛根深重。”
    魔师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讽刺之色，若二先生真有佛性，又怎会入佛门悟出‘灭绝’一剑，斩去佛门顶上佛的四成气运？
    那一剑，导致东圣宗数十年未出一名佛子，佛门气运大损。
    然而，这七剑合一的“摩柯无量”，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大先生缓缓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回荡：“乾坤借法，摩柯无量。”
    “天地之间有元气和灵气，若能将两者合一，便能引动无穷无尽的天地力量化为己用。”
    “天下万物中的元气力量，已被二先生的七剑合一堪破，化为足以叫鬼哭神号、呼风唤雨的最强力量！”
    陆华目光紧紧盯着谢观，只见他上身赤膊，周身流露出一股无上之气，其形在天，又不泄于地，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混沌剑虹终于成型，风云突变！
    九天之上云层洞开，一道炫目的剑光出现。
    龙一黄金竖瞳中闪过一丝少有慌乱，谢观手中“摩柯”剑意散发出的气息，竟让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浑身鳞甲不由自主地竖起，又强行压下心中，试图驱散那股不安。
    摩柯剑意如天罗地网般笼罩全场，龙一想要避开，唯有走出这方圆数丈之地。
    然而，他目光扫过四周，发现魔师与莲池大师在一旁，释放出若有若无的气息。
    龙一眼神阴沉，心中权衡利弊。
    没有退路了！
    他看着场中的少年，心中突然有了一阵凉意，如同猎人一步步狩猎猛兽，将其逼入陷阱！
    谢鸿注视着谢观手中的剑意，眼神复杂难明。
    你手中剑光交织，如天河倾泻般斩出。
    天地风云骤变，无尽元气被引动，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
    “摩柯剑意”炸开，化作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席卷全场。
    龙一直面这股压力，原本厚重的金黄色罡气瞬间被撕裂，脸皮被风暴吹得扭曲抽动。
    他周身的鳞甲如同冰雪般在剑意下消融，露出鲜红的血肉。
    龙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吼道：“怎么……可能这么强！”
    场中灵气风暴肆虐，搅动风云，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魔师不闪不避，脸上被剑意刮出几道血痕，却毫不在意。
    他运转“天魔解体大法”，脸上的血痕伤口迅速愈合，但转眼间又被剑意崩开。
    许江仙运起魔功，竟将一道狂暴的剑意吸纳在手中。
    魔师摊开手掌，森森魔气覆盖在手中剑意之上。
    “轰——”
    魔气被吸纳进去，随后被压缩到极致，轰然引爆！
    “这就是摩柯无量吗？”他低声喃喃。
    此剑意能引爆一切灵气与元气，甚至连元神都同样如此。
    魔师尝试将“摩柯剑意”分解，剥离出其中蕴含的七道原始剑意。
    七道剑意刚刚分离，便立即四射开来。
    魔师五指一弹，魔气如同“七条灵蛇”，精准地击中飞散的剑意，将其打散。
    许江仙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场中。
    风暴过后，龙一浑身伤痕累累，龙鳞大片剥落，鲜血淋漓，整个人昏死在一个巨大的坑洞中，气息微弱。
    你感觉浑身元气和精气被抽离殆尽，脚跟发软，只能以剑驻地，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剑意风暴虽已停歇，但天地间仍残留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
    莲池大师缓步走向大坑，低头看着气息奄奄的龙一。
    龙一的胸腔内心跳微弱，体内的摩柯剑意仍在肆虐，他已陷入深度昏迷，生机几近断绝。
    龙一本不该如此狼狈，但他不懂摩柯剑意的玄妙，一味以元气抵抗，反而适得其反。
    他并非被谢观的剑意所伤，而是被自己的元气反噬所伤。
    这“摩柯无量”实在难以破解，它能引爆无穷元气，令人防不胜防。
    谢观此刻已彻底脱力，整个人瘫软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恐怕数日内都无法行动。
    你体内的元神虚脱，丹田中的先天之气也已耗尽，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这一剑消耗实在太大，若非你体内还残存着“天魔血髓”和“龙眼菩提子”的药力，恐怕此刻早已昏迷不醒。
    陆华先是微微睁大嘴唇，随后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
    她轻声喃喃：“想不到……你竟然赢了。”
    以元神八境“神火”之身，逆杀一头泽湖大妖。
    然而，龙一并未彻底死去，仍有一口气吊着。
    他的血肉开始缓缓生长，试图修复伤势，但体内的“摩柯剑意”不断爆开血肉，使其无法完全恢复。
    你虽胜，却已无力彻底斩杀龙一。
    谢鸿缓步走入场中，目光扫过龙一，又落在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莲池大师缓步走出，身后浮现出一尊庄严的佛家罗汉虚影，金光笼罩全场。
    谢鸿淡淡道：“我这次只带走龙一的肉身，其余任凭你们处置。”
    “莲池大师，放心，这蛟龙入不了泽湖，也害不了人。”
    龙一的肉身微微一颤，一道透明虚幻的元神从中脱离，竟是一位老者的模样。
    老者脸色惊恐，似是想逃离，但场中众人只是冷眼旁观，无人出手。
    陆华心中了然，这蛟龙的来历，乃是剑南道以人培育的妖魔，后被夫子以尸气炼化而成。
    只是披着妖魔的外衣，却为了修行做着害人的事。
    你虽元气大损，却心有所感，勉强运起阴符七术之一的“鸷鸟食尸法”。
    手中凝聚出一只鸷鸟，浑身漆黑，双眼锐利如刀，头顶无毛，显然是一只凶猛的食肉大鸟。
    鸷鸟振翅而起，直扑老者的元神，尖锐的喙张开，仿佛要将其吞噬殆尽。
    老者元神惊恐万分，却如同被定在原地，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鸷鸟逼近。
    一声尖锐的啼叫划破长空！
    鸷鸟振翅飞来，携着一股阴风，老者元神只觉头晕目眩，瞬间被吸入鸷鸟腹中。
    这“鸷鸟食尸法”乃是真正克制元神的秘术，尤其是龙一本就不擅长元神之法。
    鸷鸟飞回你手中，投入你的泥丸宫之中，融入你的体内。
    陆华心中凛然，这是阴符第五术，鸷鸟食尸法。
    这第五术与前四术截然不同，充满了阴郁与诡异的气息。
    它不依赖日精月华修炼，而是通过“掠夺”他人精魄道行来壮大自身。
    乃是从死物或杀害生灵中获取“精魂”，以此强化元神，手段狠辣至极。
    莲池大师诵咏佛号道，“阿弥陀佛！”
    谢鸿神色如常，将龙一的尸首收起。
    这时！
    两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露出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身影——司马亭。
    那位剑南道节度使司马亭。
    你勉强站起，鸷鸟吞噬了龙一的元神后，元神得到滋补，刚刚突破的元神八境“神火”又稳固了几分。
    这“鸷鸟食尸法”的秘术实在过于恐怖，就连你的心神都微微动摇。
    掠夺他人元神的异术，元神修炼本就艰难，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仿佛打开了通往力量巅峰的山间捷径。
    若是心智不坚者，恐怕难以善用此术，甚至可能堕入邪道！
    司马亭对谢鸿微微点头，语气恭敬：“鸿先生！”
    谢鸿微微点头，将龙一的尸首放入马车。
    你目光微动，看向司马亭，又瞥向第二辆马车，心中隐隐猜测。
    司马亭从马车中走出，目光落在你身上，眼中难掩震惊之色。
    他心中感慨万千，短短两个月内，在鸿景院中你从一个“敢问天下武道的庶子”，已然跻身武道五境，元神点燃神火。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司马亭见到大先生，恭敬行礼，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
    大先生淡淡点头。
    谢鸿和司马亭驾着马车离去，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身影渐渐消失在。
    你强撑着身子，一步步走向马车，掀开车帘，惨白如雪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车内，一道熟悉的温柔身影静静坐着，轻轻发出细微的鼾声，睡得香甜——正是梧桐！
    她头顶发簪上还插着那支熟悉的钗子，那是你母亲相送的礼物，她平时都舍不得戴，今日却特意戴上了。
    你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底一直压抑的石头缓缓落地，一直压抑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终于消散。
    恰在此时！
    群芳宴上，烟花竞相绽放，映彻云霄，朵朵璀璨，点亮了夜空。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治水两岸的百姓欢呼声此起彼伏，掌声雷动。
    你抬头望去，烟花灿烂，仿佛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群芳宴结束了，今日之事尘埃落地。
    陆华看着少年微微昂头，清辉的月色和烟花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
    少年侧脸露出着真正的笑意。
    陆华见此，倒是一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