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好意思，我们不买，我们卖

    昔日冷清荒芜的矿区，如今热火朝天，工人们忙得脚不沾地，蒸煮、过滤、晾晒、储存，生产流水线有条不紊。
    高高的晒盐场上，阳光洒落在一座座白花花的盐堆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片初雪覆盖的山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味，风一吹，连带着整个草原的空气都带着一丝大海的气息！
    以前稀缺得要命的盐，如今堆积成山，日产几千斤，直接把整个草原的盐供应给砸得稀碎！
    草原牧民的盐自由，吃盐吃到“浮夸”！
    昔日里，一块盐巴要省着啃上好几天，如今——撒盐跟不要钱似的！
    “洗澡？ 撒上一大把，搓澡都自带去角质效果！
    “腌羊肉？ 直接倒一碗，腌得透透的，生怕味道不够咸！
    “煮奶茶？ 过去放一粒盐都得掂量半天，现在拿勺子舀，放两勺还嫌不够，生怕喝得不够劲道！
    最离谱的是——
    有个草原老汉，抓了一把盐巴，放嘴里咯嘣咯嘣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对着天空感慨：
    “这他娘的才是过日子啊！这味道，比老子的前半生都幸福！”
    旁边的牧民都看傻了：“老铁，你这不是在吃盐，你是在吃曾经的苦日子啊！”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牧民，捡起来在运输中被颠出来的一小块盐巴，满脸珍重地放进一个小布袋里，挂在腰间。
    李怀恩看到了，好奇地问：“老头，干嘛呢？”
    老牧民目光深沉：“这是盐，能救命的东西！以前一年到头才能吃上一点，可不能浪费啊！”
    李怀恩“哦”了一声，转头一招手：“来人，给这老头再背两袋盐回去！”
    然后——
    老牧民就看着两个壮汉扛着两大麻袋的盐，啪嗒一下丢在自己面前。
    “老头，你慢慢珍惜，够你吃一辈子了。”
    老牧民：“……”
    老牧民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盐，嘴巴颤抖了半天，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长生天啊，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快的吗？！
    草原边境的互市交易点。
    几个外地来的盐贩子，骑着骆驼，怀里揣着盐袋，满脸自信地走进交易区。
    他们个个目光如炬，语气狂傲，心里盘算着“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嘿嘿，以前我们一斤盐能换两只羊！”
    “再挑个顺眼的草原姑娘暖暖被窝，这趟交易稳赚！”
    “等到了部落，开口就抬价，他们还不得求着我们买？”
    然而——
    等他们满脸笑容地走进部落，准备“收割韭菜”时，却被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
    几个盐贩子迈着自信的步伐，来到交易市场。
    他们刚摆开盐袋，准备吆喝结果就发现自己卖的盐居然成了“地摊货”？！
    他们呆呆地看着部落里的牧民们，倒盐跟倒砂糖一样随意，个个富得流油，生怕自家羊肉不够咸。
    正当他们疑惑时，一个身穿厚皮袍的交易官笑眯眯地迎上来，语气亲切：“几位老板辛苦了，远道而来，想必是来卖盐的吧？”
    盐贩子们点点头，笑容满面：“不错，我们带来的可是最好的中原盐！”
    交易官眯了眯眼，从怀里掏出一袋白花花的盐巴，随手倒在桌上，亮晶晶的一片。
    “几位也看看我们的盐，品质上乘，价格公道，要不要买点？”
    盐贩子：“？？？”
    等会儿……什么玩意？！
    他们猛地凑过去，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盐，伸手捻了一点放进嘴里，舌头瞬间被咸得发麻！
    ——“咸，齁咸！”
    ——“但……怎么没有杂质？！”
    他们呆滞地看着这雪白如霜、细腻无比的盐晶，心里疯狂呐喊——
    “我靠？！这品质比我们的还好？！”
    “这不对啊！草原的盐一直是黑乎乎的粗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宫廷贡盐？！”
    他们不信邪，赶紧把自己带来的盐倒出来——
    一坨坨灰褐色、结晶粗糙的颗粒跟交易官那袋精盐放在一起，对比一看，简直像是把茅厕里的土块放在了翡翠旁边！
    “……”
    盐贩子们瞬间崩溃！
    一个盐贩子嘴角抽搐，脸色难看，像是被人当场抓包了一样。
    另一个盐贩子不死心，硬着头皮问道：“那……那你们的盐，多少钱一斤？”
    交易官悠闲地竖起三根手指：“三钱一斤，比你们的便宜一半！”
    盐贩子：“……”
    这就像是什么？
    像是他们千辛万苦找了家青楼，兴冲冲地去见名满天下的花魁，刚关上门，正准备深入交流……
    她突然掏出来比自己的还大！！！
    “这……这怎么玩？！
    “我们盐贩子的地位呢？！
    “我们靠卖盐发家致富的尊严呢？！
    更离谱的是，这玩意不仅比他们的品质好，价格还更低！
    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双腿发软，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中原盐贩子，已经不是草原的“爸爸”了！
    几个盐贩子面面相觑，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很想摔门而走，但问题是……这个盐，确实比他们的好啊！！！
    一名年长的盐贩子咬咬牙，低声问道：“价格多少？”
    交易官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盐袋：“三钱一斤，要多少给多少！”
    盐贩子眼皮狂跳，这就像是他刚接受了花魁“尺寸超标”的事实，结果对方还温柔地拍拍他肩膀，说：‘别紧张，我便宜点。’
    “大……就大吧，反正没人知道，闭上眼忍忍就过去了！”
    咬咬牙，忍了！
    盐贩子拍着桌子大喊：“这批盐老子要了！”
    交易官一脸笑意，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谢大周天可汗送的盐！”
    与此同时，远在盐矿的李怀恩，正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制盐工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工人们忙碌地过滤、蒸煮、晒盐，精盐堆积如山，白花花的一片，宛如大雪初霁！
    阿史娜站在他身旁，目光有些惊讶：“你真的只用了半个月，就让草原自产食盐了？”
    李怀恩悠哉地抖了抖衣袖：“这不算什么，过几年，我还得让草原自己造铁、造枪、造炮……”
    阿史娜一愣：“你说什么？”
    李怀恩笑而不语，望着远方的天际，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帝王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