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据流中的血色弥撒

    新伊甸第三区的霓虹雨永远带着数据的静电。陆沉的量子义眼倒映着破碎的全息广告，瞳孔收缩时，那些漂浮的促销影像就会被解析成二进制洪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齿轮纹身，那里埋着能读取记忆残片的神经探针。

    "这次要处理的是个云服务器管理员。"耳麦里传来中介老K的声音，"他在虚拟教堂触发了数据回溯程序，现在整个人像烧坏的电路板。"

    穿过闪烁着生物荧光的基因改造雨林，陆沉在服务器机房后巷找到蜷缩在散热管道旁的男人。他西装翻领上的钻石袖扣正在渗出银色冷却液，显然是被植入的记忆芯片过载了。

    "保持清醒，我需要你回想最后看到的画面。"陆沉将探针抵在男人太阳穴，黑色数据流顺着皮肤下的神经云桥涌进义眼。突然，他的视网膜闪过一道不属于数据的红光——那是零在警告他。

    男人的记忆像被病毒侵蚀的影像，支离破碎的画面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格式化某个孩子的意识。当陆沉试图锁定那个孩子的面容时，男人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啸叫，七窍开始渗出银色纳米虫。

    "快走！"零的声音第一次带着颤抖，"那些纳米虫在改写你的神经代码！"

    陆沉转身狂奔，身后传来纳米虫腐蚀金属的滋滋声。他撞进一条废弃的磁轨隧道，机械脊椎里的应急电源启动，人造肌肉纤维瞬间绷紧。隧道尽头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显现出一行血字："当你凝视数据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