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光下的摩尔斯密码

    1989年6月12日柏林墙西侧

    陆沉舟的指尖在斯坦威钢琴上跳跃，《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激烈音符与窗外苏军装甲车的轰鸣形成诡异的共鸣。他的袖口藏着微型相机，正将乐谱架上的《致爱丽丝》改编曲谱逐页拍摄——这是他和莫斯科总部约定的密信传递方式。

    "第三小节的降B调弹错了。"包厢里传来俄语口音的冷笑。

    陆沉舟的脊背瞬间绷紧。那个总戴着黑色面纱的神秘观众已经连续三个星期出现在歌剧院，每次都会在他弹错时发出尖刻的评论。今晚她格外反常，竟在中场休息时递来张纸条：

    "明晚十点，勃兰登堡门东侧第五根路灯柱。带《致爱丽丝》原谱，否则你妻子的秘密将公之于众。"

    他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1945年柏林沦陷时，妻子索菲亚在苏军入城前吞下的氰化钾胶囊，是他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区。这个自称"夜莺"的女人，究竟知道多少真相？

    次日深夜，陆沉舟将微型胶卷藏进乐谱夹，在约定地点见到了穿驼色风衣的女人。当她掀开面纱时，他瞳孔骤缩——那是张与索菲亚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左眼下多了颗泪痣。

    "别紧张，我是克格勃第七处的顾影。"女人用英语说道，"我们截获了东德情报部长给你的密令，他们怀疑你是英国间谍。"

    陆沉舟暗中摸向腰间的瓦尔特PPK手枪："证据呢？"

    "你上周三在菩提树大街投的死信箱，现在应该装满了军情六处的加密文件。"顾影突然举起微型录音机，里面传来他与伦敦总部的通话录音，"我们还知道，你在1945年救过的苏联女军官，正是索菲亚的孪生妹妹。"

    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顾影将一个金属盒塞进他手中："明晚九点，波茨坦广场废弃地铁站。带着原谱和这个——里面是你妻子当年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