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数据幽灵

    沈炎在地下迷宫遭遇第一个真正的玩家时，对方正用骨刀解剖自己的右臂。那些裸露的神经束在幽蓝灯光下跳动，像极了《永恒大陆》里的元素生物。

    "别害怕，这是最新的人体改造MOD。"男人抬头时，沈炎看见他眼球表面覆盖着一层电子视网膜，"我叫莫北，职业是神经骇客。"

    迷宫墙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化作无数只手想要抓住他们。莫北将自己的神经束插入墙壁缝隙，整个通道瞬间被数据流淹没。沈炎的视野变成矩阵雨，他看见自己的代码正在被某种病毒篡改。

    "小心！它们在窃取你的记忆。"莫北甩出三枚神经干扰器，"我在第七天就发现了，登出键消失是因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色黏液凝结成巨大的眼球生物，瞳孔里倒映着沈炎在现实中的卧室——游戏舱指示灯正在疯狂闪烁，他的肉体正在迅速脱水萎缩。

    "你们这些寄生虫！"沈炎怒吼着将战斧刺入眼球，却发现自己的武器变成了手术刀。他在恍惚中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面前的手术台上躺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男人。

    "第127次意识迁移失败。"某个声音在无菌室回荡，"准备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现实与虚拟开始剧烈重叠。沈炎发现自己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左手握着手术刀，右手举着战斧；左眼看见脑科手术灯，右眼目睹眼球生物的死亡爆炸。

    莫北在爆炸前一刻将神经束刺入沈炎的太阳穴："快！读取我的记忆！"

    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永恒大陆》是某公司开发的意识监狱，玩家在游戏中死亡会被抽取脑浆作为能源。莫北的真实身份是反抗组织成员，他们已经控制了第59层服务器，而沈炎的意识是唯一能突破主系统的钥匙。

    "第七天是最后的机会。"莫北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当所有世界之眼集齐，你们就能"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数据流包裹住沈炎。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沈炎听见现实世界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玩家脑死亡，启动意识上传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