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镜像囚笼

    沈炎在钟楼顶端发现第二枚世界之眼时，听见楼下传来清脆的枪响。狙击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金属墙壁上蚀刻出一行血字："右转第三扇门"。

    他顺着血迹来到摆满古董钟表的房间。玻璃柜里的怀表全部指向11:59，秒针却在逆时针转动。一个穿着哥特洛丽塔裙的少女正用银刀削苹果，她的裙摆下露出两截不同肤色的小腿。

    "要吃吗？"少女递来苹果时，沈炎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嵌着电子元件。当他伸手去接时，整面墙壁突然变成巨大的镜子，映出无数个拿着苹果的自己。

    "三秒后，所有镜像将获得独立意识。"少女用银刀在镜面刻下倒计时，"选对正确的那个，否则你们都会死。"

    沈炎的呼吸骤然急促。他在现实中的医生曾警告过，这种程度的焦虑可能引发急性惊恐发作。但此刻他的思维异常清晰，甚至能听见每个细胞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0:03

    最近的镜像突然开口："我是真实的，他是数据复制品。"

    0:02

    左侧第二个镜像举起苹果："吃下去就能获得永生。"

    0:01

    正中央的镜像摘下兜帽，露出与沈炎完全相同的面容，只是左眼是闪烁的红色电子眼："你已经死了，这里不过是意识的残片。"

    时间归零的瞬间，所有镜像同时扑来。沈炎本能地挥动战斧，却发现武器穿过镜像身体时溅起的是绿色黏液。那个电子眼的镜像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指尖刺入皮肤时渗出银色数据流。

    "真相是"电子眼镜像的声音突然扭曲，"你是第127次复制体，真正的沈炎在第七天就已经"

    整个房间开始溶解成像素风暴。沈炎在坠落时抓住少女的裙摆，发现她大腿内侧纹着一串二进制代码：0100000101110010011001010010000001110011011101010111010001101001011011100110011100101110。

    当他在钟楼废墟中醒来时，发现世界之眼正悬浮在自己掌心。扫描后显示："第三层人格已觉醒，剩余意识容量：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