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黑市的灰羽

    新长安第三区的霓虹雨永远带着铁锈味。江离的机械义眼倒映着破碎的全息广告，瞳孔收缩时，那些漂浮的促销影像就会被解析成数据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的鲸骨纹身，那里埋着能读取记忆的神经探针。

    "这次要处理的是个霓虹族高管。"耳麦里传来中介老K的声音，"他在全息性爱俱乐部里触发了记忆回溯程序，现在整个人像烧坏的电路板。"

    穿过闪烁着生物荧光的基因改造雨林，江离在俱乐部后巷找到蜷缩在垃圾箱旁的男人。他西装翻领上的钻石袖扣正在渗出冷却液，显然是被植入的性爱记忆芯片过载了。

    "保持清醒，我需要你回想最后看到的画面。"江离将探针抵在男人太阳穴，黑色数据流顺着皮肤下的神经桥接芯片涌进义眼。突然，她的视网膜闪过一道不属于记忆的红光——那是零在警告她。

    男人的记忆像被病毒侵蚀的影像，支离破碎的画面里，一个戴着白鲸面具的人正在删除某个孩子的记忆。当江离试图锁定那个孩子的面容时，男人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啸叫，七窍开始渗出银色纳米虫。

    "快走！"零的声音第一次带着颤抖，"那些纳米虫在改写你的神经代码！"

    江离转身狂奔，身后传来纳米虫腐蚀金属的滋滋声。她撞进一条废弃的磁轨隧道，机械脊椎里的应急电源启动，人造肌肉纤维瞬间绷紧。隧道尽头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显现出一行血字："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