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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番外歌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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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歌儿篇
    安瑾勾唇一笑,果然被小看了呢,以为药师上不得台面吗?那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
    任由着那些利刃朝她飞了过来,而她却不闪不避,沙的唇角勾起一笑,药师固然尊贵难寻,但是空凭有一身医术,遇上了这种战斗,你的医术也只能跟着你下地狱。
    就在那道道亮光接近了安瑾的人时,沙的眼睛猛然的睁大,人呢?
    “别动,否则的话,割下你的脑袋。”安瑾的剑横在了沙的脖颈上,冰凉的剑刃让沙的身子一颤,但他还是笑着,原来这个女人是医术和斗气双修啊,不简单啊,果然夜殇战将身边的人都是变态,但是这样就想制住他,未免太天真了吧。
    弯腰,同时手往后向上抬了抬,指甲倏地变长,抓伤了安瑾拿剑的手,顿时血肉横飞,剑落在时候,安瑾也远离了沙的身后,而被沙抓伤的手臂也开始泛黑,竟然有毒。
    沙想趁胜追击,闪电般的就到了安瑾的身边,举起了手要给安瑾致命的一击,一把剑横挡在了他和安瑾指尖,剑刃一横而过,他手上的指甲全断了,纷纷落在了安瑾和他的脚边。
    “安瑾,没事吧?”见情况不对赶过来的仓虎救了安瑾一命。
    安瑾几乎昏倒地摇了摇头,那毒极为霸道,短短一瞬间的时间,就侵遍了她的全身,现在的她只能靠着仓虎才能勉强的站稳,眼前一片模糊,黑色的血嘀嗒嘀嗒地低落。
    将柳丞相和柳柳安顿好之后,蝶萼也急忙赶了过来,看着几欲昏倒的安瑾,心下怒火一增,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仓虎带安瑾离开,我来对付他。”
    仓虎望望安瑾,再望望怒火狂增的蝶萼,将安瑾推到了蝶萼的怀中,然后一脸冷凝的说:“还是你带着安瑾走吧,这个狗东西就交给我吧。”
    蝶萼有些愣了,但是看着仓虎认真严肃的侧脸,蝶萼选择了沉默,将安瑾的一只手搭在了脖颈上,和仓虎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心一点。”
    仓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力在他之上,他留下来只是为了给安瑾和蝶萼的离开拖延时间,这个承诺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会答应的,但是,手中的剑发出了一声颤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绝对不会让他过去的。
    沙撅着嘴看着远去的两人,有些不满地对仓虎说,“都怪你,让她们跑了,说吧,你想怎么死,我都成全你。”沙突然沉下了脸,语气森冷,杀意四起。
    仓虎的眼角微微斜了斜,看着身后蝶萼带着安瑾到了城楼,微微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说吧,打伤了我的女人,你想怎么死?”仓虎喜欢安瑾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而这件事当时整个神界的人都知道了,可是神界中却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就是不得有人类的感情,也不能自由婚嫁,将士之间不得产生爱恋之情,一经发现,赶出神界,永世不得再踏进神界一步,并遭到严厉的惩罚,与相爱的人生生世世相见,刀剑相对,对方杀死对方的那一刻,记忆就会复苏,痛不欲绝,反反复复,永世不变。
    静瑶和冷墨殇暗地里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不然的话,仓虎和安瑾的下场便会是由爱人变敌人,自相残杀,哪一方都不好过。
    “哟,小子,大话要等到你杀了我再说,就你,连我的边都摸不到,又谈何杀我呢,哈哈。”沙有些轻蔑地笑道,可是到死他也不明白,明明他的实力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再加上他能够随时的将自身隐藏在气流中,一般人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会败在他的剑上。
    仓虎没有说话,而是主动的发起了攻击,他知道对方的来历,能够随心所欲的隐藏在气流当中,要是想发现他比登天还难,可是他不怕。
    沙勾唇蔑视一笑,身形先是在了原地,仓虎也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觉着周围气流的细微变化,气流缓缓的流动着,好,就是现在,手中的剑往左上方挥去,一阵闷哼声让仓虎勾唇一笑。
    沙有些错愕,他怎么知道他在那里,是偶然还是……
    又是一剑,这次沙学聪明了,身子微微往后一倒,躲开了那一剑,可是,低头望着插在了胸口那一剑,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这个男人竟然声东击西。
    仓虎抽出了剑,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沙,“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将身形隐藏在气流中的方法也很不错,但是你忽略了,气流在正常流动的时候都是缓慢冰冷的,而你的呼吸和快速移动身体的时候,带动了气流,也让你周边的气流的气温上升了不少,仔细感受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你的方位。”剑指着沙的后颈,仓虎面无表情的说道。
    沙又吐出了一口血,眼神有些涣散,被击中了胸口,而且还是贯穿,即便是大罗神仙在,也救不了他,身下的血都汇聚在了一起,沙倒在了血水中,双眸睁大,显然的死不瞑目。
    他还没有想通,即便是他发现了他的方位,也不能以那么快的速度又转身到了他的身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处,到底他错在了什么地方?
    仓虎将剑上的血迹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剑上的血迹被完全擦掉了,“因为我爱她,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沙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化作了一片尘埃,他不懂,他没有爱过人,他被训练出来就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不能理解,礼节这种爱人被伤害的滋味。
    安瑾的毒几乎遍布了全身,蝶萼是个医术白痴,你给她一瓶毒药和解药,她也分不清楚哪瓶是毒药还是解药。
    白鸟的手摸上了安瑾的脉搏,眉皱了皱,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撩开了安瑾的衣袖,在伤口上方轻轻的划开了一个十字口子,黑色的血争先恐后的从划开的口子中流出,安瑾的身下一片黑色。
    蝶萼紧紧的握着安瑾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没事的,我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安瑾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内的毒素都朝白鸟划开的那个口子流去。
    白鸟冲着静襄逸勾了勾手指,静襄逸一头雾水的蹲下了身子,白鸟二话不说的就拉过了静襄逸的手,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划开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将他的手指递到了安瑾的嘴边,一滴滴鲜血顺势滴进了安瑾微张的嘴中。
    自始至终静襄逸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任由白鸟拿着他的手指。
    白鸟也没有管静襄逸,只是专注地望着安瑾脸色的变化,据他所知,静襄逸是千年魂子,他的血应该能解安瑾身上的毒,若是解不了,那就证明……静襄逸这丫的就是一废物,吸收了千年的天地灵气,简直就是浪费了。
    静襄逸当然知道白鸟的心中在想些什么,鉴于现在他是在救安瑾,他就大方的勉强的原谅他好了。
    安瑾喝了静襄逸的血之后,身上的毒素渐渐的得到了缓和,虽然还不能一次性的将毒拍出来,但是能压抑住就是好事。
    “安瑾,她没事了吧?”仓虎握着剑回到了城楼之上。
    “暂时没事了,要想完全的将毒逼出来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主母在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可惜现在……”白鸟的后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静瑶刚才抱着冷语诺一起被那莫名出现的黑洞吸了进去。
    众人的视线望向了静瑶和冷语诺一起消失的地方,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着浅浅的光芒,花瑾轩弯腰捡了起来,原来是静瑶的耳坠。
    那耳坠是透明的水滴状,细长的流苏缀在了水滴状的底部,水滴状的耳坠中似乎有水在里面在流动着。花瑾轩放在了手心里看了半响,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交到了静襄逸的手中。
    静襄逸一接触到耳坠的时候,身子直接倒了下去,白鸟手脚慌乱的接住了他,“静襄逸,醒醒,醒醒啊,放你两滴血就晕倒了,你没那娇弱吧。”
    可是任凭白鸟怎么摇晃着静襄逸,可是静襄逸一点动作也没有,只是紧捏着那耳坠,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听到了刀剑相拼的声音,听到了那悲怆凄凉的呐喊声,听到了鲜血潺潺流动的声音,也听到了那一声声充满了哀伤,充满了怨恨的悲恸声,这声音……是娘亲的,这是……
    眼前一片猩红,静襄逸手足无措的站在了战场的中央,呆呆地望着周围的杀戮,这是三千年前的那场混乱的战争,那枚耳坠中记载了当年的那场战争,可是为什么花瑾轩拿着没有事,一到了他的手上,他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当年的娘亲就是从这样的杀戮中将他和妹妹宝儿生了下来,这样的血腥环境中,娘亲还得提防着来犯,还要承受着身体上碎骨的疼痛,娘亲她是怎样支撑下来的啊。
    漫步走在那血腥中,静襄逸的眼有些恍惚,手中依然紧紧的捏着那枚耳坠,紧到将他细嫩的掌心磨出了血,他也不肯松开半分。
    白鸟望着静襄逸的脸色正常,只是暂时性的昏了过去,但是掌心中的血让他的眼眸微微缩了缩,覆手盖了上去。
    静襄逸一直在漫无目的的走着,知道走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看着还在厮杀的各路人马,静襄逸突然觉得他能理解娘亲的心情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该累了,他看着也累了,难怪娘亲要采取那么多的措施,原来就是极力的不让战事扩大到各个国家,引起恐慌。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薄纱长裙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面上蒙着一块轻纱,露出的眼眸柔柔如水,闪闪的犹如天际间的星光,静襄逸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娘亲?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静襄逸外头弯眼一笑,随即抬起手指了指那厮杀的人群中,静襄逸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发现除了厮杀的人还是厮杀的人,“我什么也没看见。”他如实说道,娘亲一定是想告诉他什么。
    那人也不恼,也不急,只是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穿过了那重重厮杀的人,来到了一处汉白玉铸造而成的巨大宫殿的面前,指了指那宫殿的大门。
    静襄逸看着那宫殿,发现那宫殿的大门约有五丈高,三丈宽,门的两边镶嵌了各色的宝石,在弱阳的照射下反衬着七彩的光芒。
    静襄逸扬了扬手,实在会意不出静瑶是什么意思,但是再看见门上的那个拉环的时候,静襄逸脑海中一瞬间就闪过了一道亮光,然后他看向了拉着他手的静瑶。
    静瑶微微点头,告诉他,他想的是正确的。
    然后松开了他的手,推他上前,静襄逸走到了门前,抬起了手摸上了那由汉白玉铸造而成的大门,入手的冰凉让他的神智越来越清晰了,果然,娘亲带他来这儿,是想告诉他什么,但是这扇门背后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回过头刚想问静瑶时,却发现静瑶已经无影无踪了,但他没有过多的惊讶,他看得出来,那是娘亲的影子,也就是娘亲的执念幻化出来的另一半。
    转头看着比他高的汉白玉大门,门上虽然有拉环,但是静襄逸不是傻子,知道这拉环一拉,门背后肯定有机关,虽然是在幻境当中,他可不想因为这机关让他娘亲的心思白费。
    摸着下颚琢磨了半天,静襄逸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进去,也无法知晓门后面存在了怎样的秘密,连他的娘亲也进不去。
    静襄逸在幻境中思索着,而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白鸟一直以跪坐的方式抱着静襄逸,安瑾则是被仓虎带到了地下宫殿中交给了明姝照顾,现在他们能与魅千娆等人对上的,只有仓虎,冥雅歌,初霁,念若和白鸟了,但是他们却不能主动出击,一直被一些莫名出现在结界中的妖物缠得脱不开身。
    冥雅歌有些纳闷,这结界是静瑶亲手布下的,按道理说应该他们是进不来,就算是进来,结界应该也会有颤动,而结界却像是透明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说……冥雅歌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亮光,静瑶在做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吗?
    与此同时。
    “娘亲这里是哪里啊?”冷语诺揪紧了静瑶胸前的衣襟,睁大了双眼望着周边漆黑一片的地方,可是无论她如何睁大双眼,都望不到边,都是黑色,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压抑。
    静瑶拍拍冷语诺的背,示意她冷静下来,站起了身,将冷语诺抱在了怀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脚下会踩空,那前面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逸儿能不能拿到那样东西就看你的了,成,她们胜;不成,她们败,但是她相信逸儿,相信他能够进入到那里面,拿到那份天王诏书。
    “娘,娘亲,你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冷语诺伸出了手,语气中有些颤抖,指着离她们不远处散发着绿光的地方。
    静瑶凝眸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皱皱眉,步子依然不停地往那里走去,冷语诺紧张地更加拽紧了静瑶的衣襟,手心里渗出了密密的冷汗,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这么些玩意。
    “诺儿,怕什么啊,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这绿色的光,是不是有点像流舞的那把碧水流光剑发出来的光?”静瑶摸了摸冷语诺的脑袋,冷眸望着那边越来越强盛的地方,一眼就看出了那绿光其实就是流舞的碧水流光剑。
    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就感觉到了周围有很多不明形体的妖物,在蠢蠢欲动着,但是都在害怕流舞手中的碧水流光剑,可是又不甘心放弃到嘴的食物,继续在周围游动着,寻找着机会。
    流舞一直不敢放松,她一来到这里,这群不要命的妖物就围攻她,结果被她斩杀了好几只时,它们才安分下来,但是都围守在她的身旁,真是烦人。
    “流舞。”静瑶突然出声叫了流舞的名字,流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直流,暗骂了一声,这才听出来是静瑶的声音,手中的剑晃了两下,松了一口气,主子来了,事情就好办了,但是主子的出现还是吓了她一跳。
    “流舞姐姐,你拿着碧水流光剑乱挥什么啊,吓死我了。”冷语诺嘟起嘴。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流舞的嘴角抽了抽,她也不想啊,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况且她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昏迷状态的将军,他的身边多了许多陌生的呼吸,她来不及多想,就拔出了剑,一直守在了将军的身边。
    “殇,没事吧?”静瑶没有将冷语诺放下,因为她感受到了冷语诺内心的变化,这丫头,在害怕。
    “没事,只是,有些奇怪,将军掉进这里有些时候了,而且将军还是昏迷的,没有抵抗能力,那些妖物明明有机会将将军吃掉的,额,主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很奇怪,总感觉一直有东西在将军的身边保护着他。”而且这种感觉还不是主子的。
    静瑶轻轻抿唇,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流舞不用太担心,殇,他会没事的,他身上的那类似于结界的东西是三千年前就有的啦,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但是还好这东西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流舞听后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啊,累死她了,在黑暗中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静瑶皱眉,“宝儿,照明周围。”看来这里面的妖物不少啊,现在她感觉到了无数的妖物再朝她们这里涌动着,她们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哦,是,娘亲。”冷语诺乖乖的点头,挥动着小手,周围出现了一个个悬浮在空中的火球,炙热的光线和热度让那些企图用黑暗掩饰自己接近静瑶等人的妖物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退。
    流舞瞪大了瞳孔。
    冷语诺现在知道了黑暗中隐藏的东西是什么了,原来都是现世中已经灭绝了的妖物,只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恶心。
    “看来魅千娆为了这次的战争下了许多功夫啊。”拧着眉,静瑶说出来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魅千娆啊魅千娆,到底是她高估了你。
    “全都烧了吧。”冷酷的下着命令,静瑶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冷语诺从静瑶的怀中跳下来,两只手的掌心中团团橘红色的火焰,唇角勾起了一个连恶魔也望尘莫及的笑容,敢吓她,她会让你们知道自己烧焦的味道会是什么样的,眸中跳跃着掌心中橘红色的火焰,然后眸子一敛,掌心中的火焰像是等不及了的飞跃了出来,噼里啪啦地捎着那些对她们蠢蠢欲动的妖物。
    静瑶则是蹲下身子,摸着冷墨殇的额头,眸子中柔得快要滴出了水,“殇,睡够了就起来吧。”声音飘渺,透着天外的空灵,带着柔柔的笑意,好像冷墨殇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冷墨殇原本沉睡的眉眼开始动了动,虽然没有立即醒过来,但是他这样的反应让静瑶感到很高兴,手指描绘着他沉静俊秀的眉眼,手指停留在了冷墨殇的鼻梁上,勾唇俏皮一笑,手指坏心地捏住了他的鼻子,果不其然,冷墨殇皱着眉,缓缓地挣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幽深如寒潭的黑色眼眸,而是像宝石一样湛蓝透彻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伏在他身上笑得一脸柔和的静瑶,伸手拍了拍静瑶的脸庞,“好了,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你再捏着我的鼻子不放,很有可能我就要翻白眼去找冥雅歌喝茶了。”
    湛蓝色眸子中透出浅浅的笑意,声音因为静瑶捏着他的鼻子而变得有些朦胧沙哑,但还是清晰的传进了静瑶的耳朵里。
    静瑶松开了捏着他鼻子的手指,“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辈子在这妖物的窝里睡下去呢。”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静瑶从冷墨殇的身上爬了起来。
    冷墨殇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湛蓝色的眸子望着周围被烧成焦炭一样的妖物,哼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
    “爹爹。”原本在玩的不亦乐乎的冷语诺看见了坐起身子来的冷墨殇,也不管那些被她烧得要死要活的妖物了,高呼了一声,就朝冷墨殇飞奔了过来,双手搂住了冷墨殇的脖子,嘟着嘴,啪嗒一声就亲了下去。
    冷墨殇抱着冷语诺就站了起来,“宝儿,玩得很开心?”揉着冷语诺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问道。
    此时冷墨殇的气息已经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有些压抑,但是和以前一样,静瑶轻笑,看来这个地方完全阻隔开了魅千娆对天印的控制,看来天印冲开了,看殇的脸色很正常,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
    望着周围的黑暗,静瑶倏地绽开一笑,魅千娆,别得意的太早,这场战争现在才开始。
    魅千娆的眉头轻拢了一下,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唇角勾起了宛如彼岸花般妖娆魅惑的笑,看来,擎天这小子冲开了天印,而且还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呵呵,夜儿,这一场战争,我倾尽了全力,也是我们做个了结的时候,你存还是我忘,就在今天了。
    静瑶猛地一震,抿抿唇,却没有说话,魅千娆这是要跟她死战到底了,谁存谁亡还不一定,但是那个亡的人一定不会是她。
    “殇,过了今天,我们就找个山林隐居吧。”静瑶转头甜甜地说道。
    冷墨殇抚摸着冷语诺的手顿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好。”
    “主子,那我们怎么出去啊?”流舞收回了碧水流光剑,望着黑漆漆的扭曲空间问道。
    “魅千娆知道是困不住我们的,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现在估计应该已经在攻城了吧。”手指在面前一划,一点点的光亮出现在了静瑶的面前,但是很快地又合拢上了。
    “殇。”从冷墨殇的怀中接过了冷语诺,“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了外面的人。”
    冷墨殇点头,纤长的手高举,赤刹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剑身通红散发着杀气和血腥之气,耀眼不详的红光笼罩了整个扭曲的空间,冷语诺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冷墨殇握住了赤刹剑的时候,静瑶冰凉的手就捂住了冷语诺的眼睛,遮挡住了那耀眼的红光。
    冷语诺的眼睛被静瑶的手遮住了没有一丝的缝隙,但是她的耳朵听到了那些妖物痛苦的惨叫声,声声凄厉,不一会儿,照耀到身上的那红光的光芒淡了下去,那妖物的惨叫声也就弱了下去,渐渐消散了,还是爹爹厉害呀。
    “好了,出去吧。”冷墨殇淡淡道。
    花瑾轩等人看着城楼上方出现的那个黑色的漩涡,这不是将流舞,冷墨殇和静瑶冷语诺吸进去的黑洞吗?怎么又出现了,这次想要吸谁进去啊?
    霜沉下了脸就花瑾轩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白鸟也是将静襄逸护在了怀中,死盯着那黑洞,但是冥雅歌却是盯着那黑洞,尔后慢慢说道:“不要紧张,是她们回来了,这场战争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就在冥雅歌话音刚落的时候,魅千娆,倾翎悠和夕月痕的大部队终于开始动了。
    虽然刚才静瑶一剑就将夕月痕的魔兵给消灭了,但是对于夕月痕来说,那点魔兵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黑洞中静瑶等人的身影也渐渐出来了,悠然的踩在了青石板上,静瑶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天地失色,唯有静瑶这双独特,六界中仅有的一双异色眸子,粉红色和湛蓝色,粉红色温柔,湛蓝色冷漠,但是流转间却是谁也看不懂的色彩。
    冷语诺也睁开了在黑洞中就一直紧闭的纯黑色眼眸,眨动间像是揉碎了天上的星辰,无端地勾人心魂。
    冷墨殇的湛蓝色眼眸冷漠,散发着天山上的雾气,寒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仿佛只要是一眼就会让人的身心冰冻住。
    花瑾轩在心里感叹道,这一家人真是各异啊,光是一双眼睛就能吸引世人的眼球,让人甘心为他们沉沦堕落,啧啧,唔,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要是他和……霜这小子,会不会也会有像大宝和宝儿这么可爱机灵的小娃娃啊,咬着手指头,花瑾轩的眼神一直飘在了前面的霜身上。
    那怪异的眼神让霜浑身冒冷汗,这花瑾轩在想些什么啊,就算是他想破了脑袋,霜也绝对不会想到,花瑾轩此刻的脑海中是一个个酷似他俩的小娃娃。
    “哥哥。”眼角扫到了白鸟怀中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冷语诺担忧地叫了一声,就要从静瑶的怀中跳下去,可是静瑶却将她拦住了,对着她摇了摇头,“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打扰他,白鸟,好好保护逸儿,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白鸟沉重的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静襄逸到底在梦中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主母的话大于天。
    “开始吧。”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是像是令旗一样,城楼上的几人身形一闪就到达了城楼之下。
    但是令沐晗等人惊奇的是,那些神将魔兵们在离城楼五丈之处停住了,想上前可是又不知道碍于什么就停住了,面面相觑。
    静瑶可不管那么多,以为安瑾的药阵是那么容易进的吗?
    一挥手,前不久吩咐静郝监督完成的沟渠开始冒起了阵阵的青烟,你们是小喽啰,不想与你们太费力了,因为真正的头头还在后面,和他们打简直就是浪费精力。
    那阵阵青烟将魅千娆三人的手下困在了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声声凄惨的叫声,。
    “夜儿的手段越来越残忍了呢,但是还不够,还要在狠心一点。”魅千娆从那张踱金的软榻之上起了身,妖媚的眸子甚至还向静瑶抛了一个媚眼,静瑶冷笑一声,手中的天剑就指着魅千娆,“魅千娆,该做了解了。”
    魅千娆点头,唇角的笑容不减,“是该做个了解了,夜儿,如果当初,当初我没有遇见你,没有将你带回神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魅千娆虽然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但是话语之下隐藏的苦涩是谁也无法体会到的。
    静瑶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说道:“魅千娆,我承认我是你带回神界,给了我发展的空间,但是魅千娆你说说看,你这样做没有私心吗?你看中的不过是我身上的那股隐秘的力量,还有就是我的眼睛,如果没有那个异色双眸一统六界的传言,魅千娆你说,你会带我会神界吗?”
    魅千娆被静瑶问的说不话来,静瑶说的句句是实话,看着静瑶那双妖异却显得空灵的异色双眸,苦笑了一声,也对,如果不是他贪婪她身上的那股隐秘的力量和信了那个传言,她也不会被她带回了神界,一手培养,却没想到被擎天这个臭小子拐了去,他有种养了多年的闺女被人拐卖了的那种不爽感,他只是单纯想要分开两人,然后夜儿就会只属于他一人。
    瞳孔微微缩了缩,他只是将夜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亦或者是女儿,不可能,他是喜欢夜儿的,不是那样的,不是。
    “魅千娆,你现在要想退出就快点,只是到时候我们抹杀了擎天,夜儿就是我们的啦,那时候你可别眼红啊。”倾翎悠嘴角噙着一抹欠揍的笑,他知道夜儿和魅千娆之间的渊源不小,但是关键时刻他就缩进了壳中当王八,这让他非常的恼火。
    望着那边早已为人母的夜儿,魅千娆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在倾翎悠几句话的刺激之下终于全部爆发了出来,不可以,就算是他得不到夜儿,谁也休想得到夜儿,得不到夜儿,他就毁了夜儿。
    三人一起上,静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魅千娆身上的那股似邪非正的气息压抑得她很难受,将冷语诺交到了流舞的手中,握紧了剑迎了上去。
    生死一战,就看今日了。
    冷墨殇自然也不会闲下来,倾翎悠和夕月痕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到了他的身边,冷墨殇嗤笑一声,上次是因为事发突然,加上他们卑鄙的用了轩勿禹制作出来的幻药让他迷晃了心神,全身的劲都提不上来,最后要不是静瑶的那滴精头之血稳住了他被打散的魂魄,想必他早已不在这六界之中了吧。
    一想起,那日在朱影魄崖上,静瑶珍珠般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他的脸颊之上,也落在了他的心上,那种窒息般细微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尤其是闭眼的那一霎那他看到的最后一滴眼泪竟然是掺着血丝的,那让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张张嘴,却没有了声音,瑶儿的声音和她泪水的灼热也离他越来越远。
    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斥着暴怒,不可原谅,是他们,是他们的贪婪一步一步将他和瑶儿逼上了绝路,也是他们让瑶儿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有就是他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被算计,才会无声无影无踪地离开瑶儿三千年,这三千年瑶儿是怎样度过的,他不想去问,他只想在以后的日子补偿瑶儿,加倍的对瑶儿好。
    “啊……”嘶吼一声,冷墨殇的赤刹剑上缠绕上了死亡的气息,他动怒了。
    倾翎悠和夕月痕想看一眼,都被冷墨殇身上的这股气势震住了,冷墨殇的实力绝对不低于他们,并且还有突破的可能,天印看来给不了他太大的伤害,魅千娆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魅千娆和静瑶对上显然不是什么恶战,而是两人静静的对望,静瑶的异色双眸中更多的是不耐烦和憎恨,而魅千娆的眸子中更多的是追恨和惋惜,还有就是歉疚,当然那歉疚,静瑶就当是看花了眼,魅千娆最擅长的就是先让敌人放松警惕之心,然后再攻其不备,这招她早就领悟过了,现在对着他,她没有多大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魅千娆才伸出了宽大的手掌,一脸柔情蜜意地对静瑶说:“夜儿,来,跟我回去吧!”
    静瑶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次对上魅千娆那双充满期待地眼睛时,眸子中满是冰冷和嘲讽,“魅千娆,这招已经玩腻了,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你也不再是那个干净的人了,我们回不去了。”
    以前的魅千娆虽然对她有私心,但是那时候的他很干净,很阳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变了,他的手上不知沾上了多少条无辜人的鲜血,他变得城府极深,也变得奸佞狡诈,性格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魅千娆的手一顿,但是却没有收回来的意思,依旧固执的伸着,“夜儿,我们回去,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口气有些强硬,也有了发怒的征兆。
    “魅千娆,今天的一切就要在此割断,我再强调一遍,我们真的回不去了,还有我对你是有感情,但是那只限于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别的我无法给你,仅此而已。”精油手中的天剑颤了颤,以前的魅千娆对她很好,她也将他当做了哥哥般对待,也总是甜甜地仰起头看着他叫他哥哥,他那时也答应了,答应了,夜儿是他的最疼爱的妹妹,可是他食言了,她也渐渐地疏远了他,那份纯真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魅千娆的心狠狠的一颤,哥哥,妹妹,亦回想起那年那时那初的那声甜甜糯糯的哥哥,再回头看着这方,静瑶越加妧媚冷漠的脸庞,苦笑一声,回不去了吗?好,那他就毁了她,她是他带回神界的,那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踏出神界的大门,否则的话,生生世世除非死她才能走出神界的大门。
    “好,夜儿,只是你自己选的路,那我就成全你。”手指在灰暗的空中一划而过,一把藏青色雕刻着黑色图腾的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静瑶点头,“我选的路从来不后悔。”就像当初请进了所有去爱来什么一样,她不后悔,以前不会后悔,那么现在的她也不会后悔,以后的她更不会后悔。
    两人交上,惊天动地,城楼上俯身观看的人差点从上面掉落了下来,霜一把拽住了花瑾轩的衣领,“小心一点,一掉下去,你就成肉饼了,我可不想跟肉饼过一辈子。”霜冰冷着个脸跟花瑾轩开着玩笑。
    花瑾轩的脸部抽了抽,小声的应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观看,实话说,霜这样冷着脸和他开玩笑,他还没有适应,总感觉很怪异,很想笑的那种感觉。
    流舞抱着孩子上了城楼,看着下面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再望望那面药阵中的情形,将孩子放在了沐晗的怀中,下去帮忙了,安瑾的药阵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蝶萼也下去了,白鸟因为要照顾静襄逸就待在了城楼之上,仓虎搓了搓手拎着剑也下去了,念若没有下去,而是站在了笙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笙歌。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剑尖泛着冷寒的光芒。
    笙歌皱皱眉,终是睁开了眼睛,嗤笑着看着眼前的念若,手指挑起了胸前的乌发,“念若,你打不过我的,而且我的任务也要完成了,也不妨告诉你,我的任务就是置小小姐和小主子死地,当然也包括你,你,还有冥雅歌。”伸手指了指那边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莲婉。
    手摸着自己的脸庞,笙歌笑得灿烂,然后当着念若的面撕开了长久以来的伪装,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奶奶若形容不出来,清纯中混合着妩媚,妩媚中参杂着较弱,较弱中又和着无形的魅惑。
    念若咬咬牙,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还有这张脸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吗?这么妖异。
    笙歌笑了,“看来你不认识这张脸的本尊呢,呵呵。”她一笑,仿若天地失色,念若的心神差点就失去了防守,拜倒在了她的娇俏一笑中。
    可是莲婉却没有,再看见那张脸的时候,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脸色惨淡的像是一张白纸,捂着唇,浑身颤抖,然后将身子蜷缩在了一起,双手抱着双腿在不停的颤抖着,恐惧慢慢地眼眶中炸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一颗一颗的砸在了儒裙上,晕开了一个个泪花。
    “哦,看来还是有人知道的。”笙歌的眼角扫向了莲婉,没想到这么一扫,莲婉直接咬着嘴唇,眼泪也一直地溢出了眼眶,恐惧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嘴唇颤颤,呢喃道:“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唇瓣上的血珠子滚落在了嘴角,混合着眼泪滴落。
    冥雅歌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因为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猫人将城楼上的人团团围住,城中的百姓也是拿起了武器跟猫人战斗了起来,丝毫没有半分畏惧和退缩。
    他们的战将王妃都在战斗,他们有什么理由逃,他们也要和王妃一起共进退,这是他们的家园,任何侵犯者都休想闯入进来。
    硝烟四起,城中的刀剑声一声声的传到了天际,也一声声地传到了皇宫中,明姝倚着门框望着城楼的方向,微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很努力的修炼,提升自己的斗气,可是每次都事半功倍,真是不甘心啊,手指狠狠的嵌入进了门框当中。
    “公主殿下,安瑾姑娘醒过来了。”一名宫婢说道。
    明姝望了望城楼方向,转身进了地下宫殿,看着虽然醒过来但还是虚弱的安瑾,明姝快步上前去,接过了宫婢手中温热的毛帕,轻轻的擦去了安瑾额头上冒出来的密密细汗。
    “安瑾姐姐,没事了吧?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放下毛帕,明姝又将一碗汤药喂进了安瑾半张开的嘴里。
    安瑾摇头,“我没事了,扶我起来吧。”
    明姝摇头,“不行,安瑾姐姐,你现在伤口还未痊愈,出去了也是给人送盘中餐。”想着死字不吉利,明姝委婉的换了一种说法。
    安瑾固执的摇头,硬是要起来,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安瑾的身子往下一滑,还好身后赶来的花冢急忙拉住了她,望着安瑾惨白的脸色,花冢皱眉,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出去送死的,你现在好好给我待在这里养伤,在让我发现你想出去,就别怪我略带伤者了,到时候我肯定找根锁链将你锁起来。”
    安瑾沉默了,开了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只是化作了叹气,闭上眼,又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教训完安瑾,花冢又转过身来,看着明姝一脸的很铁不成钢,“下次给我放凶点,不然谁听你的。”
    明姝懵懂地点了点头,将锦被给安瑾拉盖上,这才到处的察看地下宫殿中所有人的情况。
    地下宫殿中大多数都是妇女和生了病的青年,剩下的壮年都出去说是要和王嫂一起战斗在到底,叹了一口气,她也好想和王嫂一起并肩作战,但是以她的身手,去了也只是多了一个累赘而已。
    月汀在徐知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明姝的肩膀,“放心好了,你王嫂的本事我们虽然都不知道,但是请相信我,这一场战争会是你王嫂和你王兄大胜,并且赢得漂亮,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明姝勉强的笑了笑,突然一股阴影笼罩在了心头,暗叫不好,朝宫门外飞奔而去,月汀被她撞了一下,身子不稳,差点摔倒,站稳了脚步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有一批不知来历的人将这里包围住了。
    安瑾也是一瞬间醒了过来,掀开了身上的锦被,摸到了放在枕边的剑,握紧了,翻身就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安瑾都要喘上半天的气,脚印深深浅浅,印着血迹。
    一出了地下宫殿的门,安瑾这才看到外面的景象,不由得眯了眯眼,手中的剑捏得咯吱咯吱响。
    “安瑾,你怎么出来了?回去。”看见安瑾的时候,花冢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虽然知道来人的力量和她们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的,但是无论如何她们也要挡住他们,这是她们唯一为静瑶能做的事了。
    安瑾抿唇一笑,“我没事了,现在来打一架都没有问题。”她们的身子异于常人,虽然知道这次的创伤不简单,索性被小主子的血压制住了,手缓缓地捂上了心口的位置,她是个药师,她很清楚她的身体,那些毒素已经完全的侵入进了她的血液中,过不了一个时辰,她就会毒发身亡,在死之前,好歹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啊,这样死的才不亏嘛。
    “安瑾,你回去,不要勉强。”花冢沉下声来吼道。
    可是安瑾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握着剑往前走了几步,“你们拦不住我的。”只是一瞬间,安瑾的人就到了那匹不明来历的人士面前,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剑,像砍萝卜一样的砍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几个妖将的脑袋。
    “往后退,这群小喽啰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案几你的眼眸中浮上了嗜血的红光,嘴角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而留下了暗红色的血迹,可是她不管了,今日她豁出去了。
    手中的剑像是死神手中的镰刀一样收割着一个个送上来找死的家伙,不行,眼睛很模糊了。
    明姝和花冢还有宫中的侍卫也都没有闲着,都冲上来减轻了安瑾的负担,安瑾的眼睛尽管很模糊了,但是下手那叫一个准啊。
    敌人都消灭的差不多了,他们这边也差不多了,由于实力上的差距,侍卫被斩杀了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哟哟哟,在切萝卜啊,怎么不等我一起啊。”笑嘻嘻的话语让安瑾笑了笑,专注的看着前方模糊的人影,没有回头,“清弦,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在死之前都见不到你呢。”
    清弦撇撇嘴,从屋檐上跳下来,一巴掌拍上了安瑾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瑾突然倒地的动作吓了一跳。
    “安瑾,安瑾,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这人经不起吓。”清弦急忙蹲到了地上,看着安瑾嘴角的黑色血迹,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安瑾,安瑾,你醒醒啊,不要睡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死安瑾,臭安瑾。”清弦的眼泪不停的掉落,恐慌一下子将她掩埋。
    “别摇了,好难受,清弦,一直以为你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没想到你也会流眼泪啊,真好,你的眼泪我是第一个看见的,可以……咳咳,可以向蝶萼她们炫耀了。”越到后面,安瑾的声音越发的小了,直至听不见为止。
    清弦愣住了,没想到安瑾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你傻啊,想要我哭,直接让我吃辣的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在离别的时候才说这句话。”清弦有些语无伦次。
    她不会告诉安瑾,其实她还在一个人的面前哭过,那就是静瑶,可是她不能告诉安瑾。
    感受着怀中安瑾的消失,清弦嚎啕出声。
    同时,城楼边在战斗的几人也是感受到了心中一样东西悄然的离去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都同时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安瑾。”
    白鸟回头看见一缕白色的烟雾从皇宫中渺渺生气,然后消失在了灰暗的天空中,抿唇,那是安瑾的魂,安瑾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仓虎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缕烟雾一个不察,就被身后的神兵一个偷袭,刺穿了左胸膛的位置,可是在他刺穿了仓虎身子的时刻,一把剑也将他劈成了两半。
    “仓虎,振作一点,我们要为安瑾报仇。”流舞一把抓住了仓虎的肩膀,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的悲伤和愤怒却是无人知晓的,只能将这种悲伤和愤怒如数的散在了那些神兵魔兵的身上。
    仓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边的气温低沉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将左胸膛处的那三叉戟拔了出来,一点表情都没有,扔在了地上,上面沾满了他的血迹。
    流舞大骂他疯了吗?这样做会让他大出血而死的,可是仓虎的回答让流舞接下来的话全部吞回到了肚子里。
    “她已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仓虎如实说道。
    流舞一震,仓虎对安瑾的感情和主子对将军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都是不相上下,主子和将军是轰轰烈烈,而安瑾和仓虎的就像是细水长流,不黏不淡。
    沉默了半响,流舞闭眼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我尊重你的选择,安瑾她会寂寞的。”说完,一剑砍下了旁边想偷袭的人,心中的悲楚无处发泄,安瑾安瑾安瑾……
    “魅千娆,你卑鄙。”天剑上带着磅礴之气,避开了魅千娆,划伤了他的脸庞,静瑶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气得不轻。
    魅千娆不管脸上的疼痛,反而一脸轻笑的看着静瑶,“这样一个个将你身边的人杀死,你才会回到我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她的力量找到天王诏书,也只有这样,她才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休想,魅千娆,我死也要将你们拉下地狱,为安瑾报仇。”说着,天剑上凝聚了更多的斗气袭向了魅千娆,魅千娆也不敢含糊,知道这次静瑶时动了真格,要是还想刚才那样试探性的打斗,他想,静瑶会剥了他一层皮的吧。
    冷墨殇这里,即使是倾翎悠和夕月痕也无法将他拿下,但是冷墨殇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被倾翎悠和夕月痕两个人压制住,脱不开身。
    城楼之上和城中也是混乱一片了,人人都加入了战争当中。
    白鸟发现他,悲催了,现在的静襄逸是个十一二岁的人,他一个七八岁模样的能抱得动他吗?想幻化,人也没给他时间啊,轮着斧头就冲他脑袋上砍,怎么着,西瓜也不是这样砍的吧,况且,他这是脑袋,不是西瓜。
    白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静襄逸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那斧头,可是又很不幸的是,他的头撞在了城墙之上,要不是因为要顾着怀中的静襄逸,他真想松开手揉揉被撞的地方啊,痛死他了。
    望着城楼上混乱的场面,笙歌突然扯开嘴唇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如夏阳,干净没有任何世间的喧嚣,念若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但是她手中的剑没有移开过笙歌半分,“念若,你斗不过我的,只要我还有这张脸在,你就不可能伤害到我,那个人将我完完全全的当成了歌儿。”感叹般地摸上了那张妖媚的脸,笙歌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丝浅淡的笑意。
    然后就在念若走神的那一瞬间,张开双臂扑了上来,念若稍稍的把剑往后一收,可是那笙歌像是知道她的举动似的,身子前倾,入肉的声音让念若的脑子铛的停止了运作,她这是在做什么?
    笙歌捂着伤口笑了,一开口,源源不断地血就从她的口中流出,脸色和唇瓣刹地变得苍白,念若咬着唇问,“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念若,果然你太单纯了,虽然,咳咳,这个方法很蠢,但是不得不说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笙歌捂着伤口往后退了退,眼眸中闪烁着念若看不懂的光芒。
    比起狡猾若三窟兔的笙歌,念若确实还是嫩了一点,她压根就没有想到,笙歌会以这种方法再次博得那人心中最柔软的的地方。
    静瑶见不好,刚要跃上城楼之上时,魅千娆手中的长剑划过了她的肩胛骨,静瑶一个吃痛,脚步不稳,一个旋转落在了地上,拿着剑退后了几步这才站稳了身子,但是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而魅千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那带有点点血迹的剑,再看看那边淡然的静瑶,再看看那明显伤得不轻的肩胛骨,魅千娆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后悔之意,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虽然是他组织发起的,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伤害过静瑶一分一毫,而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身上的伤是他亲手带给她的。
    冷墨殇见魅千娆伤了静瑶,周身的冷气差点将倾翎悠和夕月痕给冻住了,一剑扫开了那两个缠人的家伙。一跃就跃到静瑶的身边,望着她肩胛骨上的伤,冷墨殇只觉得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湛蓝色的眸子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担心的情绪,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让人觉得背脊一寒。
    “没事吧?”冷墨殇抬手将在打斗中静瑶乱了的一缕乌发勾起,在轻轻的将它挽回到了她的耳后。
    静瑶摇头,她倒是没觉得多疼,也许是刚才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楼之上,这才让魅千娆伤了她,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很疼,只是现在不疼了。
    “这里交给我了,你上去吧。”冷墨殇将静瑶护在了身后,语气轻柔,在静瑶看不到的地方,挑衅似的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魅千娆见状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笙歌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丝毫不担心地往城楼上跃去,静瑶肩上的血花像是一朵红梅开在了雪地中,惊艳的同时让人心惊。
    “擎天,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魅千娆扯唇跟冷面的冷墨殇打招呼。
    冷墨殇不说话,只是湛蓝色的眸子在听到魅千娆的话时,沉了沉。
    魅千娆一点也不觉得冷场,反而开始了自言自语,“我过的一点都不好,自从夜儿离开了之后,我就过得很不好,为什么,擎天,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夜儿是我带进神界的,最后为什么她选择和你在了一起,甚至不惜重伤自己也要将你的尸骸带出神界,为什么,我明明将你的记忆,力量和行踪都封了,她为什么还能够找到你,成为你的妻子?擎天,你告诉我啊。”魅千娆刚开始的平静现在被愤怒取代,一字一语一言都在控告着冷墨殇的行为。
    冷墨殇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那只能怪你自己,你的贪婪让夜儿远离了你。”魅千娆和静瑶的事他全都知道,也知道当初静瑶为什么会那么坚决的和魅千娆保持了距离,甚至变成了陌路人,他都知道,但是他不嫉妒,因为这是以前的事,况且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一直都是魅千娆的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喜欢上了静瑶,殊不知,那只是他的贪婪在作怪。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魅千娆沉默了一下,贪婪?是他的贪婪让夜儿离开了他吗?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那份天王诏书,但是,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借助夜儿的力量,这样也有错吗?不,他没有错,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夜儿不听他的话,对,是夜儿不听话。
    看着魅千娆的神情变化,冷墨殇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里面干干净净,魅千娆太过于执着了,对一份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天王诏书这么执着,魅千娆真不知道该说你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了,那东西只是一个传说,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一个谜。
    “擎天啊擎天,你错了,我爱夜儿不比你爱的少,可是最终夜儿背叛了我,今日我们就来做一个了断吧,当然是我了断你们,呵呵。”魅千娆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连他身边的倾翎悠和夕月痕也一瞬间感觉到了威压,也是那一瞬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两人震惊的相看了一眼,虽然他们都是同是六界的统治者,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识过魅千娆的真正实力,这一下算是让他们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苦笑一声,搀扶着退后了几步,这就是神界统治者的实力,就连一下威压他们也承受不住,在看看那边泰然自若的冷墨殇,突然觉得冷墨殇的实力高深,即使这三千年来,他一直在饱受轮回之苦,可是他的实力却一直在增加。
    “真没有想到啊,我竟然会被你们两个摆了一道,真是好方法啊,要不下次我也用用。”魅千娆要不是因为手中拿着剑的话,他可能就要摸着下颚了,一脸思索的表情。
    冷墨殇没有和他多说半句的废话,直接拎着剑就上,两人火拼的下场就是方圆百里的东西全部被摧毁了,也包括静瑶精心布置的那药阵。
    城楼上,念若和冥雅歌对上了,不为其它的,就为了那所谓的伤了歌儿。
    静瑶的眉拧着,看着冥雅歌怀中那个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的人,薄唇勾起一方冷笑,剑指着冥雅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单纯的指着冥雅歌,但是冥雅歌却知道静瑶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他不能放手,不能。
    一旁的莲婉依然抱着自己的双腿,只是双眸空洞,呆呆的望着冥雅歌的身影,眼泪不知觉地滑落出了眼眶,但是她却没有抹去,任由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嘴唇颤颤。
    看着一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的莲婉,静瑶的心有些抽搐,冥雅歌不应该这么糊涂才对,她记得他说过,歌儿在他的心中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那现在为什么搂着一个只是顶着歌儿脸的人,静瑶有些想不通。
    念若更是蒙在了鼓里,要不是刚才花瑾轩手快将她拉开,恐怕刚才冥雅歌的那一掌就会震碎她的心脉吧,只是花瑾轩被强劲的掌风扫到了,受了些轻伤,此刻脸色有些淡白的背霜一脸冷色地搂在了怀中,要不是看见静瑶上来了,他真的是要扑上去了。
    花瑾轩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对着他摇头,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这事本来就够乱了,他们再掺和进去,岂不是乱上加乱。
    霜冒着怒火的眼睛一瞪,花瑾轩就乖乖的闭上眼睛养神了,虽然城楼之上乱作了一团,但是花瑾轩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霜一定会护他平安的,也正好,养神。
    “不想死的,就快给我滚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噼里啪啦的刀剑声扰的心烦,静瑶怒吼一声,不大的声音夹杂着斗气席卷了整个城楼,那些妖物被这斗气一骇,纷纷退到了城楼角落,不敢轻举妄动,夜殇战将的残忍即使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他们听说过的还不少吗?
    白鸟像护牛犊子一样地护住了静襄逸,见静瑶发威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静襄逸的面色除了只是苍白没有其他的不适了,也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见静瑶清冷孤傲的身影有些感叹,这世上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将清冷妧媚,孤傲温柔集合在一起了吧。
    晟帝扶着沐晗,霜搂着花瑾轩,柳丞相紧紧的抱着柳柳盯着这面的发展。
    盯着冥雅歌看了半响,静瑶终于从冥雅歌淡漠无底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点什么,内心一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着真正的歌儿。
    静瑶收回剑的同时,也看见了笙歌的指尖泛着淡淡的水光,静瑶凝眸,冥雅歌几不可见地冲着静瑶点头。
    静瑶拉着念若退后,念若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跟随着静瑶的脚步退后,退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静瑶停下了,对着周边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她和冥雅歌打着手势,刚要快速过去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的莲婉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冥雅歌和笙歌的身后,手心中凝聚着浅浅的斗气光芒,击向了冥雅歌的背部,冥雅歌也没有想到身后会有人偷袭,身子不稳的晃了几下,这才稳住了身子,然后才发现怀中的笙歌不见了。
    嘴角的血迹刺痛了莲婉的心,但是她必须这样做,一只手拽着笙歌,另外一只手则是捏着一把紫色的玉箫,玉箫一现,冥雅歌彻底傻了眼,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歌儿。
    察觉到笙歌的动静,莲婉朝静瑶和冷墨殇凄凉一笑,翻转手腕,将那紫色的玉箫放在了唇边,双眼依旧空洞,但是静瑶却从里面看到了永别,不舍,和深深的挣扎,歉意,莲婉她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吧。
    一曲定魂的曲子悠然的响起,静瑶的心平静了下来,再看看冥雅歌,整个人已经傻了,他的眼中只有那紫色玉箫和那吹箫之人,这么多年来,他不曾一天忘记过歌儿,都是活在歌儿的世界中。
    曲闭,莲婉放下了玉箫,嘴角的那抹鲜红差点让冥雅歌冲了上去,只见莲婉扬唇一笑,就拉着笙歌往城楼之下摔了出去。
    静瑶暗自咬唇,笙歌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危害,只是莲婉的这个方法有些太过极端了,想要除掉笙歌,还有很多方法啊,不用这样牺牲的,只是她来不及了。
    冥雅歌见莲婉拖着笙歌摔出了城楼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一定认得我,不能帮上你们的什么大忙,但是这个忙只有我能帮,笙歌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为了接近你们被创造出来的伪人类,想要解决她,就只有玉石俱焚,这个任务由我来完成吧。
    闭上眼,莲婉听到了那个人悲痛的叫喊声,眼泪溢出了眼眶,我爱你,只是今生我们有缘无分,那就下一世,下一世……
    “你这样做,真蠢。”笙歌突然睁开了眼,淡然道,对于自己即将要死的事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
    莲婉茫然地睁开了眼,看着她。
    “虽然我的这张脸是歌儿的,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是歌儿,即使我伪装的再像,我也是一个冒牌的歌儿,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说着,笙歌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伤感,“在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只是一个傀儡,笙歌,笙歌,烟花散尽,笙歌飘渺,人去楼空,我的一生该完了。”
    莲婉有些转不过弯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莲婉眼眸中的茫然,笙歌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强忍着想敲莲婉一顿的念头,再次说道:“我说,我认识你们真好,还有就是你不该陪着我死的,那个人还在等着你,你要活下去,也要想起来。”冰凉带着血迹的手摸了摸莲婉的脸,笙歌的眼皮眨了眨,终于承受不住那来自幽冥地狱之界的阴寒之气,身子渐渐的冰冻了。
    而莲婉却没有事,就在幽冥地狱之界快要关闭的时候,本来沉睡过去的笙歌猛地睁开了眼,将莲婉推了出去,然后莲婉就只看见笙歌嘴角带有满足的笑掉落进了她无意间打开的通往幽冥地狱之界的通道。
    认识你们真好,也希望你们记得,我不叫花容,也不叫笙歌,我叫零。
    莲婉傻了,她的所有斗气都倾覆在了紫色玉箫上,刚才的幽冥地狱之界她打开时,又费了她不少的精神能力,现在的她可谓是要摔成肉饼了。
    可是就在她真的以为快要摔成肉饼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大手接住了她,让她免了摔成肉饼的悲惨下场。
    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嘴唇有些泛白,莲婉一惊急忙从冷墨殇的怀中跳了下来,途中脚软了一下,还好冷墨殇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下,她才站稳脚步,刚想道谢时,却发现魅千娆的剑刺穿了冷墨殇的腹部,怪不得刚刚接住她的脸色不对,原来他受了伤。
    冷墨殇忍着痛,一剑挥过去,魅千娆一个下腰,躲过了冷墨殇的剑,冷墨殇也趁机将腹部的剑抽了出来,顿时滚烫的血溅了一地,莲婉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呆愣,直到冥雅歌下来的时候,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满脸的惊慌,全身软的不像话,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是一直紧紧地抓住了冥雅歌的衣服,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冥雅歌的身上。
    冥雅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而跟随下来的静瑶显然也看见了冷墨殇腹部的伤口,眸子一冷,先是一剑斩杀了几个企图上前来阻挠她的妖物,看也不看魅千娆一眼,就朝冷墨殇走过去。
    “我没事的,别担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看出了静瑶眸子中的担忧,冷墨殇呲着牙笑道,静瑶也抿唇一笑,将手中的剑换到了左手,抬起右手使劲在冷墨殇的敲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冥雅歌倒是没觉得奇怪,但是不放心的冷语诺下来了,刚好就看见了这么一幕,有些不解地问道:“念若姐姐,爹爹受伤了,娘亲干嘛要打爹爹啊?”冷语诺满肚子的疑惑。
    念若倒是习以为常的说,“习惯了就好,主子的脾气就是这样的,而将军也没见他有多大的反抗,三千年前他们就这样了,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冷语诺望望一脸正经的念若,再看看那边在陪着笑脸的冷墨殇,然后再看看明显一脸不买账的静瑶,突然觉得头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好了,别玩了,估计现在大宝已经拿到了天王诏书。”望着灰暗的天际,静瑶抿唇道。
    天王诏书,那个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
    魅千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亲兵部下就为了寻找天王诏书。
    “瑶儿,你是怎么找到天王诏书的?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冷墨殇直起了身子,也不顾腹部流淌出来的血,脸上一片沉静。
    “当初我也是不相信的,直到,我生下大宝和宝儿的那天,我的灵神聚散,若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金光笼罩在我的身上,修复我即将散去的灵神,恐怕六界中真的无静瑶了。”静瑶忆起当初,只是淡淡的一言带过,不肯多说。
    而冷墨殇却知道当时她的处境,他下落不明,蝶萼几人又不在她的身边,只有那个叫一直缠着他的清弦为静瑶护法,当时不足月,加上受了伤,在那样血腥的环境中诞下两个气息微弱的孩子,冷墨殇的心抽搐的很厉害,他不知道静瑶是如何熬过来的。
    “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母女三人不都是平安的嘛。”静瑶牵着他的手,抿唇一笑,望着天际,大宝,一切都靠你了。
    静襄逸望着眼前的金色大门,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台阶上,要怎么样进去啊,娘亲,不带你这样玩人的,将人家带到了这个地方,就不管不问了,这扇门中藏着什么吗?感觉好熟悉,好像在他和妹妹宝儿出生的时候好像接触过,只是当时因为是不足月,还有就是娘亲受了重伤,强行将他们诞下,这才导致他们沉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手贴上了那金色的大门,静襄逸闭上了眼睛去感受,既然以前接触过,那么就应该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微风吹拂,带来了远处的血腥味和门后面的花香味,两股味道混合的那一霎那,静襄逸差点就吐了出来,只是这股味道,他知道了,这是天王诏书,里面的是天王诏书。
    也是一瞬,静襄逸手贴着的那扇大门打开了,沉重而缓慢,冗长的声音响彻云霄。
    看到天际中那开始绽放出来的微弱的金色光束,静瑶笑了,大宝成功了。
    金色洒满了整个六界,金色的微弱光束让人的心里面暖洋洋的,正在搏斗的士兵们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脸的轻松和幸福。
    楚宁卿愣了,这股微弱的金色光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好舒服,“皇上,战斗结束了。”邓怡雅走过来,一脸柔和笑意的看着楚宁卿。
    楚宁卿做了一个让邓怡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动作,也是她盼了好久的动作,楚宁卿将她揽在了怀中,看着远处血红的夕阳弥漫在了高山处。
    魅千娆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望着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地方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下了,手捏成了拳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捶着地面,出血了,也不管,静瑶第一次看见魅千娆的眼泪,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想阻止一切,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天王诏书再现人世,到时候静瑶会怎么做?
    倾翎悠和夕月痕也是互看一眼,都搞不懂魅千娆的这个近乎是后悔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夜儿,你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吗?”魅千娆红着眼眶看向了那边静立的女子,咆哮道。
    天王诏书那是属于夜儿的物品,那是属于她的。
    静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魅千娆看着她有些茫然的样子,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夜儿,夜儿啊,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天王诏书的下落是为了什么吗?都是为了你,那是属于你的东西。”
    静瑶的脚步惊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冷墨殇扶住了她,。她才苍白着脸色,眼眸中映着茫然,“天王诏书,我的?”
    不可能的事,若天王诏书真的是她的,那么她至于会在三千年前遭到他们的算计,而失去了殇?不会的,不会的,魅千娆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的。
    “夜儿,醒醒吧,你是天王诏书真正的主人,只是你忘记了。”魅千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眸子一直定定地看着静瑶。
    在场的人都懵了,魅千娆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我可以证明,魅千娆说的句句是实话。”清弦的突然出现,让静瑶的脸色更加的透明惨白了。
    清弦一脸正色的看着静瑶,再看看一直扶着静瑶的冷墨殇,眸子沉了沉,再次开口道:“刚才魅千娆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主子,静瑶你是天王诏书的主人。”清弦说得十分缓慢,目的就是为了让静瑶清醒。
    静瑶看着魅千娆和清弦严肃的脸,她没有在发问了,而是沉思了起来,她只有被魅千娆带回来的记忆,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应该说,她没有在遇见魅千娆之前的记忆,她一直以为是魅千娆抹去了,没想到那段记忆是她自己封印的。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将你带回神界我承认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在你的身上我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你,而且你的记忆是你封印的,我想应该是你经历什么事,不愿意想起来这才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你在跟自己说话,回去之后,我翻阅了神界中藏书阁中所有的书籍,才知道那是幻影,你其实是在跟天王诏书说话,我知道你那时候伤势还没有恢复,走出神界,一旦让其他五界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那么你真的是很危险,所以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将你留了下来。”魅千娆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这也让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了静瑶的来历。
    魅千娆刚说完,清弦就接着说,“主子,你失忆以前的事我一直在暗中查访,可是好像你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是我在你的玉簪中发现了刻有很小的文字,天临,帝出,统六界,虽然上面说的很隐晦,但是后面的三个字,我看懂了,再联系到天王诏书的传说,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七个字的含义,天指的就是天王诏书,临就是现世的意思,帝指的就是天地被开创以来,创造了六界的那个人,出就是出现,联系起来的意识就是,天王诏书现世,真正的统治者就会出现,一统六界,主子,我说的对吧。”
    冷墨殇发现静瑶的身子抖的像是筛子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她,安慰道:“瑶儿,不怕,还有我,还有我在你的身边,不怕。”也许是因为冷墨殇在身边吧,静瑶的身子果然不像刚才那样发颤了,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看得冷墨殇心疼的要死,不管她是谁,他只认她是他的妻子。
    城楼上的人也打开了城门聚集在了一起,静襄逸的脸色也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缓慢的睁开眼,手中的耳坠散着淡淡的光,然后静襄逸发现手中捏出来的那道血痕不见了。
    望着城楼下围聚在一起的人们,再看看脸色不好的静瑶,顿觉气氛很怪异。
    “天王诏书确实是我的所有物,我也是开创天地就诞生在天地之间的第一个人,这一点白鸟很清楚,因为他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静瑶倚着冷墨殇开口了,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剩下的她就记不起来了,她隐约觉得她封印的那段记忆跟殇有关,所以才不想愿意回想起来。
    众人看向了白鸟,白鸟点头,“我确实是主母一手创造出来的。”
    “那怎么会到了擎天的手中呢?”这次才是魅千娆最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们之前见过,不在神界中就见过面。”静瑶慢慢道,语气平淡,颇有些怀念,但是她不愿多说。
    冷墨殇微微皱眉,不在神界中见过面?那他们在哪儿见过的面?
    但是看见静瑶一脸的疲惫,也就默默咽下了那最想问的问题,“殇,这件事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想起来。”那是段怎样的过去,静瑶不想知道,也不想想起来。
    众人虽然面带惋惜,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有第三者插足,要不就是擎天∕冷墨殇∕这小子∕将军∕墨儿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殇对我很好,不会去碰别的女人。”看他们看冷墨殇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了,无奈地出口解释道。
    那是什么样的啊?
    见静瑶又闭紧了嘴,不肯多说一个字了,他们这才泄气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了魅千娆和清弦。
    魅千娆和清弦异口同声道:“别看我们了,我们知道的就那些。”
    白鸟似乎也不愿多说,但是被众人实在盯得没办法,这才大开尊口地说了一点,“别问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主母是将我送给了主人,其它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打死他都不能说出来啊,要是说出来的话,主母肯定会在前一秒扭断他的脖子。
    “好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都进城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容后再说。”还是冥雅歌先回过神沉稳的发话。
    众人一看自己的身上,都会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不由得侧头苦笑。
    “等一下,主母,小天天他……怎么办啊?就留他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乱晃。”白鸟缀着天上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东西说道。
    静襄逸的脸在听到白鸟叫小天天的时候,猛地一沉,黑着脸,拎起了白鸟的衣领,口气阴森,“白鸟,我再说一遍,你是我媳妇儿,要是再让我听到那捞什子小天天再出现在你的口中,我阉了你。”
    白鸟的脸色真是好看啊,额头青筋暴起,顿时跳脚,指着静襄逸的鼻子就骂开了:“你个二大爷的,谁是你媳妇儿,小天天多好听啊,我就偏叫小天天,小天天,小天天,你能拿我咋地。”说完,还十分挑衅的扬了扬光滑的下颚。
    静襄逸不怒反笑,这一笑,还真有冷墨殇的范儿,直接拎起了白鸟,“你绝对会后悔的,天王诏书是吧,念你三千年前救过我,我妹妹和我娘亲的命,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哼哼。”
    冷语诺看着这样犹如罗刹的静襄逸,怕怕的咽了咽口水,还好还好自己是他的妹妹,不然的话,这气势真不是人受的。
    天王诏书本来还想嘚瑟一下的,可是一看到静瑶阴沉的眼眸,想嘚瑟的心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乖乖的变作了一枝金色凤凰傲世的簪子插进了静瑶乌黑的发间。
    静襄逸得意的哼了一声,拎着小鸡仔一样的白鸟就率先进了城,那身上压抑的怒气让人们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冷墨殇那骇人的怒火,恨不得将这天下烧了一样,但是能够将他身上着怒火灭了的就只有那个气质干净如水,实则不知强到了哪儿的女子吧。
    “走吧。”俯身示意静瑶趴上去,静瑶愣了一下,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成串的落下了,浸湿了冷墨殇后背的衣裳。
    感受到凉意,冷墨殇回过头,看着静瑶异色双眸中那蓄积的泪水,不由得慌了,急忙问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哪里疼?告诉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检查她可能手上的几个部位,可是只有魅千娆刚才失手划伤的肩胛骨,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难道是太疼了?
    于是冷墨殇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乖,不哭了,实在很疼的话,就咬着我的手吧,等回到城里,我给你糕点吃。”周围的人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憋着。
    静瑶噗赤一声就笑了,只是那眼泪掉的也越发快了,“殇,魅千娆说我记不起来,你也记不起来吗?这个动作是你以前经常背我的,我真的很怀念那时候,但是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抿唇歪头一笑,眼泪被冷墨殇接住了,邪气的一笑,“记得起来记不起来那又怎样呢,你始终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
    静瑶睁大了朦胧的泪眼,看着冷墨殇拉住她的手,突然孩子气的一笑,重重的点头,这样就好了。
    城中的血迹和残肢百姓们都任劳任怨的收拾着,一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看见静瑶等人甚至都是笑呵呵的点头打招呼。
    魅千娆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跟着静瑶他们进了逸王府,大家都先检查了一下伤口,秦柏看见冷墨殇的血像是看见黄金一样,恨不得扑上去亲个几口,看得冷墨殇冷汗直冒。
    莲婉,不,应该说是歌儿的情况一直很不好,安瑾死后,药师就真的绝迹了,仓虎一直抱着自己的剑坐在屋檐上望着天际发呆,流舞,蝶萼,初霁,念若,炎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仓虎,安瑾,她让我告诉你,她会等着你来找她的。”静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屋檐之上,仓虎的身子顿了顿,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流舞她们却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液体划过,然后仓虎起身,什么也没说的就朝东方跃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主子……”流舞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静瑶却摆手制止了她将要说出的话,“这是安瑾的选择,也是我给仓虎的一个历练,虽然当初在神界的时候他们两个的事被我和殇压了下来,但是其中的意义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够体会得到,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认识,重新了解,至于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安瑾,那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和仓虎的毅力了。”
    流舞像是懂了什么似的,看着远方仓虎早就不见了的身影,勾唇一笑。
    正在这时,濯像是有人追杀一样的逃上了屋顶,也看到了他们,眨眨眼,然后鬼叫一声,流舞嘴角抽了抽,这娃子的反应能力真慢啊。
    “你们在这上面干什么?”濯指着流舞问,然后在一一指了指。
    流舞真想一脚就给他踹下去,“我们先上来的好不好啊,你个白痴。”
    “诶?是吗?我都没发现。”濯双手一摊,整个人就大刺刺的躺了下来,仿若自言自语道:“主上和霜这小子双宿双飞了,醉烟楼名产下的青楼全部大小事务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这还要人活了吗?关键是,特么的我没管过这些啊,一直都是霜这小子大理的,现在交给我,我完全是个菜鸟嘛,这不为难人嘛。”
    听着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天知道蝶萼,初霁,念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暴走边缘的流舞拉住的吗?
    看着初霁她们几个在打打闹闹的,嘻哈笑着,静瑶也只是敛眸轻笑,抬头望天,那片阴沉笼罩清央上方的黑暗已经褪去了,露出了久违的蓝色,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魅千娆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得到天王诏书来阻止她,想要她想起那段记忆,她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会毁了这个世界的。
    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孕育生于天地初开,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她还是感到了无聊,整日一个人唉声叹气的,但是还好,七灵罗石吸收了天帝初开的精华,终于幻化成人,来给她欺负,后来,她用自己的血和天地精华铸造了天王诏书,给予了天王诏书很多的权利,为此七灵罗石感到了诸多不满,但是也没说什么。
    只是接下来的事她始终都没有想到,天王诏书竟然会闯下了那么大的祸。
    接下来,天地动荡,她无聊,就将天地间出现的各种斗气等级高低不同的人类划分为了六个等级界面,分别是最高统治界面神界,接下来的是仙界,妖界,魔界,冥界和人界。
    游戏在每个分界面中,每天逍遥自在,天王诏书也扔下自己到处快活去了,她也没管,想着,这个世界是自己的,天王诏书身上有自己的力量总该不济被人抓了关起来吧,可是,好像真的就像她想的那样,被冷墨殇抓了关了起来,至于冷墨殇怎么抓到它的,她就不知道了。
    “主子,你在想什么啊?”初霁走了过来,望着出神的静瑶问道。
    “嗯,没什么,都累了吧,待会好好休息。”静瑶将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初霁摇头笑道。
    “主子,我有话要说。”清弦一脸不善的看着静瑶,语气也有些冲,初霁皱眉,清弦虽是静瑶的手下,但是她对静瑶的尊重仅仅只限于战场上亦或者是任务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清弦几乎都是叫静瑶的名字,这么严肃,估计……
    一旁的流舞皱眉,刚要开口让清弦客气一点的时候,静瑶挥手让她们全部退下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是这是主子的命令,也就狠狠的剜了清弦一眼,可无奈清弦的眼睛和心都放在了对面静瑶的身上,她们的眼神没有任何的作用,只好瘪回去闷死自己。
    “想说什么就说吧。”悠然的坐下,静瑶笑的灿烂,就好像冬日的清晨一样,清新淡雅,可是现在清弦没有心情去欣赏了,而是很直接不客气道:“你和小殇殇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静瑶微微一愣,虽然早就知道她要问的是这个,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愿意面对,轻点头,算是回答了,她一早就知道清弦对殇的感情,也不得不说,清弦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
    “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你们做过了什么?”清弦的样子突然让静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听到清弦所问的内容时,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了,也不想回答,那是她所不愿想起来的,也不愿告知他们的事。
    站起身就想走,可是清弦却快速的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角,那模样好像你不说就不准走的架势,但是静瑶是谁,她不想说的事,就算是你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说一个字的,说来说去,就是她的脾性太倔。
    “清弦,你放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乌黑发间的天王诏书正淡淡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好像要出来打一架一样,但是清弦可没有空注意到金簪的变化,她想知道,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静瑶一直在逃避?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否则这件事,我就要追查到底。”清弦也是个倔驴脾气,想要知道的事没有她查不出来的,可是偏偏静瑶的这件事,她无招了,因为静瑶是天地初开时就孕育了出来,那时候她丫的她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呢?查,查什么查。
    静瑶的眼眸也冷了下来,说话像是结了冰渣子一样,“我再说一遍,放手。”那是她的事,与她何干。
    此刻清弦也和她杠上了,“就不放。”
    一把利剑出现在了静瑶头侧,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一下子割开了清弦拉着她衣摆的那一小块布料,清弦拿着那块布料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躯,看着静瑶的眼中冒着火,“静瑶,你丫的给我玩真的是吧,那好,我陪你玩。”一挥手,一条红色的绸缎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静瑶拧眉,“我不想和你打。”魅千娆他们的事才刚解决,这丫头就不会让她歇口气吗?
    “那就告诉我。”清弦一直不松口,既然以前认识,那干嘛还要在神界中又重新认识一次啊,这不明摆着有病嘛!一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的话,以静瑶守护者的身份怎么会在三千年前那么的狼狈,还险些丧命。
    “我说过了,我和殇之间的事与你无干,再废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静瑶的眼中一片冰芒,浑身散发出一种渗人的冰冷,那种冰冷让清弦稍稍瑟缩了一下脖子,但是想到静瑶不会杀害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再次强硬的说道:“不客气就不客气呗,本姑娘又没怕过你。”说完,一甩红纱就迎了上去。
    不远处,一干人蹲坐在了凉亭上或者是树干上看着这面的动静,皆都津津有味的探讨着,丝毫不担心清弦的话会惹恼了静瑶。
    “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我看瑶儿好像很生气似的。”相对的,沐晗很是杞人忧天的说道,眉宇间笼罩着一层薄博的淡愁。
    “没事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静瑶和冷墨殇以前发生过了什么事吗?”濯倒是看得很是兴奋,那对冒着星星眼的眼睛差点没被流舞挖出来,又不是看不见,瞪那么大干什么。
    “是想知道,但是过去的事比现在和未来的事还要重要吗?都已经过去了,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他们还在一起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浅,还有我告诉你们,墨儿这孩子很护瑶儿的,要是知道你们在这里偷看瑶儿和清弦斗殴,看他怎么收拾你们,我要回去了。”说着拉着晟帝就准备走人时,就看见冷墨殇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沐晗的嘴角抽了抽,该不会她的嘴这么灵吧,她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而已。
    僵硬着朝冷墨殇打了招呼,冷墨殇也朝沐晗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沐晗几乎要被冷墨殇那双像是来自远古时代的冰霜的湛蓝色眼眸给冻住了,晟帝和沐晗就这样僵硬着身子看着冷墨殇从自己的面前走了过去,等冷墨殇走过去之后,他俩才发现忘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吸着周围的空气。
    “你们很闲?”明明只是很轻很轻的四个字,却让众人闻到了火药的味道,纷纷扯唇笑了笑,一溜烟全都不见了,开玩笑,这气场一比就是他们输,还敢在老虎屁股上点火,这不找死吗?看戏固然重要,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
    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魅千娆,倾翎悠和夕月痕面面相觑。
    看着他们三个,冷墨殇挑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反而抬眸望向了那边屋顶上对立着的两人,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想知道他和瑶儿在神界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瑶儿不愿说,他也不会去多问的,他想,瑶儿有自己的苦衷。
    “擎天,我……”魅千娆觉得喉头有些涩涩的,虽然他打着为夜儿好的旗号,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期望夜儿回到神界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想和她回到以前那纯真没有算计的日子,可是这可能吗?
    冷墨殇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眸中的冰霜却是沉了几分。
    “实话告诉你吧,擎天,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不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也不管你信不信,但是设计你们的事我绝对没有参与,六界是夜儿的囊中之物,我知道就算拆开了你们,夜儿也会和你在一起的,因为你们是天注定的,而夜儿身为守护者,她又怎么会让你死去呢?这件事必定要追溯到你们认识的时候去说,可是你们两个的以前,我不知道,这就要去问夜儿了。”魅千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后面是有着主谋,但是主谋却不是神,仙,妖,魔四界的统治者,而是另有其人,当然也不是冥界,那时候冥雅歌正忙着和歌儿小打小闹,哪有心情去算计他们啊,显然是另有其人,但是那其人却不知指的是谁,可是冷墨殇却注意到了魅千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瞟向了静瑶。
    魅千娆怀疑是瑶儿自导自演策划了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
    “除了她,我真的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能够推动四界联合起来了。”魅千娆的字字都指向了静瑶,可是冷墨殇却是沉思了起来,并不是不相信瑶儿,而是这其中好像还有什么地方很模糊。
    “我们也是。”倾翎悠和夕月痕也同时开口说话了。
    那场战争中到底谁才是主谋?瑶儿不会那样做的,他相信她。
    清弦和静瑶已经交上了手,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清弦占了下风。
    “真的不说吗?为什么不说呢?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清弦红了眼吼道,红纱卯足了劲挥了出去,她知道静瑶一定会躲过去的,可是令她还有就是那边的四人没有想到的是,静瑶竟然站在了原地发呆。
    “小心。”清弦一边提醒道,一边飞了过去,只是刚才静瑶就与她拉开了距离,这下,无论她怎么赶,都到达不了静瑶所在的位置,暗骂了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红纱伤了静瑶的脸颊,鲜血流淌了出来。
    而静瑶仿若是一座雕像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那红纱伤了的人不是她一样,清弦飞奔的身子也缓缓的停住了呆呆地望着静瑶发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静瑶轻轻淡淡的说,不将脸上的伤放在心里。
    她的这种平静的反应让清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难受让她憋红了脸,冷墨殇等人也赶到了屋顶,冷墨殇刚要上前时,静瑶的那种空灵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让他止却了脚步。
    但是就在他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上前时,静瑶的一句话让他们一愣,“我承认,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是我一手策划的,但是那是我无意识中策划的,我知道我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必须要这样做。”
    必须这样做?“理由是什么?”冷墨殇听到自己这样问,声音中竟然带上了抖音。
    “天王诏书,你们都知道吧,虽然是属于我的,但是天王诏书预言的事从来没有错过,与其说那场战争是我策划的,还不如说,那是天王诏书无聊时的一场游戏。”静瑶将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放在了手心中,唇角依然带着浅笑,可是那笑却是勉强上扬的。
    “我极力阻止,却没有用,反而的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命,要不是这家伙,我估计早已不在了。”捏紧了手中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簪子,静瑶的眼神有些飘渺。
    那五人身子皆一震,游戏?死了那么多的人的游戏?
    “天王诏书生**玩,见六界那么平和,便生了贪玩之心,人界由于太弱,它没有算进去,冥界因为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所以冥界没有参与战争,剩下的就是你们四界了。”将手心中的金簪松开,静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眸子深处的那一抹忿恨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出冷墨殇的眼睛。
    “这么说,你的失忆也是因为它?”夕月痕皱眉道,望着静瑶手中的那支金簪,突然觉得头好痛,他们所经历的的一切都是被人一步一步算计好了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是被一样传说中的天王诏书整得这么惨。
    “不是。”静瑶收起了金簪,看来这天王诏书再不管教一下,兴许哪天跑到了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呢。
    “那是因为什么?”
    “我不想说,更不想回忆起来。”静瑶说什么也不肯说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远想起来的过往。
    “好了,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先下去处理伤口。”跃到了静瑶的面前,冷墨殇温柔的牵起了她的手,笑得如同一枝湿润的玉兰花。
    静瑶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跃下了屋顶,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在。
    天王诏书被交给了静襄逸,静襄逸有的是办法让它老实下来,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冷语诺嘛,这两个孩子她都不担心。
    霜和花瑾轩终于如愿以偿的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十里红妆,红纱飞扬,洋溢着热情如火,片片花瓣带着浅淡而悠远的香气,整个国都都沉浸在了霜和花瑾轩史无前例的婚礼中。
    婚礼当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花瑾轩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水茉伶只是稍稍的震惊了一下,就没有多余的表情了,现在他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花旭尧也当做是没看见水茉伶,只是将自己前来清央的目的说明了,是来恭祝儿子大婚的,只是在他看见他那所谓的“儿媳妇”时,脸差点没抽筋抽变型了,“原来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个女孩子,怪不得只爱红妆,不爱江山呢。”花旭尧显然有些转不过弯来,呢喃道。
    厅中的人听见了之后,都是朝霜挤眉弄眼,然后不怀好意道:“霜,你家媳妇儿是男是女啊?”一说完,厅中轰然大笑。
    花瑾轩一下子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怒气冲冲的脸涨得通红,本就比女子娇艳上三分的花瑾轩此刻看起来更是美撼凡尘,连厅中的男女老少都愣了眼,直直的盯着一身喜服的花瑾轩,那痴迷的模样就差没扑上去了。
    霜的眼神冷的要杀人,要不是今日是他和轩的大婚之日,他真想大开杀戒。
    接收到霜要杀人的眼神之后,厅中的人都低下了头,但是嘴角的笑却是怎么也掩不去。
    静瑶喝着茶,望着涨红脸的花瑾轩,只觉得好笑,摸了摸衣袖中的礼物,笑得更开了。
    静襄逸拖着白鸟躲到了红柱的后面,望着那边的一对璧人道:“白鸟,以后,我也要娶你,婚礼比这儿还要隆重,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老子不嫁,呸,老子说了老子是男的,不嫁不娶。”白鸟的脸颊有些通红,连耳尖都红透了,薄薄的唇瓣上覆着一层浅浅的晶莹,静襄逸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鸟粉色的唇瓣,咽了咽口水,白鸟后知后觉地觉得静襄逸的眼神有些可怕,“静襄逸,老子在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亲老子,明儿个老子就找个大姑娘娶了,你信不……唔”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啊。
    静襄逸的墨蓝色的眼眸有些阴霾,敢当着他的面说要找姑娘,白鸟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大家的祝福全都送上了,但是都赖着不走了,有的甚至还打算去蹲墙角,可是美梦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霜终于忍不住发了一场大火之后,他们这才缩着脖子悻悻的摸着鼻子离开了。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自那场婚礼之后,静瑶和冷墨殇两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可是却没有人担心去寻找他们,人家小两口度蜜月,他们去干嘛啊。
    冷语诺天天抱怨道,而静襄逸天天以逗弄白鸟为乐,安慰了自家宝贝妹妹几句,说他们的修为那么高,而且娘亲还是守护者,除非是出门忘带眼睛的才会找他们的麻烦。
    我愿背负下所有罪名,只愿你平安。
    我愿承受偌大的痛苦,只愿你快乐。
    我愿爱你生生世世,永不变。
    —静瑶。
    生生世世,吾妻只你一人,吾爱只许你所生。
    —冷墨殇。
    烟色死后,陈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还时常经常一个人发呆,静瑶当然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时机未到。
    烟色的死给水色,折月和亦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三人整日沉沉闷闷的,搞得有时候像个隐形人一样,静瑶叹息的时候也在感叹她们的姐妹情深,烟色她过得很好,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和她们团聚了,不过是以另一个身份。
    “又在想什么?”冷墨殇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道,湛蓝色的眸子中漾着细细的温柔。
    “没什么,就是想她们看见烟色会是个怎样的表情。”将脑袋靠在了冷墨殇的胸膛之上,望着晴空万里道,眸子中升起了点点的恶趣味。
    冷墨殇抱着她没有说话,那日,烟色死后,静瑶感觉到了烟色所死去的地方有一股强烈的念,仔细感受过后,静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傻丫头,就连来世也要变强待在她的身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也用了些手段找到了烟色死后投胎转世的人家,世家千金小姐,不错的身份。
    只是,烟色那毒舌的模样还是没有半分的改变,生为世家千金小姐,却没有一丝千金小姐该有的模样,整日舞刀弄枪,对琴棋书画没有兴趣,她的生父生母虽然阻止过,但是见她那么执着,也就随她去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女儿却是那般的优秀,成为了他们这个小城里斗气级别最高的人,而且身手也是极为的矫捷灵活。
    “烟烟,休息一下吧。”烟烟的母亲是个大家闺秀,原以为自己的女儿也会是跟她一样刺绣女工样样精通,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在斗气上会有如此高的造诣。
    蘼烟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脚步顿了顿,望了望天,收起了手中银剑回到了凉亭中,接过了杨曼影递过来的梅子茶,一口饮尽。
    拉过了蘼烟的手,看着上面被磨破了的水泡,杨曼影很是心疼,一边指责蘼烟,一边为她涂上了上好的雨露膏。
    “烟烟啊,那么拼命作甚啊?你已经这么强了,谁也伤害不了你,这么拼命别累坏了自己,累坏了自己,娘可是会心疼的。”杨曼影对这个女儿有说不完的宠爱和纵容,可是蘼烟一受伤了,她就心疼的要死。
    蘼烟的眼眸闪了闪,“娘,别那么担心,我会没事的,只是,我想要变得更强,更强,才能有资格待在那个人的身边。”
    杨曼影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疑惑道:“那个人?那个人是谁?”问出了口,心中也在对蘼烟所接触过的人中做了排查,可是排查来排查去的,杨曼影还是没有头绪,烟烟甚少出门,接触过的人更是少上加少,而且烟烟自尊心很强,是什么人让她甘心这么拼命?
    杨曼影还有一个儿子,比蘼烟大了个三四岁,可是现在还没有一房家室,让她伤透了脑筋,而且这两兄妹经常联合起来捉弄他们,让她哭笑不得。
    蘼烟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心中有一个执念,告诉我一定要变强,不然的话是没有资格待在她的身边,我一定要强。”说着握紧了拳头,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杨曼影有一瞬间的呆愣,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让烟烟这么死心塌地地要跟随她?
    “烟烟,你……”杨曼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到时候烟烟要离开他们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蘼烟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哥沉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娘,烟烟她自有主张,难不成你想要跟着烟烟一起去吗?烟烟努力了这么久,你难道就想这样让她努力这么久的成果都白费了吗?”大哥千寒清嘴角含着笑走了过来,对着蘼烟眨了一下眼睛。
    蘼烟趁杨曼影发呆的时候冲着千寒清点了一下头,千寒清也是点了一下头,这个妹妹始终是要离开的,在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做好了准备。
    蘼烟一生下来没有哭闹,只是紧抿着唇,葡萄亮的眼珠子到处转了一下就又闭上了,她很乖,但是脾气太怪,说话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时常一个人发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知道联合起来说服我,烟烟,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娘都支持你,但是有一点别让自己受伤。”杨曼影握住了蘼烟的手,郑重地说道,心中虽然有太多的不舍,可是这是烟烟的选择。
    蘼烟点头。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府中来了贵客,至于是什么贵客,来人没有说,只是见他们身上的衣着布料应该是达官贵人。
    千寒清和杨曼影想看了一眼,贵客?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蘼烟的眸子瞬间亮了,还没等他们说话,蘼烟就疾步走出了凉亭。
    千寒清看到了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往常家里来了什么人,这烟烟都是无动于衷的,可是这回却是这般的着急,难道她口中挂念着那人来了?
    静瑶和冷墨殇两人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一样,自顾自的坐下,喝着下人端上来的香茶,淡然的接受着那些厅中的下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
    “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有失远迎。”千寒清俨然有了家主的风范,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无碍,是我们唐突了。”静瑶笑意涟涟,再看见千寒清身后的蘼烟时,笑意越发的加深了。
    蘼烟呆呆的望着那个女人,淡然如水的气质,干净透彻的眸子,温柔如春风的笑容,一股莫名的疼痛和喜悦齐齐地涌上了心头。
    杨曼影让厅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坐在了主位上,主母威严散发了出来。
    冷墨殇依旧低着头喝着杯中的茶水,茶虽然没有逸王府的好,但是在这座小城中也算是好茶了。
    静瑶轻挑眉,直接望向了蘼烟,唔,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好像安静了点,让她有些不适应,“唔,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好不习惯啊。”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半分的收敛。
    蘼烟感觉到那视线,身子轻颤了一下,抬起了头,眸子中充满了泪花,对上了静瑶的眼,唇瓣颤颤,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千寒清看到蘼烟的这个样子,心中一紧,看向静瑶的眼神也不由得冷冽了起来。
    静瑶不在意,冷墨殇握住茶杯的手指缩紧了,只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他收到了静瑶警告的眼神。
    “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千寒清的声音中有些寒意。
    “静瑶,来这里嘛,唔,寻人的。”静瑶仿佛没有听懂千寒清话音下的含义,歪着头回答道。
    “寻人?”沉默了半响的杨曼影终是开口了。
    “是啊,寻人,寻一个傻丫头。”静瑶不厌其烦地说道,眼神却是不时地飘向了蘼烟。
    这让千寒清和杨曼影的心中很是没底,难道她寻的人就是烟烟?联想到烟烟刚才一些奇怪的举动,他们沉默了。
    “你认识我?”蘼烟思来想去还是开口问了一下。
    “不仅是我认识你,还有一群人认识你呢!”抿了一口茶水,静瑶笑眯眯道,水色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你很熟悉。”蘼烟定定地说道,“我以前见过你,而且还认识你。”
    静瑶点头。
    千寒清刚想说话,却看见蘼烟的眼泪落了下来,接着就是双膝朝着静瑶跪下了,“主子。”蘼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会做出这个举动,会叫出这两个字来。
    她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也是她想要变强一生追随的人。
    千寒清和杨曼影震惊了,烟烟这是在干什么,她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烟烟却是这般,主子,什么主子?
    “娘,大哥,她就是我口中的那个人,虽然记忆中没有她,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我想要追随一生的人。”转过身,蘼烟的语气有些哽咽。
    杨曼影也是知晓蘼烟一直挂在口上的那个人对蘼烟的重要性,也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倔强脾气,也是一时之间没了话语,只是默默的伤心着。
    千寒清拍了拍杨曼影的肩膀,“娘,烟烟始终是你的女儿,离开了也是你的女儿啊,再说了,烟烟离开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儿子吗?难道说,我是娘你捡回来的啊,你的眼中就只有烟烟吗?”千寒清的语气有些幽怨,自从烟烟出生之后,娘的眼光就一直停在了烟烟的身上,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杨曼影听出了千寒清话中之意,也就想开了,烟烟自有主张,即便现在不离开,烟烟时候总是要嫁人的啊,她不可能一辈子陪在烟烟的身边。
    “谢谢娘和大哥,爹那边,你们就帮我说两句吧。”蘼烟朝杨曼影和千寒清磕了一下头,他们对她的关爱,对她的关怀都让她十分感动,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生都要追随那人。
    “烟烟你想要去哪儿啊?”一道醇厚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耳朵,蘼烟的身子一顿,随即看向了厅外,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那是蘼烟的生父—千龙风,他最疼的就是蘼烟,最看重的也是蘼烟这个孩子,虽然也是想到了蘼烟最后悔嫁做人妇离他们而去,可是他却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连杨曼影和千寒清都不知道,那就是蘼烟的丈夫必须是入赘他们千家。
    “爹,我……我要离开。”蘼烟站起了身,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为什么?”千龙风背着手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眼角还斜了一眼静瑶和冷墨殇,心下一跳,逸王妃,逸王爷?
    “来人可是逸王妃和逸王爷?”千龙风皱着眉问道,这句话虽是疑问,但是关看两人身上的衣着和那气质,更加确认了几分。
    静瑶没有丝毫隐瞒的点头,人家都认出你来了,又何必伪装呢,多累啊。
    杨曼影和千寒清同时震惊了一下,然后又赶紧跪下了,“草民(民妇)叩见逸王妃,逸王爷。”额头上在不停地冒着冷汗,前阵子逸王妃和逸王爷的事弄得全世界都知晓了,只是两人自那之后,行踪不定,知道他们容貌的人少之又少,清央国都的百姓们也只是形容了个大概,但是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逸王爷有双湛蓝色如天空般的颜色,逸王妃有一双天地之间少见的异色双眸,十分好认,只是眼前的人,眼眸都是黑色的。
    “主子不兴这套的。”蘼烟无厘头地冒出了一句。
    千寒清看着她,看着蘼烟眼中的疑惑,也就知道这是蘼烟无意间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知道。
    静瑶笑了,“烟色,不对,蘼烟,没想到你还记得啊,真不枉费我找了你那么长的时间,也不枉费水色和折月对你的思念,还有一个人对你的念念不忘。”
    蘼烟有些呆愣,“你们都快起来吧,地上挺凉的,还有待会还要烦请你们准备吃的呢,赶了一路,我饿了,还有不久之后,会有一些人上门来,至于人数嘛,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其中报上了找烟色的,就让他们进来吧。”静瑶摸着下颚说道。
    找烟色的?
    “草民遵命。”千龙风抱拳应道。
    “烟色是蘼烟以前的名字。”静瑶看见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解释道。
    水色他们也都到了,由于千龙风提前打过了招呼,所以水色他们进来的时候很是顺利。
    望着一脸茫然的蘼烟,眼泪涌上了眼眶,水色和折月冲上前去抱着蘼烟,泪如雨下。
    “烟色,你这家伙让我好想好念啊。”水色咬着下唇道。
    折月哽咽的说不话来,只是眼泪成串的落下。
    蘼烟没有说话,被她们抱着的感觉很好,很舒服,只是心底的那份酸涩让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们,只是陪着她们落泪,对不起,这是她最想说的话,只是却哽在了喉头里。
    “你们要哭到什么时候啊,刚见面就哭,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但是告诉你们哦,1找到了烟色,那也代表着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想要真正的跟在主子的身边,这还是不够的,烟色现在的实力还是很弱。”蝶萼一阵见血的说道,虽然烟色很努力了,但是还不够。
    蘼烟的身子一顿,还不够,她还很弱?
    千寒清听见蝶萼的话,眉峰一皱,她怎么可以这样否定烟烟的努力呢?于是语气很不客气的说,“烟烟这十几年来这么努力,她的实力也很高,天赋也好,你凭什么否定她的努力和汗水?”
    蝶萼眨巴着大眼看着他,然后嗤笑一声,“你是烟色的大哥,呵呵,实力是不小,但是……”话还没有说完,蝶萼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千寒清的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
    千寒清还在震惊蝶萼的修为,却没有想到蝶萼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吓了他一跳,回神过来时,蝶萼又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的身边不是想跟就跟的,我承认烟色她是很努力,但是这样还不够,她很弱。”蝶萼环臂说道。
    流舞等人也是默言点头,确实很弱,但是主子会想办法让她强起来的。
    蘼烟点头,一脸的坚定,“我会变强的,我会待在主子的身边的,也会努力想起来的,回想起你们来的,一定会的。”
    水色和折月抹了眼泪,看着蘼烟,笑了,互望一眼,“烟色,不管你现在的身份如何,我们都始终是你的姐妹,永远的,让我们一起努力,跟在主子的身边吧。”
    蘼烟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就做好觉悟吧!我会很温柔的。”静瑶走了过来,看着蘼烟,水色和折月,笑得一脸的灿烂,但是看到这个笑容的流舞等人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
    “对了,小星子哪里去了?”左右望了望,却没有看到陈星身影的静瑶皱眉问道。
    “哦,他啊,估计还在来的路上,说是要带一样礼物给烟色,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蝶萼耸肩道。
    蘼烟一脸的疑惑,小星子?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小星子可以彻底打动烟色。”窝在冷墨殇的怀中,静瑶说道。
    “会的。”冷墨殇淡淡的看了蘼烟一眼就看着怀中的静瑶,笑意爬上了眉宇间。
    蘼烟看着手中保养的很好的宝剑,抿唇,这把剑……水色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把剑是烟色惯用的,抿了一下唇,真没看出来,着陈星挺有心的,拉着还弄不清楚情况的折月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陈星红着脸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蘼烟愣了一下,接过,这盒子里面静躺着一对做工精致,样式奇特,放在手心中仔细的看着,猛地好像在哪里看过,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谢谢你。”
    陈星张了张嘴,只是默言的点头。
    蘼烟张手抱住了陈星,陈星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放弃了挣扎,犹豫了一下也抱住了蘼烟,然后就听见蘼烟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虽然我还记不起来你们是谁,但是我知道我对你们的感觉很是熟悉,你,可愿意等我想起来?”
    陈星重重的点头,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等你想起一切来。
    望着那面抱在一起的人,千龙风和千寒清恨不得上前去剁了陈星,要不是濯拉着他们,估计他们早冲上去了。
    “小星子可是很喜欢你家宝贝女儿啊,看样子蘼烟对他还是存有好感的,嘿嘿,恭喜啊,要有一个好女婿了。”蝶萼笑着将手搭在了濯的肩上,一脸的狐狸样儿。
    濯有些无奈,姑奶奶,难道你没有看见千家父子两个阴沉的脸色吗?亏你还一脸快摆喜酒的样儿,也不怕人家剁了你,但是想想,这完全不可能啊,以蝶萼的身手,谁敢动她啊,自己这是瞎操心。
    千寒清咳嗽了两声,回过神来,小妹终究是要嫁人的,既然小妹对那小子有好感,那就让他好好的“考验”一番。
    可想而知,陈星的追妻路上荆棘颇多。
    莲婉一直昏睡不醒,冥雅歌就一直不吃不喝地守在莲婉的床边,寸步不离,初霁也只是象征性地来看看莲婉的情况,看着冥雅歌脸色阴沉的像是要吃人的模样也见怪不怪了,莲婉的总体情况很好,只是为什么至今不醒,她也弄不清楚,主子一点也不担心,只是摆弄着从魅千娆那里搬过来的几株仙草。
    冷墨殇直接躺在了软榻上,看着静瑶的背影,也是种淡淡的幸福,湛蓝色的眼眸一直追随着静瑶忙碌的背影看,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忙完了,静瑶直起了腰肢就被身后的人搂住了,也不恼,而是静静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好久都没有这般舒适惬意了,闭上眼,任微风撩起她的发,嗅着身后男人身上独特的梅花冰片,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带着幸福。
    “歌儿和冥雅歌以前发生过什么吗?”思索了半天,冷墨殇还是问出了口。
    “他们是一对恋人,只是他们之间究竟具体地是发生了什么我就不从而知了。”景哟啊没有窥探别人伤痕的癖好,况且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歌儿本人自己知道了,恐怕就连冥雅歌也不知道吧。
    仰慕望天,天是浅蓝色的,几朵悠悠白云飘然其间,看起来宁静祥和,伸手,透过张开的五指看着被切割成几块的天空,静瑶唇角一抹温润柔和的笑容,冷墨殇也伸出了手,将自己的大掌覆在了静瑶纤小玉白的手上,十指紧扣,扣住了未来,也扣住了两人原本就紧密的心脏。
    莲婉,也就是歌儿,原名夕歌,曾是楚天国皇室中最著名的歌姬,深受当时的王公贵族的喜爱,就连待遇也是和一个公主相差无几,也引起了当时宫中几位善妒的公主的嫉恨,联手设计她,可是却没有想到被她逃脱了,但是就算是她逃脱了,也身中剧烈之毒,并且还被杀手一掌劈落深不见底的寒渊,任夕歌的命再大,也不可能活下来,可是偏偏的她就是命大,她还就活了下来。
    夕歌一睁开眼就看见暗红色的罗床床顶,就这样呆呆的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被推门的声音拉回了神,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雌雄难辨的男人。
    偏白的皮肤,一双浅绿色的双眸中如古井寒潭,说不出的寒冷却是带着几分死气,粉白色的薄唇紧抿,宛若神一样,身上的墨黑色袍子随着他的脚步的移动而生风飘扬,他的手中还端着一个瓷白绣青花的碗,碗中飘荡着浓厚的药味,一闻到这股味道,夕歌翻身趴在床沿就干呕了起来。
    冥雅歌皱眉,站在了离夕歌几步远的酸枣枝雕花圆桌面前,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圆桌上,就走了过去,大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夕歌的背上。
    “不喜欢这股味道?”没有丝毫起伏地声音中掩藏着淡淡的担忧与心疼。
    夕歌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样子救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闭上眼轻点头,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草药的味道,刺鼻不说,就连味道也是苦涩的要死,后来她不喜欢草药的原因被冥雅歌知道了,冥雅歌白了她一眼,说草药是药,又不是美食,你还想喝出莲子的清香,红烧鱼的香味吗?
    冥雅歌蹙眉,不喜欢这股味道,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但是山伯说,她身中剧毒,身子骨又差,只能用人界的草药来给她调理身子,要不是山伯说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他早已将自己的力量渡了过去,还用他天天蹲在火炉面前守着药罐,闻着刺鼻辛辣的草药味吗?煎完草药之后,他还得尝尝草药的温度,可以说最近他的嘴中都有了一股难闻的草药味。
    但是夕歌的反抗没有多长的时间,那些人想要她的命,她就偏生活得好好的,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到宫中,可以想象得到那群女人看到她时候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啦,哈哈,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虽然讨厌草药,但是她更向往的就是看到那些曾经迫害过她的人的表情变化,一定很好看。
    笑眯眯地接过了冥雅歌手中的药碗,夕歌甚至不用冥雅歌催,一口喝完,眉头紧紧地皱着,唔,虽然是那样想,但是不得不说,这草药的味道还是很难闻,但是又不可否认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就是脚踝骨被落下寒渊的时候撞上了尖石,里面的骨头断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变成瘸子,因为身旁的这个男人已经请大夫来将她断了的骨头接了回去,剩下的就是静养调理了。
    坐在亭子中晃悠着被包成粽子的腿,夕歌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看她的眼光,但是她发现这里很少会有人,而且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片黑,没有生机,没有色彩,漆黑一片,容易让人感到恐怖害怕。
    而且这里唯一的色彩也就是她住的那所宫殿,但是颜色是暗红色的,就连里面的布置也是暗红色的,一看就给人很不祥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儿?你的腿还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否则的话,下半辈子你真的就是一个瘸子了。”找了夕歌半天的冥雅歌此刻看见夕歌很悠闲自在的晃悠着腿,看见他的时候还咧嘴一笑,这一笑,让冥雅歌心中原本带有的那一小丁点怒火给浇灭了。
    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进了亭子中将夕歌拦腰抱起。
    起初夕歌很是不习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虽是救命恩人,但是这种动作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可是一看冥雅歌那张冷冰冰想雕塑一样的脸时,她就放弃了抵抗,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抱就抱呗,累的反正不是她。
    冥雅歌见夕歌一脸的享受,脸上虽是冷冰冰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在冒着甜腻腻的泡泡,弄得山伯一看见他跑得比鬼快,虽然他自身就是个鬼,但是任谁看见一脸傻笑样儿的冥皇都会被吓到吧,还好他老人家承受能力强,不然的话,早被吓得轮回了好几世。
    夕歌与冥雅歌的感情日益渐增,夕歌的一些小性子和糊涂也冒了出来,经常弄得冥雅歌扶额感叹,他怎么就喜欢上了她这个小迷糊啊,但是一看见夕歌睡得迷迷糊糊的脸庞,手指摸上了她细腻的肌肤,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冥雅歌的眸子阴沉了下来,他的女人都敢动,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见夕歌想要亲自报复回去,他真想立刻将那几个活腻了的女人抓下来好好折腾一番,让她们知道伤害他女人的下场是什么。
    当初之所以会救夕歌,那是因为一日他闲来无聊就到了楚天国一游,夜晚的时候路过皇宫就听见了清澈悦耳的琴声,顺着琴声寻了过去,弹琴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只见她一袭浅蓝色对襟半臂襦裙,墨发侧披,纤纤如葱根的手指挑拨着面前的七弦琴,琴音袅袅,三日绕梁而不绝,这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自那以后,他便每天到那里去等她,可是她好像消失了一样,几日不见人影。
    这让他失望了好久,可是失望过后也藏着欣喜。
    寒渊是冥界的另一个入口,他那日在寒渊边缘处练剑,却没想到他日日思念的那人会从天而降,只是她满身血污,气息微弱,抬头往上看,透过一层层浓黑色的薄雾,看见了寒渊壁上那向下张望的脑袋,再一看到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儿,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抬手的瞬间夺了那几个杀手的命。
    一日夕歌感叹冥界中太过单调,好想看见莲花啊,他正巧从她的身后走过,也刚好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可是冥界的阴气过于严寒,人界凡物在此无法生存,莲花,估计弄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残渣了吧,但是他不放弃,终于皇天不顾有心人让他找到了血莲的种植方法,莲花和血莲只相差一字,冥雅歌心想,莲花是花,血莲也是花,都是一样的。
    夕歌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去帮忙,只是冥雅歌告诉她她的脚在这样不好好爱护的话,瘸子她当定了,撇撇嘴,最终不甘的扭头去休息了,身后的冥雅歌笑得一脸欢愉。
    就当血莲开花之际,也就是冥雅歌和夕歌的大婚之时,可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夕歌竟然在大婚的前一天失踪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张字意模糊不清的字条。
    为此冥雅歌差点没将冥界拆了,还好山伯即使出面阻止了他,这才免了冥界被拆的结局。
    夕歌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夕歌为什么会离开冥雅歌?估计就只有夕歌自己知道了吧。
    夕歌醒来了,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床塌边的冥雅歌,眸子中没有震惊,没有欣喜,平静的像是一汪似水,让冥雅歌慌了手脚,误认为是轩勿禹药后的夕歌醒来了,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床塌边的冥雅歌,眸子中没有震惊,没有欣喜,平静的像是一汪似水,让冥雅歌慌了手脚,误认为是轩勿禹药后的后遗症。
    夕歌看着冥雅歌乱了手脚的紧张模样,敛眸哧哧一笑,“冥,我饿了。”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彻底的额昂冥雅歌提起来的心落下了,一把抱住了夕歌,冥雅歌嘴里喃喃道:“歌儿,歌儿,太好了,你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夕歌是路痴,就是连在冥界殿宫中她也会迷路,所以冥雅歌老是戏谑道,如果歌儿你迷了路,我一定会在原地等着你,等着你找到回家的路。
    夕歌眸子湿润,也抱紧了冥雅歌,“我回来了,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冥,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长的时间。”
    “没关系,无论多长的时间我都愿意等下去,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摸着歌儿的背脊,冥雅歌终于露出了这么些日子以来最真心的笑容。
    “冥,我要坦白,当初不是我自己要逃跑的,是有人绑架了我,然后用摄魂术控制了我的身体,逼迫我写下了那份和绝书,然后,然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记忆中总是有一个女子在暗中帮助我,后来在魅千娆的房中看到了那副画像,我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就是夜殇战将,这才一次又一次免我于死。”夕歌皱着眉苦恼道,当初的事情她记得的也不多,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些画面。
    “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过去不重要,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嗯。”暧昧地在夕歌的耳边说着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夕歌敏感的耳窝处,让夕歌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冥雅歌得逞似的一笑,在夕歌的唇瓣上落下了极浅的一个吻,然后摸着她的脑袋道:“好好待在这儿,我去给你找吃的。”
    夕歌点头。
    望着冥雅歌那熟练之极的喂粥动作,夕歌有些呆愣,“呐,冥,你是不是还这样对待过别的女人啊?”实在不是她疑心病啊,因为冥的这个动作好像是做过了上千遍。
    冥雅歌舀粥的动作一顿,然后说道:“是,但是是你认识的。”
    又将冥雅歌递过来的药粥咽下,眨着大眼迷惑道:“我认识的人?”歪着头想了半天,结果一拍脑袋,冥雅歌以为她知道了,却没有想到夕歌一脸无辜样说不知道。
    捏着眉心,冥雅歌缓缓道:“是瑶儿。”
    瑶儿?那不就是夜殇战将吗?拧着眉想了想,好像她知道一些诶,三千年前的大战,擎天将军肉身已毁,夜殇战将精元受到了伤害,最后带着她的精英部下一起消失在了神界中,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看样子夕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冥雅歌也将当时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歌儿听了以后,只是叹息,那么绝配的人,却遭受到了这么多的层层考验,算了,考验谈不上,只怕考着考焦了。
    “冥,你说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要经历那么多的事啊,我可没有瑶儿那么好的斗气,身边也没什么人,到时候你消失了,我要去哪里找你啊?”夕歌抵着下颚天真的说道。
    冥雅歌摇头,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床塌边小几上,看着夕歌认真道:“歌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将你弄丢了,我也像你保证,瑶儿和冷墨殇在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相信我。”
    夕歌将脑袋偎进了冥雅歌的怀中,点头,我一直都相信你,一直都是。
    静瑶苦着脸坐在凸出来的树藤上,一只手揉着隐隐作痛的脚踝,要是让六界中的人知道她静瑶打仗都没有受伤,却在这里扭伤了脚踝,不知会作何感谢,管他们会怎样想,都与她无关。
    望着头顶发着光的树叶,静瑶的心平静了下来,仰躺在树干上,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宁静,她是被魅千娆带进神界的,至于以前发生过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不是忘记,而是刻意的去遗忘,至于那段记忆中有着她的过去,但是她不愿意去回想起来,尽管里面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事。
    和风拂过,吹起她的发,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来,所以她没有戴面纱,就这样闭着眼安宁的享受着,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整日调整着兵马,出谋划策,浴血奋战,这样的日子很少,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过。
    和风吹过,静瑶的眼眸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眉皱了皱,血腥味,很淡,但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站起身,小巧的鼻子翕动间的同时手中的天剑也现了身,由于扭伤的脚踝还是有些疼痛,她没走多远,只是围着背靠的那棵树转悠着。
    树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一直跟着静瑶的身影,里面冰冷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情愫,左肩上的血迹像雪地中悄然绽放的红梅,冷墨殇脸一白,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静了。
    静瑶拧着眉,诶,明明闻到了血腥味,为什么就是没找到人呢?难道是她最近太疲累了,神经绷得太紧了,呼出一口气,收了天剑,转过身时,一张惨白却俊雅冷凝的脸离她的脸只有一指头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了,静瑶眨巴了两下清澈的异色双眸,然后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地界。
    冷墨殇皱了皱眉,想都没想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尖叫声立马变成了呜咽声,静瑶瞪着他,冷墨殇眉一挑,“不叫了?”声音沙哑透着疲惫。
    静瑶点了点头,虽然她可以直接从那人的手中出来,但是在他的身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对她不利的杀气,估计是他情急之下才捂住她的嘴的吧。
    静瑶略微凉的唇瓣贴在了冷墨殇的掌心中,微凉的温度透过掌心直达心间,冷墨殇微微一愣,放开了静瑶,捂着肩上的伤坐在了刚才静瑶坐过的地方,闭上眼,眼睫长而卷,在眼窝下方投下了浅淡的黑影,薄薄的嘴唇呈现水色,显然是受了重伤。
    静瑶擦了擦嘴唇,看着冷墨殇,哼了一声,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眼角一扫就看见了他肩上绽开的花朵,不知怎的,静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冷墨殇睁眼看了她一眼。
    静瑶被那双湛蓝色眼眸中所带的万年冰霜吓了一跳,收敛了自己的笑声,努努嘴,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玉白色的瓷瓶扔给了冷墨殇,“擦擦吧,伤口上有毒,虽然不致命,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全身溃烂而死。”
    冷墨殇湛蓝色的眸子闪了闪,接住了静瑶扔过来的玉白色瓷瓶,看了一眼,拔开了红色的瓶塞,将肩头的衣服撕开,面无表情的将里面的药粉都倒了上去,伤口处滋滋作响,静瑶的脖子缩了缩,再看看冷墨殇,丫的,这个人是个面瘫吗?连点表情都没有,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她看着就痛。
    看着肩上的那双葱白的小手,冷墨殇的眉宇间有些抽搐,“你在干什么?”
    静瑶抬起头很无辜道:“帮你啊。”说着,手中握着的匕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划了下去,这一下,冷墨殇的唇一下子被紧紧咬住了,这个女人,是想要他的命吗?
    终于看见冷墨殇冰雕似的脸有了点变化,心中在暗自高兴,这样才有人气嘛,刚才那样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将匕首尖上的那一块蠕动的腐肉扔在了地上,静瑶用手帕给冷墨殇包扎好了,“大功告成。”说着一巴掌下去,正好拍在了刚才包扎的地方,冷墨殇的身子一颤,磨牙望向了静瑶,却发现静瑶的脸色有些凝重,见此,也集中了精神感觉。
    “是彘。”静瑶凝眸道。
    彘是神界的阴暗物,鲜少有人知道,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彘竟然关在了这个地方,真是……倒霉啊。
    冷墨殇站起来一把拽住了静瑶,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一只手中握着赤刹剑,一只手紧紧的将静瑶抱在了怀中,不让她动弹。
    静瑶一时不查就被冷墨殇搂进了怀中,不能动弹,“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别吵。”冷墨殇的脸色始终惨白,但是湛蓝色的眼眸中却是沉淀着阴冷,让静瑶一时找不到话语,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一阵强劲的罡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刮得静瑶脸疼,可是下一刻,一白色宽袖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遮去了那罡风,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而出,伸手抓住了冷墨殇的手,低声道:“往南边走。”
    南边?冷墨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了静瑶的提议,往南边飞去,身后不断传来震天的怒吼声,声声震耳欲聋,金光灿灿的大树不断地倒下,静瑶从冷墨殇的怀中探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眸中充满了玩味和笑意,这个男人的实力绝不容小觑,要不是他受了伤,估计能和这彘打个平手。
    冷墨殇真弄不懂怀中的人在想些什么,一旦那彘追了上来,他倒是有能力自保,可是怀中的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只是那双异色的双眸好像在哪里见过。
    “呐呐,那边。”静瑶见那彘追了上来,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兴奋,虽然她不嗜血,但是对彘却有一份莫名的激动。
    冷墨殇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甚至变得有些透明状,静瑶看着他,手摸上了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啊,正当她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冷墨殇的脚步一歪,两人皆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之中,因为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冷墨殇始终将他心中认为好欺负的柔弱女子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砰地一声落下,冷墨殇几乎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先看看了静瑶的情况,呼,还好吗,她没有受到伤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静瑶揉着太阳穴从冷墨殇的身上爬了起来,望着冷墨殇透明的脸色和嘴角的那抹鲜红的液体,愣了愣,这个人明明和她第一次见面,却是这般的护她,是为了什么吗?而且看他的样子不认识她,唔,她也不认识他,嘿嘿。
    冷墨殇望着那空中折射出来的景象,看着旁边的静瑶问:“瑶儿,那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身后的重任也都纷纷看向了默不作声的静瑶,等待着答案。
    “不是。”抿了一口茶水,静瑶幽幽道。
    “不是?”冷墨殇有些糊涂了,这一幕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没有什么多想的,心里头只是想着不能让她受伤了,不能抛下她的念头。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显然你还没有完全的忘却我。”静瑶的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其他的。
    接着,众人的眼孔放大了数倍,这是个什么情况。
    漫天的血珠子,大地上一片战乱,处处火光冲天,处处可见那残碎的尸体,还有漫天的蚊虫在振动着翅膀到处在尸体上叮啄着,一个女子站在火光前面,映得她整个人通红,身上的衣裙被鲜血染红,手中的剑还在往下滴着血。
    她的前方还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由于是背着光的,众人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们认识的。
    静瑶的手骤然握紧了茶杯,这一幕就是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么的残忍,那么的让她割舍不掉,那么的让她多想毁了这个世界。
    察觉到静瑶情绪的波动,冷墨殇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又怎样呢,那件事始终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拔不掉,日日折磨着她。
    “瑶儿,动手吧。”那个男子开口道,可是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现在极力的强忍着痛苦,以至于声音中都带上了颤抖。
    对面的那个女子的脸也完全的显现了出来,正是静瑶,只见她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眸中满是不舍和痛心,“殇,我不会动手的,不会的。”
    “你不杀了我,我就会杀了你的。”那个男子歇斯底里的呐喊道,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连他的思想也是变得模模糊糊的,瑶儿求你,快走,要不就是杀了我。
    忽的,静瑶笑了,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掉了,奔向了冷墨殇,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把抱住了全身僵硬的冷墨殇,哭着说道:“要死,我们一起死,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休想离开我的身边,不然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誓死的诺言在那时候起已经生效了。
    冷墨殇强忍着想要将静瑶撕成两半的念头,满手血腥的抱住了静瑶,尖锐的指甲刺进了静瑶的身体内,溢出了点点泛着甜香的血。
    “我也不会放手。”理智的声音小的可怜,可是静瑶却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泪落下,殇,对不起,我们下一次再见。
    全身的光芒越来越深,照射了整片被血腥笼盖的大地,眼睛缓缓的闭上,她是天地之间孕育出来的,所以她将冷墨殇身上的毒全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些欢笑,快乐,幸福的场面也一点点的被毒所吞噬,抱住冷墨殇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往后倒去,冷墨殇眯着被学染红的眼眸,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可是手却穿透过了她的身体,最后的一幕定格在了她唇边柔和的笑意。
    “瑶儿,瑶儿……”声音悲怆哀伤,也带着自责,最终嘴角的鲜血像花一样盛开在他的嘴角,瑶儿,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再次成为我的妻子,等着我。
    静瑶手中的茶杯被捏碎,滚烫的茶水如数洒在了她的如玉的手上,烫红了一片,。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是知道这段记忆的,可是最后,她没有想到殇他也……
    冷墨殇的瞳子中也有些震惊,原来那段被腐蚀的记忆是瑶儿为了他而死,而他也追随着瑶儿而去。
    “真是感人啊,只是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非逼得你们二人反目成仇啊?”濯嘻皮笑脸道。
    “我不知道。”任冷墨殇将清凉的药膏抹在了自己烫伤的手上,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就连冷墨殇也是一头雾水。
    “你们的恋情真是层层磨难啊,但是还好老天的眼没有瞎,最终还是让你们在了一起。”花瑾轩一脸笑意的说。
    静瑶笑笑,以前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两人对望一眼,抿唇一笑,默契地看向了那夜空中那条闪闪发光的银河带。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但是两人齐手一起度过,相信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到他们的。
    明姝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也和亦玉见过了面,亦玉也大方的原谅了明姝,在静瑶的多次劝解下,她终于同意了投胎转世再世为人,只是她有个条件,就是静瑶必需要向找烟色那样去找她,不然的话,她就死赖着不走了,静瑶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蝶萼几人在帮助水色几人提升实力,同样的也在努力的提高自身的修为。
    思他们几个没有离开国都,而是选择留了下来,静瑶没有让他们闲下来,不能修炼斗气,那就让他们修别的吧,药师,结界师,阴阳师,五行师总该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吧。
    上次在万安城秘密集训的那批兵她安排在了清央皇宫的四周,保护着宫中的人。
    柳柳不愿意抛下待自己很好的爹爹,就回拒了静瑶的提议,说要一辈子待在柳丞相的身边,静瑶答应了,当初问她也只是一个提议而已。
    所有的事都解决了,静瑶靠在冷墨殇的肩上合眼,冷墨殇搂着她的肩,“都处理好了?”
    静瑶轻点头,并未说话。
    “那我们也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吧。”冷墨殇的语气很轻很轻。
    静瑶半响没回应,原来是睡着了,绵长的呼吸浅浅的响起,冷墨殇失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不在说话了,只是安静的搂着她坐在屋顶上望着被无数星星点亮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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