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魂灵溃散

    守界人指了指裂隙深处。
    “这混沌裂隙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里面藏着的可不止是诅咒。”
    “你们刚才引动的混沌鼎，怕是惊动了些不该惊动的东西。”
    话音未落，赵阳突然感觉链接里的灵力猛地一颤。
    他心头一跳，急忙唤道：“灵钰？灵钰你怎么了？”
    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灵钰！”
    赵阳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疯狂地输入灵力试探，却只得到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一缕若有若无的刺痛从链接末端传来。
    那是一股灵魂被拉扯的感觉。
    “不！”
    赵阳立刻就分出了一道神魂，携带着混沌鼎冲破了裂隙空间的禁锢，出现在了东阳城之内。
    混沌鼎化为了一道流光，极速地朝着赵家而去。
    当赵阳的那一道神魂冲击赵家之时，正看见楚灵钰瘫倒在了地上，嘴角挂着鲜血，睫毛轻颤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而她的魂光此刻正被几缕漆黑的雾气缠着，缓缓往她身后的空间裂缝撕扯过去。
    赵阳感受到了，那空间裂缝之中传出来的气息，与裂隙空间内的气息一致。
    “灵钰！”
    赵阳扑过去指尖按在她后颈的魂门穴上。
    那些黑雾像是有生命般避开他的触碰，转而更用力地拽扯楚灵钰的魂光。
    此时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拉力的源头...正是裂隙最深处，那个连守界人都不愿多提的“禁忌之地”。
    “到底是谁？”
    赵阳咬牙切齿，混沌鼎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两人头顶。
    鼎身绽放出万丈金光，那些黑雾被照得滋滋作响，却仍不肯松开。
    他低头看向楚灵钰苍白的脸，她的唇瓣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可声音轻得像羽毛。
    “...别...管我...裂隙...封印...”
    “闭嘴！”
    赵阳用灵力封住她的唇，坚定地说道：“你要我放弃你？我做不到！”
    他抬头看向裂隙深处，眼里的猩红再次翻涌，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敢动她...我赵阳就算掀了这裂隙，也要把你揪出来！”
    黑雾中传来低沉的笑声，像是金属摩擦般刺耳。
    楚灵钰的魂光突然剧烈一颤，那几缕黑雾竟顺着赵阳的手臂爬了上来。
    他刚要运功驱赶，楚灵钰却突然动了，她的眼睫在颤抖，魂光里泛起微弱的青色，竟开始主动往黑雾里钻！
    “灵钰你疯了！”
    赵阳急得要强行拽回她的魂光，却见她的唇形微动，说道：“听...守界人...说...封印...”
    裂隙深处的笑声更响了。
    赵阳看着楚灵钰逐渐透明的魂光，心疼得难以言喻。
    “不行，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感受到了，黑雾之中的拉力突然暴增。
    楚灵钰的魂光几乎要被扯散，却在最后一刻，她的指尖亮起一点寒芒。
    那是赵阳之前送给她的宝物，乃是一件半仙器，是一株用极北寒晶雕成的并蒂莲，蕴含了一丝仙力。
    寒芒与混沌鼎的金光交织，竟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金色光茧。
    “赵阳...”
    楚灵钰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带着几分释然，说道：“我能感觉到...这拉力和裂隙的封印有关，或许...这就是我的使命。”
    “狗屁的使命！”
    赵阳怒骂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你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的活着，站在我的身边。”
    说着，他运转混沌炼魂诀，将自己这一道神魂融入到了楚灵钰的魂光之中。
    “现在，你融合了我的一道神魂，我们的命连在一起了。”
    “若是你想寻死的话，那就带着我一起。”
    赵阳的声音从楚灵钰的识海之中响起。
    楚灵钰感动得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裂隙深处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些黑雾像是被激怒了，突然暴涨成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两人抓来。
    悬浮在上空的混沌鼎忽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下一刻，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篆。
    这是赵阳在裂隙空间之中施展出了自己刚刚学会的混沌炼魂诀催动混沌鼎。
    以魂为引，以鼎为炉，炼尽世间不平！
    “来啊！”
    赵阳仰头吼道，眼里的猩红与金光交织，恶狠狠地说道：“我赵阳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从我手里把她抢走！”
    黑雾巨手在离光茧三寸处停住了。
    像是有什么更强大的存在介入，那些黑雾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裂隙深处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
    裂隙空间之内，赵阳察觉到了黑雾退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楚灵钰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识海之中响起。
    “赵阳，我好像...知道裂隙封印的秘密了。”
    “刚才...我看见裂隙最深处有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有块刻着你名字的玉牌。”
    赵阳听到这声音之后，顿时就是一愣。
    他想起昏迷前守界人说的“第三重试炼”，想起天机老人说的“命运的边缘”，更想起楚灵钰刚才差点被扯散的魂光。
    裂隙深处，那座被黑雾笼罩的青铜祭坛上，一块刻着“赵阳”二字的玉牌突然泛起红光。
    牌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铭文。
    “混沌降世，双魂共生。”
    “破封之日，即为劫起。”
    赵阳还在思考，忽然他透过混沌鼎，察觉到了楚灵钰的异常。
    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魂灵，忽然开始剧烈的起伏，魂光如风中烛火般明灭不定，甚至有几缕淡青色的光丝正从她天灵盖逸出，朝着裂隙深处飘去。
    “灵钰！”
    赵阳的声音发颤，重新催动混沌鼎，要想稳住楚灵钰溃散的魂灵。
    可那几缕魂丝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他刚将散逸的魂光拢回，又有新的光丝从她识海深处被扯出。
    “没用的。”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到了赵阳的耳中。
    赵阳抬头，便见守界人不知何时立在他的身后。
    守界人灰袍上的星纹泛着幽光，看了一眼着急的赵阳之后，缓缓叹息了一声，说道：“她所受的不是普通的魂体损伤，你这样帮她稳固魂灵是没有用的。”
    “敢问前辈，那该如何才能够保住她的魂灵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