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家宴

    -------5年前--------
    白弦站在二楼回廊，指尖轻轻敲击着鎏金栏杆，目光冷淡地扫过下方的人群。
    又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家宴。
    他宁愿那对恩爱的老登去哪里度蜜月，也别整天举办这种无聊的宴会。
    “少爷，老爷让您下去见客。”一个侍从垂首站在他身后，声音恭敬却不容拒绝。
    白弦扯了扯领结，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这个表情他练习了很久，足够优雅得体，又不会显得过于热情——白家少主该有的样子。
    他缓步走下楼梯，立刻被一群大小姐围住。
    各种名贵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他几乎要窒息。
    一群小屁孩喷什么香水？
    “白少爷，我是……”
    “弦哥哥，我新学了首钢琴曲，不如……”
    莺莺燕燕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白弦保持着微笑，眼神却已经飘向远处。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大厅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姬发式的可爱少女。
    她安静得像一幅画，眼神游离在人群之外。
    白弦知道她——若叶隆文的女儿，那个霓虹搞笑艺人带来的小尾巴。
    邀请若叶先生来表演是父亲的突发奇想，说是要给宴会增添些乐趣。
    ……这BYD老登。
    “失陪。”他微微颔首，从女孩们的包围中脱身，径直走向角落中的若叶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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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叶睦跟在父亲身后，在踏入宴会场所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无数道目光的审视。
    白家设立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落在青花瓷器和鎏金屏风上，奢华中透着几分冷冽。
    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间酒杯轻碰，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与檀香木混合的气息。
    父亲若叶隆文——霓虹着名的搞笑艺人——正被几位富商围住，他夸张地模仿着霓虹某个政客的语调，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睦安静地站在一旁，像一尊精致的人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空洞得仿佛没有焦点。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
    父亲带她来，不过是为了结识一些平常不可见的“大人物”，或者在某些社交场合里，让她乖巧地扮演一个“天才少女”，好让他的形象更添几分光彩。
    三岁起她就开始尝试扮演各种角色：在家则温柔寡言如洋娃娃一般，在外则更善于交际。
    但今晚，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你就是若叶睦？“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睦微微侧头，看见一个一头银发的男孩站在她身旁。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是，很荣幸见到你。”她进退有度地回答道。
    “白弦。”他简短地自我介绍，目光却直直地注视着她，像是在审视什么有趣的东西。
    睦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仿佛她的伪装随时会被看穿。
    尽管她自信，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我听说，你有很高的表演天分。”白弦忽然笑了，语调随意，却带着某种试探，“若叶先生说你什么角色都能演。”
    睦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只是……练习得多。”她低声回答。
    白弦没有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帮我个忙。”
    宴会厅的角落里，白弦将她带到一扇雕花屏风后。
    “那些小屁孩们太烦人了。”他懒散地靠在窗边，目光扫向不远处几个正偷偷打量他的大小姐，“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是的，对他来说，那些所谓的霓虹大小姐，只是一群小屁孩。
    他知道，那些人无非是受到了家里的命令，来试图交好他的。
    其中可能不乏真有爱慕者，但他对此不感兴趣。
    睦沉默地看着他。
    “假扮我的女友，就今晚。”白弦直截了当地说，“条件随你开。”
    她轻轻摇头：“我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睦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想要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想要”什么。
    她的父母忌惮她，她的“天赋”不过是多重人格的副产品，她的人生早已被切割成无数碎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块才是真实的。
    “……无所谓。”最终，她只是这样回答。
    白弦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没有给她拒绝的选项。
    当白弦牵着她的手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介绍一下，”他唇角微扬，语气轻佻却不容置疑，“我的女友，若叶睦。”
    一瞬间，无数道或震惊、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朝她投来。
    睦能感觉到那些大小姐们眼中的敌意，但她只是安静地站着，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陷入恋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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