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迎接队伍

    县衙的三班衙役分别指的是快班、壮班和皂班。
    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刑警、狱警和法警。
    根据一个县的地方大小，每个班的人数大约在数十至上百人。
    就像秦昊当初在武宁时，因为要配合新区建设，所以衙役（后改为警察）总人数为六百人。
    淇县虽说不能和武宁那种大县相比，但少说也有十几万人。
    相应地，县衙的衙差至少不少于一百五十人，除去正在当值的也不会低于五十人。
    可是当秦昊从驿站出来，看到外面前来迎接的三班衙役时，差点没气笑了。
    四名开道、四名执事、四名轿夫，四名护卫。
    一共一十六人。
    并且，看年龄，最小的都有五十多岁，无一不是老态龙钟须发皆白之人。
    穿的虽然是县衙的统一服饰，但几乎人人身上都打着补丁。
    吴起说他们衣衫不整还有些说高了，真实的样子就是一群乞丐，而且还是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乞丐。
    为首却是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人，身高一米七几，虎背熊腰。
    四方脸，细长眼，蒜鼻扩口，两颗门牙突出唇外。
    身上的红色巡捕衣和那十几个人比起来，简直就和新的差不多。
    秦昊出来时正有一群百姓围观议论。
    “那是潘都头吧，他们这是干什么？”
    “听说皇上新派了名知县老爷，应该是来迎接的。”
    “迎接知县老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这么寒酸？”
    “你看不出来吗？这明显是故意的。”
    “也是哈，县衙的官员一个不来不说，还派了这么几个老弱过来，这分明是在恶心新来的知县老爷嘛！”
    “这何止是恶心，这分明是羞辱和有意挖坑！”
    “羞辱我理解，可这挖坑是啥意思？”
    “你看那几个抬轿的，都七老八十弯腰驼背的，自己走路都费劲，知县老爷要是坐上去，怕是会把他们腰压折了！”
    “对，这位新来的县尊大人要是被这群人迎接回去，会被笑掉大牙不说还会被人戳脊梁骨！”
    “是啊，这些人可真够坏的。”
    “我要是知县老爷，刚到地方还没上任就被这么戏弄，非把这些人砍了脑袋不可！”
    “你不知道？现在县衙里的县丞江书画江大人，那可是太后、皇上的亲戚！谁敢砍他脑袋？”
    “难怪！那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看着这些人，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秦昊身边众人没有一个好脸色。
    谢金宝嘀咕道：“姥姥，幸亏老子没出来拎，就这些人被老子一提还不全散架了？”
    吴起和武卫国虽然也是一脸愤恨，但却没有说话。
    潘豹见秦昊出来，立即躬身行礼：“属下潘豹受江大人、杜大人之命前来迎接大人。”
    梁辅升在秦昊耳边低语道：“淇县县丞是江书画，县尉是他小舅子杜修武，他说的应该是这两人。”
    随后又补充道：“主簿陈桥这人没提到。”
    秦昊只是微微点头，背负双手站在驿站门口台阶上既然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梁辅升见状上前一步站到秦昊身侧，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潘豹不知梁辅升深浅只能躬身回道：“属下淇县三班都头潘豹。”
    “我且问你，县衙诸位大人何在？青壮衙差何在？为何是你等前来迎接大人到任？”
    潘豹早有准备，装作一副很无奈地样子，苦着脸道：“大人有所不知，县衙昨夜突发大火，江大人和杜大人带着青壮衙役连夜扑火，几乎人人带伤，这才迫不得已派属下带着这些人前来，大人别看这些衙役都是上了岁数，但都是衙门里的老手，迎接大人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种鬼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但却就是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
    “哦？”梁辅升看了秦昊一眼接着问道：“不是还有个陈大人呢？他在哪？”
    潘豹眼神闪烁了一下道：“主簿陈大人一直待在家里，已经有半年没在县衙了。”
    梁辅升顿时皱起眉头：“他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不在衙门做事？”
    潘豹道：“他说与其整日待在县衙无所事事，不如在家逍遥快活……”
    “混账！”梁辅升怒道：“既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效力，却闲赋在家是何道理？”
    潘豹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秦昊上前一步面向一众衙差拱手一圈，朗声说道：“多谢诸位前来，一路辛苦，本官谢过！大家如此年纪还在为衙门、为朝廷效力，本官由衷敬佩，也正因为如此，让诸位前来迎接，实在于心不忍……”
    他扫视一圈略做停顿后继续说道：“所以诸位的心意本官心领了，一会进入驿站好生休息，本官自会前往衙门。”
    此话说完，一众年老衙差面露喜色，但是潘豹却是神色一变。
    忙躬身道：“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我们临行前，江、杜两位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大人接回县衙，若是接不到大人回去难免遭受斥责，还请大人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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