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难了

    高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随陆冲走了。
    这场风波到此，看上去是结束了，但是楚玉渊明白，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其间藏了什么秘密，暂且不得而知。
    楚玉渊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很是意外。
    不过，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这一步棋没有下错。
    高衡这里有些什么秘密，到了京兆府，或许便能查出来。
    这个时候，高护肯定会慌了。
    四大世家暗中联盟，此时楚玉渊很好奇，他们都会有何种反应。
    崔家，崔浩与父亲崔盛坐在厅堂之上。
    崔浩是怎样的人，崔盛自然是清楚的。
    是以在崔浩胡闹的时候，崔盛明白那是一种隐藏自己的手段而已。
    “父亲，当初姐姐与摄政王的婚事虽然是先帝赐下的，可是以姐姐如今的境况来看，她是真的喜欢上摄政王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咱们在四大世家里面是最弱的，如今与他们联盟，与摄政王作对，却是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崔浩分析当下的情况，他很难这般看上去淡定从容。
    平时里面，都是以纨绔出名的。
    “就算我们是四大世家门阀里面最弱的，我们也是四大世家门阀，如果与摄政王一起行动，将来的崔家，最终会沦落为历史！”崔盛说道。
    崔浩道：“父亲这话孩儿不敢苟同，世家门阀的存在，从某些方面来说，不应该只是在朝堂之上。”
    “如今这般局势，世家门阀没法子取代皇族，反而会被皇族所忌惮，如此，更多的问题就来了！”
    “若是我们能掌控更多的利益，有自己的产业，任凭王朝更替，世家还是世家，却已经不是门阀！”
    “你想简单了！”崔盛眼中泛起明亮光芒，“一个世家，也像是一个皇朝，一旦内部腐朽，那自然是要崩溃的，世家的存在，参与朝堂之事是必然的！”
    顿了一下，崔盛继续说道：“所以选择结盟，是我们保存崔家的唯一法子，如今摄政王抓了高衡，这就是在向我们宣战，我们必须亮明态度，让摄政王知难而退！”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崔浩都还没有正面见过楚玉渊。
    关于楚玉渊的画像，崔浩还是见过的。
    当年八珍楼发生的事，如今想起来，他都有些脸红。
    这个便宜姐夫的本事，也真真是了得啊。
    崔浩从来不崇拜那些所谓的学子，也不羡慕他们的才华。
    从一开始，他要学的，都是自己认为该学的。
    崔浩没有回答崔盛，因为从楚玉渊平时里面的做事风格来看，既然选择了做这些，楚玉渊断然没有选择退步的可能。
    崔家与楚玉渊对上，已然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想到自己的姐姐崔虹，崔浩不免暗自叹息。
    今晚上，四大世家都注定不得已安宁的。
    王家、谢家、高家，此时都在商量着，最后，他们坐在了一起。
    这样的局面，楚玉渊不想看到，但他知道阻止不了。
    早来晚来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何不如多想想如何破局之事。
    因为已经确定罗山泰当年没有杀人，不是杀人凶手，如今罗山泰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府衙。
    自从走江湖以来，他东奔西走，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心爱的女子，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想到这里罗山泰心里面不免有几分感慨。
    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酒馆，也不想其他的，走上去问掌柜的要了一坛子酒。
    酒水灌入口中，火辣辣的滋味袭来，罗山泰才觉得舒服了些。
    情感这东西，最是难以描述，纵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可是罗山泰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她的位置。
    到了帝都之后，很多次罗山泰都想去看看，刘珊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要去的时候，又会犹豫，他觉得这般过去，可能会打扰到刘珊的平静生活。
    如此矛盾，痛苦的只会是自己，可是罗山泰，却是甘之若饴。
    正如这酒水一般，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喝的，只是喝起来之后，却又是别样的感觉，无以形容。
    喝了半坛子，罗山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在这时候，他忽然看到前面的昏暗的夜中，站着一道娇俏的身影。
    这道身影，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罗山泰看到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传来，才确定眼前所见一切是真的。
    “你······”罗山泰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来人正是刘珊，也是如今高衡的妻子。
    关于他二人的婚姻，其间隐藏着些什么秘密，暂且只有她自己，以及高家知道。
    “这些年来，你还好吗？”刘珊眼中满是泪水。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温柔，是那般的让人着迷。
    罗山泰彻底痴了，他想过无数种与刘珊再次见面，但绝对不是眼前的这般。
    也许，人生之中，正是因为有太多没法子预知的事，才会有更多的期待，也有更多的失落。
    可是，这就是人生啊。
    活成什么样子，如今都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了。
    “我还好，你呢？”
    过去好一会儿，罗山泰才回过神来，他的话语，也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无聊。
    可是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也许一切，早就是注定了的。
    他和刘珊，注定缘分只能到这里了。
    可是这个时候，罗山泰还是忍不住地慢慢去靠近刘珊。
    而刘珊，此时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这时候，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可是彼此之间，都感觉这距离好远。
    是因为过了很多年吗？
    还是因为刘珊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们已经没有未来的缘故？
    可是，罗山泰一颗心，的确是在竭尽全力的要靠近刘珊的啊。
    而且，刘珊的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他们都不理解，为何此时会是这般感觉，心里面没来由的生出无以形容的酸楚来。
    挣扎片刻之后，刘珊还是迈出了步子，慢慢地向罗山泰靠近。
    当她迈出步子的那一瞬间，彼此之间的距离，便近了很多。
    距离近了，彼此的心灵就打开了。
    彼此之间的障碍，在这一瞬间彻底被打碎了。
    于是他们之间，只剩下半丈左右。